第26章(2 / 2)
作者有话要说:之前有位读者的话说得很好,最难算计的是人心。皇后只是想刺激一下皇帝,让他无心修道。只是,即使她屡次利用过去的事来谋利,由己及人,她本心里是不相信皇帝有多爱那个旧情人的。当然,我说的皇后所受的大打击不是这次。
至于皇帝,渣男这种生物,实在无话可说。
本来说周六有加更的。但是既然前面已经加过了,我又心有余而力不足......
第58章 倒v危急
因为齐王未曾明言,府中上下只当做是要入宫小住,这是常有的事并不叫人意外。又因为齐王妃有孕,进宫时要准备的东西很多,从酸梅到王妃用惯了的香料毯子一类,繁琐至极。齐王从来都对这些不耐烦,也没兴趣在王妃那边等下去,索性就先去和方晨语交代事情。
大庭广众之下,方晨语倒是没了与齐王争锋相对的别扭,十分温顺乖巧的样子。她穿着兰色绣月桂花枝的长裙,低着头十分沉默的站在一边。沉静婉约的仿佛一首诗、一幅画,是齐王梦境最深处的美景,叫他心跳加速又忍不住感觉心神宁静。周遭那些忙忙碌碌着为齐王妃准备东西的侍女们却都对她视而不见。
齐王上前握住她的手,抚着她的长发,语声不自觉的便转到温柔缠绵的语调上面,:“你别怕,我已经和母妃说过了,她不会为难你的。”相较于齐王妃这个怀了嫡孙的亲侄女,陈贵妃自然不喜欢方晨语这样的“狐狸精”。只是,再亲也比不过儿子,齐王几次软语相劝,她对着方晨语的脸色倒也好了许多。
方晨语这一次倒是没挣开他的手,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问道:“你要做的事,很危险吗?非要让我和王妃去宫里?”
齐王握着她的手忍不住一紧,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放心吧,再怎样。我都会把你安排好的。”他忍不住伸手搂了搂美人的纤腰,温声道,“你乖一些,别惹母妃生气,也别理王妃。等我的事情做好了,就去接你。”
方晨语蹙着黛眉想了想,脸上带着一种奇特的神情。她少见的软化了态度,将头倚在齐王的肩头,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齐王府上暗潮汹涌,皇宫之中也是如此。皇帝昏倒之后,皇后作为后宫之主,自然是最早赶到现场知道情况的。她一向妆容华贵的脸上神色有些复杂难看,但也已经来不及在想其他的事情,她坐在床边看着站在一旁的天机道长笑了笑,那声线就像是冰块磨成的小刀,锐利而冰冷:“天机道长涉嫌谋害陛下。来人,把人拉出去杖毙,以儆效尤。”
这话宛若雷霆一般的镇住了现场,一时间所有人都不知该如何是好,全都垂头不语,恨不得当场消失才好。毕竟,若是皇帝醒来发现国师被人杖毙,最先被算账的肯定是执行此事的奴才而不是皇后。
就连天机道长本人都怔了怔,眼中不易察觉的掠过一丝惊慌,随即便含蓄的抿唇笑了笑——想必皇后是想要打着拿自己立威的主意,接下来估计就是惯用的打一棍子给个甜枣。
天机道长这样一想,心思就灵活了起来,眼神一瞥就看向自己的小道童。
那小道童急忙跪了下来:“娘娘,道长毕竟是陛下亲封的国师,你这样冒然处决想必有损陛下英明。”他顿了顿,小心翼翼的抬起水嫩嫩的脸蛋,试探着道,“如今陛下急病,或许国师也可尽一尽心力?”
