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1 / 2)
“弹正爷,让弦之介少主出战,有些不妥吧?”室贺豹马表情谨慎,凝声道:“少主是我们甲贺未来的领导人。这次的论道灭神,实在太过凶险了。假如有个什么万一……不如这样,让我代替少主出战吧。只要把时间拖到日落之后,那便没有问题的。”
甲贺十人众当中,室贺豹马是是弦之介的舅舅,同时也是弦之介的师父。故此两人拥有相同的忍术“惑幻之瞳”。不过室贺豹马的眼睛不方便,所以其忍术只能在夜晚时候使用。而弦之介则没有这个限制。
“我不同意。舅舅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没有必要特意这样做。”弦之介摇头道:“战斗中的不确定因素太多,我们需要更加灵活的战术去应对。舅舅你的瞳术,无法在日间施展。而战斗能否拖到日落之后,则谁也不能确定。所以由我出战,才能更加稳妥。”
“弦之介说得对。豹马我明白你的心情,但这件事就此决定了吧,不用多说了。”甲贺弹正一言,作出了最后决定。他叹了口气,目光变得迷茫起来,道:“却不知道伊贺那边,究竟是什么人出战呢?”
“我们伊贺方面,就由筑摩小四郎、夜叉丸、小豆腊斋等三人出战吧。药师寺天膳和蓑念鬼作为候补,到时候看情况再灵活调度。”在伊贺十人众所狙击的房间内,阿幻婆同样也决定了出战人选。她缓了缓,凝声续道:“正面攻坚,你们五人是伊贺中最强的。尤其是天膳,你的不死之身,用来对付那群唐人的新式南蛮铁炮,是最合适不过了。”
药师寺天膳自信一笑,微微欠身道:“承意。阿幻婆,在下必不负所托。不过……在下愚意,此战要决胜负,其实未必非得等三天之后吧?”
蓑念鬼双眼一亮,问道:“天膳,你有什么好主意了?”
药师寺天膳侃侃道:“唐人的兵书《孙子兵法》里面说,故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再其次伐兵。而天神宗殿下则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这一战论道灭神,到最后谁剩余的筹码多,谁就是赢家。那么……我们也可以反过来进行思考。假如敌人在下场进行赌博之前,手头上便已经没有了任何筹码,那又如何呢?”
“咦,为什么敌人会在下场之前,就没有了所有筹码啊?”紧挨着祖母而坐的伊贺胧,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不解地提出疑问。其余众人闻言一怔,随之相互对望几眼,禁不住齐声大笑起来。伊贺胧被他们笑得莫名其妙,回过头去拉住祖母的手,问道:“奶奶,您说说看嘛。”
阿幻婆宠溺地抚摸着孙女的头发,笑道:“唉~阿胧,妳真不是一名合格的伊贺忍者啊。”却始终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回首望向朱娟,沉声道:“朱娟,妳和他们实际接触过了。妳来说说看。假如要下手的话,那么咱们应该选取谁作为对象比较好呢?”
“片山五郎兵卫,或者那个唐人蒲观水。假如要我下手的话,他们两个肯定是最适合的对象。”
在甲贺十人众聚会的房间之内,阳炎眉宇间带着极露骨的厌恶之色,不假思索就向甲贺弹正说出了自己的答案。她顿了顿,续道:“刚才我和那伊贺的一起去送饭菜时,这两个人就不断地朝咱们胸口看。瞧他们那模样,简直连口水都要流下来了一样,恶心死了。”
鹈殿丈助摸摸自己脑袋,呵呵笑道:“这个,好像也没什么特别吧?伊贺的朱娟,确实是位美人儿啊。男人看到她,大概都要心动的嘛。将监、刑部、左卫门,你们说对不对?”
