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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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慕白突然摇着头笑了出来,“真没看出来她还这么有血性,行了,你送我回去之后就过去看看,就说我找顾九思有事,早点儿把人领回来。”

他本来也没怎么当回事儿,以为陈铭墨顶多骂几句就了事了,回到家洗了澡,雨是越下越大,却还是不见顾九思回来。

陈慕白在房里待了会儿便下楼来,“方叔,陈静康回来了吗?”

陈方也有些担心,“没有呢,或许是雨太大了开得慢,您别着急,我打电话问问。”

正说着就看到陈静康浑身滴水的冲进来,急冲冲的说着什么。

陈慕白听完,阴沉着脸不做声,半晌才恶狠狠的吐出两个字,“活该!让她不要去她非要去!”

说完扔下陈静康和方叔上了楼。

陈静康和陈方大眼瞪小眼,很快就看到陈慕白又从楼上冲了下来,已经换好了衣服,走过陈静康身边的时候还瞪了他一眼,“愣着干什么,去开车啊!”

车子进不去胡同,停在胡同口,催了一路的陈慕白却在车里沉默了下来,盯着车窗上不断流落的雨水出神,良久之后叹了口气,像是自言自语,“罢了,左右不过是个位置,给他便是了。”

陈静康心里疑惑,不是去救顾姐姐吗,怎么又扯到这上面来了?

琢磨了半天才明白陈慕白在说什么。

陈慕白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言简意赅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思,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有些顾虑,迟迟没接话。

陈慕白又补了一句,“跟他说,我许给他的东西没给他,让他受委屈了,今年我会酿一坛桂花酿,如果酿的好,最迟明年春天我邀他回来小酌几杯。”

这次那边倒是答应的很痛快,陈慕白也很快挂了电话。

陈慕白不顾倾盆的大雨,按下车窗扭头去看王府花园门口的红灯笼,明明发着暖色的光,在他眼里却是寒意逼人。

陈铭墨演这一出是为了什么他一清二楚,陈铭墨断不会为了一条狗如此大动干戈,南边是他逼得紧了,陈铭墨不过是想逼他退一步而已。退一步就退一步,现在还不到翻脸的时候,更何况他不是退不起的人。

想到这里,陈慕白的嘴角挑起一抹轻蔑的笑意,又等了会儿觉得这个消息差不多已经到了陈铭墨那里,才平复了心情下车撑着伞往家里走。

☆、第60章

陈慕白刚踏进院子便看到顾九思站在雨里,浑身都湿透了,看样子站的时间不短了,雨水从轻颤的睫毛上往下滴也不知道擦一擦,背影倔强直挺。

顾九思也是高傲的人,认为没有错的时候头都不会低一下,只是垂着眼睛面无表情的看着地上的水坑。

陈慕白从陈静康手里接过伞,走到顾九思旁边站定,替她遮了遮,顾九思慢慢转头看着他,冷着的一张脸有一丝丝破裂的迹象,似乎对他的出现很不可思议。

他没去看她,而是隔着雨帘冲坐在厅里看着他们的陈铭墨不咸不淡的喊了一句,“这……过分了吧?您还当这是封建社会,当您是这王府花园里的王爷?”

陈铭墨虽不说话,倒也不见怒气,陈慕白眯了眯眼睛,可见他定是知道了他的让步,那他也好开口了。

几天前舒画自认为刚刚弄丢了陈慕白的玉观音,再加上那天他一脸厌恶的扔下她离开,此时她见到忽然出现的陈慕白有些雀跃也有些心虚,可陈慕白自打进了门就没看过她一眼,还把整把伞都遮在顾九思身上,她尝试着说点什么引起他的注意,“今天是我冲动了,不知道那是九小姐养的,我……”

陈慕白眼底闪过几丝意味不明的笑意,痞痞的拿眼瞟着舒画,却对着陈铭墨凉凉的开口,意有所指,“不过是个畜牲。”

陈铭墨不为所动,看了顾九思一眼,又看着陈慕白,附和了一句,“是,就是个畜牲。”

黑暗沉郁的天空不时被闪电照亮,尤显阴森恐怖。顾九思轻轻抬眸看着站在她身前只留给她半个背影的男人,。

他举着雨伞站在风口里,替她挡下大半风雨,却微微侧身把大部分伞都遮在自己身上,狂风席卷着冰冷的雨水打在他身上,她在风雨里站了那么久所以她知道那有多冷,也许是太冷了,她竟然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气息和暖意,即便暖意微薄,却以足够,让她不自觉的靠近。

此刻他的眉眼间带着湿冷的寒意,看着厅里坐着的两个人,“畜牲就是畜牲,没有脑子,给块肉就摇尾巴。”

陈铭墨看他一眼,“那也不好说,说不定一不留神就会被畜生咬一口。”

父子间一来一往的对话让舒画彻底糊涂了,他们是在说那条狗吗?

扑哧一声,陈慕白抚着额头笑得开心,不理会舒画,歪着头问陈铭墨,“您也不想想,我是畜牲,您又是什么?”

陈铭墨没接话,平静无波的低头去喝茶,再抬起头时却看不得陈慕白把大半部分伞都遮在顾九思身上,“你进来。”

陈慕白知道自己越表现的在意顾九思,陈铭墨越是会针对她,他犹豫了下,收起伞,走到屋里坐下,喝茶,赏雨,一派气定神闲之象。

又一道闪电在黑色的天幕中滑过,很快雷声滚滚而来,雨似乎也越落越大了。

陈静康站在旁边几次想过去给顾九思遮雨,都被陈慕白用眼神制止了。

舒画在一片死寂中有些不自在,她很久没见到陈慕白了,好不容易盼到陈慕白回来了,可他却一直无视她,她越来越坐立难安了。

她偷偷看了陈铭墨一眼,悄无声息的凑到陈慕白面前,捧着笑脸低声下气的开口认错,“那块玉……”

陈慕白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你找到了?”

舒画看到他的笑容被晃得一愣,半天才愣愣的回答,“没有。”

陈慕白忽然敛了笑容,冷哼了一声,带着不耐烦,“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舒画拍着胸脯保证,“那天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已经托人去找了,一定找个差不多样子的赔给你。”

无论什么东西,它本身的价值或许有,可并不重要,拥有者在意的是它背后的意义,可这个道理舒画不会懂。

陈慕白毫无顾忌的看着陈铭墨,眼底的嘲讽和不屑丝毫不加掩饰,似乎在说,瞧瞧,这就是你看上的儿媳妇人选,可不可笑?

本来这个把柄陈慕白可以好好利用一下,绝对可以让舒画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好意思来烦他,可是目前陈慕白所有的心思都在站在雨里的那个女人身上,更何况东西并没有丢,他不愿在这件事上多做纠缠,也就不再继续揪着不放。

舒画受她妈妈的影响,在陈慕白面前一向致力于扮演一个宽容大度的形象,再加上她看到陈慕白不言不语的便可怜兮兮的把手伸过去博同情,“真的是那条狗先咬得我,我才让人打死它的。”

说完又捂着自己的脸看了眼顾九思,“我的脸都肿了,真的很疼,我都没有还手,你可以问她。”

音量不大不小,顾九思虽然站得远,却可以听得清楚,只不过她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只是嘴角慢慢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有些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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