皇后冷笑了一声,目视那些侍卫:“把这两个家伙一起拉下去,既然他们师徒情深,就一起打。”她的目光带着一种极强的力道和不容置疑的决心,那些侍卫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去抓天机道长,把他的手反绑在背后。
天机道长的脸色终于变了,他面色惨白,再无半分仙风道骨的模样。黑色的眼珠子乱转,他终于想到什么似的叫出声来:“别,别打我。我知道齐王那边的消息。娘娘,臣昔日多有得罪,现在愿意将功折罪。”当初他被皇帝拜为国师何等的威风,几位阁老都要客气的叫一声“国师”或是“道长”就算是皇后本人也常常笑脸相迎。他咬咬牙,决心要先保住性命再图以后,他日必要千百倍的奉还。
皇后没再理会对方,只是伸出纤细白皙的手捏了捏皇帝明黄色绣龙纹的被子,用温软的声音说道:“行了,拉下去吧。”若天机道长真知道什么,齐王又怎么会还把人留在这里?说起来,现在的天机道长也不过是弃子罢了——在皇帝可能永远也醒不过来的情况下。
皇后长眉缓缓蹙起,齐王那边肯定已经得到消息却还没进宫在皇帝床前装孝子,显然他已经下了某种决心。可偏偏太子还关在东宫之中,因为是皇帝圣旨,除非皇后矫诏否则根本就不能把太子叫出来。
很明显,皇后和太子如今的处境是出人意料的被动,这意味着更多的危险和无法估计。
皇后俏脸微沉,不知心中是怎样的打算。只是门外却隐隐传来天机道长和小道士的哭叫声。皇后有些烦躁的用手指按了按眉心,慢慢道:“让那些人把嘴堵了再打,本宫听了这声音心烦。”
皇后语声放得极低,那些人却还是垂首应下,赶忙出门传话。果然一会儿之后就再无声息,屋子里面的人就更安静了,几乎只听得见呼吸声。
皇后想了想又转头看着那墨院首,神色冷凝:“本宫如今只问你一句,皇上究竟何时才能醒来?”
墨院首掀了掀袍角,急忙跪倒在地上,压低声音道:“陛下本就体弱加上近年频发服用丹药,身子已是外强内弱,再也经不起折腾了。能够撑到今日才发病不过是臣等日常救治加上宫中奇珍异宝的滋养罢了。如今心府震荡牵连全身,正是油尽灯枯之状。偏偏又是秋日,医家有一言‘西风凋碧树’,此时人体生机由旺盛转而衰弱,正处于低潮,春困秋乏也是这个道理。此时的病人最难将养。陛下又无求生意志,臣等才疏学浅实在不知如何下手。”他顿了顿,跪伏下去,“不过,臣与几位太医已经议过了,当下只有两个方法。微臣斗胆,想要请娘娘斟酌一二。”
皇后嘴角勾起,弧线优美迷人,带着一种冷淡而讥诮的笑意:“好啊,你们做太医的当真是越加的惜身,越加的会说话。这么几句话,就把事情推给本宫了?”她挑眉看着墨院首,有些不耐,轻轻启齿:“行了,你先说一说。”说着又转头瞧了瞧自己的贴身宫女温香,那宫女会意,往后几步带着那些无关的人都退了下去。
屋中只剩下皇后和几位太医还有皇帝身边伺候的大太监黄庸。
墨院首磕了一个头,端正面容,沉声道:“这办法一就是臣以针灸试之加以猛药,可使陛下今日苏醒,但是如此陛下就算醒来也如活死人一般,不能动弹不能开口,饱受痛苦且就只能支持几日。”他迟疑了一下才慢慢道,“方法二则是由臣等开药温养,先调理陛下的身子,再用针灸暂时压住陛下的病根。如此缓缓而图,陛下几日之内或可醒来。但也有可能醒不过来。”
皇后的长指轻轻的在床沿上敲了敲,像是在思量着什么。
就在这时,皇后身边的贴身侍女温乡小步上前,贴在皇后耳边说了几句话。
皇后眼中飞快的掠过一丝冷芒,还未开口就听到门外有妩媚的女声传来。
“陛下,陛下......”陈贵妃披着一头乱发冲了进来,急急的扑倒了皇帝的病床前,那速度简直叫人称叹。她身后跟着一队井然有序的锦衣卫,穿鱼龙服,配着马刀,刀光雪亮,神态冷肃。如同暴风雨前的冷风一般,冷飕飕的吹过,叫人忍不住打了个颤。
皇后冷笑一声,看着陈贵妃道:“妹妹这个样子,叫人看了还真以为陛下圣躬垂危呢。”她凤眼一挑,眸光冷厉宛若刀剑,“还有,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这是陛下的乾元宫,你这般带着人马刀剑进来,置陛下与本宫于何地?”
