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1 / 2)
小童没被打死,是因为阮氏还想继续羞辱她,一定要将她嫁给慕容春缺为妻。
小童在柴房里躺了三天,想明白了,对阮氏摇尾乞怜,表示愿意为上官家出力,愿意嫁给慕容春缺,只求阮氏莫再打她折磨她了,她一定乖乖听话。
阮氏对小童的话并不全信,却也笃定小童翻不出什么花样去。却还是将小童关进后院柴房,严加看守,再过个三天,就把小童捆得结结实实地,吩咐心腹,将小童送到慕容世家去。
小童想不到阮氏如此谨慎,还如此卑鄙,为防小童逃跑,扒光了小童的衣物,点了她的手足穴道和哑穴,五花大绑地用一床锦被包了,塞进马车里。为防止小童咬舌自尽,将她的下颌骨关节也错开了。
小童受尽屈辱,求生不能求死不能。整个人都绝望了。
可是小童还真是命不该绝,运小童的马车在半路上竟然出了事故,将小童从马车中掉了下来,然后,还被玉麟发现了。
玉麟当然不会对小童见死不救。所以玉麟打伤了上官家的人,把小童救出来,然后,又把她安置在小井负责的傅家花卉坊中做工。
“玉麟与小童并无私情,只是出于江湖同道之谊才伸以援手。”玉麒禀告道。
“江湖同道之谊?”小卿冷冷一笑:“上官家想将上官小童许给慕容春缺,或是别的什么人,这都是上官家的家务事,外人没有置喙的余地。玉麟如何横加干涉?”
堂上众人皆都沉默不语。
只有熙宁嘟囔道:“可是,那个上官小童也太可怜了。”
熙宇想不到熙宁在这种场合竟然也敢插言,狠狠瞪了他一眼,示意他收声。
熙宁便伸了伸舌头,垂下头去。
“师兄。云儿也觉得小童姐姐可怜,师兄就不能帮帮她吗?”玉云忽闪着大眼睛看小卿。
小卿对熙宁或是玉云,确实很是宽纵,并没有理两人的话,也没有降责,只是吩咐玉麒道:“命玉麟将小童送回去。”
“是。”玉麒只能欠身领命。小卿老大的吩咐既在玉麒的意料之中,也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老大确实是这样的,有时候他不管什么江湖道义武林规矩,有时候,又十分看重这些所谓的江湖道义和武林规矩。
“你亲自带玉麟去,向上官家主赔礼道歉。”小卿又吩咐道:“玉麟行事莽撞,不计后果,擅自与世家结怨,你回去后,再给我重重打他一顿板子。”
“是。”玉麒再欠身。
他已经是把玉麟重重打过一顿了,现在还在他书房内罚跪。如今老大又吩咐要打,玉麒也不敢不罚。
“你起来吧。”小卿挥手:“含烟跪这儿。”
☆、第124章 师兄之命(上)
含烟特别地委屈,特别地冤枉。
因为唐珠儿告状:“含烟哥哥要逼死月月姐姐了。”
所以小卿师兄问也不问地,直接命燕月过来传话:“老大请含烟师兄思过。有什么错处仔细想清楚了,回府后再说。”
当时的路程,离大明湖家里还有四个时辰。所以在即将都要到家了的时候,含烟却被老大在马车上罚跪整整四个时辰。
进家门的时候,含烟的腿痛得险些迈不过高高的门槛。然后沐浴更衣的时候,随风看着含烟膝盖上明显青紫的新伤,好一顿唏嘘:“师兄好可怜,跟老大出去一路,都是跪着的吗?”
把含烟郁闷得。随风这孩子,这么长时间没见,倒是没有丝毫的长进,说话还是那么不动脑子。要是这一路都跪着,腿早都折了好不好?
含烟没理随风,他还在认真思考老大所说的“错处”,到底是什么事情呢,含烟想了一路,也没想出来,所以他还得继续想。否则等老大问起“哪错了?”你说“没想到。”那后果……
可是含烟确实想不出来,总算燕月还算有些良心。回自己房里也沐浴更衣后,只是吃了一盘水果,吃了一盘甜点,再喝了半杯果茶之后,就跑去含烟院子“请安”,顺便透露了含烟被罚的情由,就是唐珠儿的那句话。
又是因为那个死丫头!含烟当时脸色就黑了。都说夫妻是隔世的冤家,此话真是不假啊。自从庞月月出现在自己年轻的生命里,因为她被老大罚好像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含烟觉得庞月月和自己真不合适,一门心思地想休妻来着。只是可惜,提一次,就被老大修理一次。好不容易等到庞月月远赴西夏,自己这笑容还没来得及收呢,她又回来了。
含烟曾对镜自览,自己哪好呢?长得嘛,马马虎虎过得去,武功嘛,马马虎虎过得去,人品嘛,马马虎虎过得去。含烟觉得庞月月其实大概也是并不十分中意自己,只是迫于既定的婚约,所以坚持要和自己在一起。
总得有一个人做恶人,含烟觉得身为男子,这不信不义、薄情寡义的罪名还是由自己担着好了,现在就休妻总好过以后日子痛苦了再休妻要强得多。
含烟觉得自己是在做好事,解脱了庞月月也解脱了自己。所以他借着老大命取回唐家信物之机,顺便把休书也寄过去了。
彻底休了你,拿回唐家的信物也就理所应当了,也就不必解释那么多了。
含烟觉得自己的处置非常好。八百里加急,没等从坝上启程呢,就送过去了。
然后庞月月接到信时,怒火攻心,差点没晕过去。唐珠儿更是义愤填膺,等不及傅小卿转回大明湖,快马加鞭地就迎过去,告状,替月月姐伸冤。
所以含烟再是觉得自己没做错,自己没有错,自己要休妻,可是老大这关,委实是不好过。
“你要休妻?问过谁了?”小卿看含烟时,脸色可是相当冷了。
“我有没有说过,你若想提这事,就自己奉着家法过来?”小卿的语气更冷。
含烟确实是打心底害怕师兄这样冷冷的语气,身上的某个地位已经开始抽着劲儿疼了。
“你是故意违逆我的吩咐吗?”小卿虽然用的是疑问句,其实已经是给含烟定了罪了。
所有的人都微垂头,屏息凝气。
“含烟不敢。”含烟踌躇着,还是鼓起勇气道:“含烟要休了庞月月,请师兄恩准。”
“不准。”小卿冷冷地两个字,却是掷地有声。
含烟的手心上和背脊上已全是冷汗。一个“是”字几乎要脱口而出,却还是咬了唇忍住。
“许是以前有些话,我还没说明白。”小卿起身,走到含烟身侧,用手板起他的脸:“你一定要娶庞月月,别说休妻,就是让她受了委屈也不行。”
含烟的目光对上师兄冰冷的双眸,又垂下目光,终是违心应道:“是,含烟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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