房间内的一众甲贺忍者听闻这句说话,几乎都忍不住呵呵大笑起来。只有两个人没有笑。一个当然是阳炎,另一个则是胡夷。她用力在自己哥哥如月左卫门的胳膊上掐了两下,气愤愤道:“有什么好笑的?哥,不要和他们一起胡闹了啦。哼,丈助你这死胖子,。整天就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去死啦。”
话声才落,胡夷赫然不管三七二十一,翻手就摸出一枚手里剑,用足了力气向鹈殿丈助掷过去,出手竟未有丝毫留情。可是尽管如此,房间内其余八名甲贺忍者,却都只笑眯眯地看着,全然没有半分要出手阻挡的意思。
说时迟那时快,那枚手里剑不偏不倚,正中鹈殿丈助的面颊。可是顷刻之间,鹈殿丈助面庞上的肥肉就从四面八方挤拢过来,活像棉花或气囊一样,产生了极其强大的缓冲作用。手里剑的动能全被吸收殆尽,杀伤力全无。鹈殿丈助呵呵笑着将肥肉轻轻向外一弹,手里剑当即被推了出来,“叮当~”地跌落。
“甲贺忍术——柔甲之术”。鹈殿丈助身上的肥肉并非天然生成,而是后天刻意锻炼生出。这层肥肉具有惊人的防御力,不管刀斩、枪刺、甚至火枪轰击,都无法伤害得了他,就相当于一层柔软坚韧的天然铠甲。而且,鹈殿丈助更能随意控制这身肥肉,让它们按照自己的需要膨胀或收缩,然后变成气球般模样飞出去撞击敌人,其威力十分强大。哪怕是坚固的岩石,也能被他一下子撞得四分五裂。拥有这种强大忍术,所以甲贺弹正才会选定让鹈殿丈助成为出战“论道灭神”的五名甲贺忍者之一。
如月左卫门知道自己妹妹的性格,当然也明白鹈殿丈助的忍术,所以对于两人之间的打闹,他半点都不担心。不过打闹终归要有个限度,假如超过界限那就不好了。故此如月左卫门伸手按住了妹妹,微笑道:“好了胡夷,不要再胡闹啦。咱们说回正事吧。阳炎,假如要妳出手去引诱蒲观水或者片山五郎兵卫,妳有多少成把握?”
阳炎浑身颤抖着,道:“大概……七、八成把握,总是有的吧。不过,真的要我去干这个吗?可是……一想到他们两个臭男人那种色迷迷的模样……就觉得好恶心啊。”
“恶心,那又怎么样?阳炎,妳忘记自己是甲贺的忍者了吗?”甲贺弹正面色一沉,叱喝道:“忍者,重点就在于忍。什么是忍?心头之上放着一口刀,这就是忍。所以只要是为了甲贺的利益,哪怕要妳献身给乞丐或者麻风病人,妳也绝对不能拒绝!明白没有?”
阳炎面上一阵苍白,随之目光黯然,轻轻点了点头。风待将监看得有些不忍。开口道:“其实也未必需要阳炎真的献身出去。只要找个机会,把蒲观水或者片山五郎兵卫引诱到没有其他人看得见的地方,然后让刑部事先埋伏在那里,趁着那色鬼意乱情迷的时候突然出手,一样可以达到目的吧。”
“哈哈,我知道了。然后你左卫门就易容变装成那个死人,再伺机下手搞定第二个目标吧?”鹈殿丈助咧开嘴巴,点头道:“这个主意好。假如伊贺那边再得力一点的话,说不准在正式开战之前,咱们就能把那三名叛徒统统都干掉呢!”
如月左卫门沉吟道:“蒲观水吗……是个不错的目标。但是片山五郎兵卫的话,我觉得对他下手价值不大啊。这叛徒有多少斤两,我们大家都知道的。正面交手,咱们绝对也能轻易把他收拾掉。倒不如……直接向陈胜下手?”
“不行。这个实在太冒险了。”弦之介一口否决,道:“陈胜的实力,甚至强得足以与殿下媲美。向他下手,实在太过危险。阳炎会有危险的。所以不能这样做。”
“弦之介少主……”阳炎听闻此言,心中禁不住为之一阵温暖。她表面上没再说什么,但暗地里却用力捏紧拳头,下定了一个不为他人所知的决心。但她纵然已经竭力表现出一派不动声色的模样,实质上,却还是没有能够瞒得过甲贺弹正那双看似昏花的老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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