陈贵妃长发披散,发间珠玉之声清脆悦耳,一向艳丽的脸还未上妆,素白着,竟有几分冷冰冰的样子。她用帕子按了按眼角,仿佛伤心欲绝:“娘娘这话真是伤了妾的心......”她软软的伏在床上,看上去弱不禁风,悲从中来,声音却是冷得要生冰渣子:“陛下重病,娘娘先是杖责国师之后又是闭而不宣,把太医院的几位太医都关在这里。其中心思,妾真是越想越害怕。妾不过是个弱女子,自然只能请陈指挥使派人护妾入宫。妾已立志,要与陛下共生死。”
皇后脸色更加冷了,却还是强制按捺了下来——如今情势比人强,她的那些手段如今都还未来得及施展,现今最重要的还是示敌以弱,保住自己。
她拂袖转身离开,金色的凤凰纹路在灯光下面显得清晰而冷漠。只是,她离去之前微微抬眼,看了眼墨院首,神色间透着几分莫测之意。
墨院首拢在袖中的手抖了抖,垂着首,用眼神和表情作出一副恭敬的样子。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我病了,全身疼。估计是感冒期间在不好好休息,跟人去游乐园作死的结果。晚上喝过感冒冲剂、休息过后爬起来把昨天打的一半补上给大家。也不知道明天还有没有更。
关于太医的话,我一半是参考百度或是以前看的书一半是胡诌,大家将就着看。还有,大家应该发现了,前面的有章就已经提过墨院首是皇后的人。
我第一次动笔写这种略有点难度的宫变,逻辑或是思路上面估计会有很多小问题,欢迎大家指出,交流一下。唉,话唠真是没救了......
第59章 倒v起风
“你是在怪我不曾逞一时之气面君,把账本交到皇上手中?”谢国公看着跟前饮酒的儿子,轻轻的叹了口气,眼中隐隐带着一丝无奈和惆怅。
谢习风喝了口酒,勾唇笑了笑:“岂敢,父亲您这是深谋远虑,可惜我这做儿子的体会不到。”
“你这脾气,这张嘴,真该好好教训一回才是。”谢国公用手拍了拍谢习风的脑袋,低声骂了一句,然后才缓缓道:“说句实话,我其实是真有点怕了。当年旧事历历在目,我何德何能,敢逞一时之快?”
他看着容貌极似妻子的独子,见他正值少年却偏偏生了那样的病,心中酸软,口中却是一贯的冷肃:“大越西边是荒漠,西域小国林立如同一盘散沙不足为患;南边临水,只有一二岛中小国,不过是些乌合之众;唯有北边的西漠和东边的湘国乃是大敌。其中湘国又为东陆有名的强国,一度兵临我大越境内,可现今东边数十年也不曾生乱,你可知为何?”
谢习风抬起头去看谢国公,满脸诧异。
谢国公却负手背过身,像是在回忆着什么似的,慢慢的道:“先皇时,大越国力衰微,湘国正当强盛。湘国的军队从东边直入,几乎就要打到了京城。大概是天不亡我大越,出了一个方从廷。他临危受命,力挽狂澜,生生是把湘国的军队赶出了大越,从此闻名天下。方从廷此人可算是天生的将帅之才,虽然称不上是逢战必胜,但在当时的战场之上,湘国上下都是闻其名而丧胆,不敢妄动。有他一日,湘*队就再没有越过我东边疆域。损及筋骨,甚至今日都还未缓和过来。”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