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 景哥哥,不要喜欢她(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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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姬一见容景,哪里还记得害怕?

当即拎起裙摆便轻快的奔到了容景的身边。

她今个儿脸色红润,身轻如燕。

即便是这样大幅度的动作,那急喘之症也没有丝毫要发作的迹象。

若……一直都能这样下去,那该多好?

岂料容景只是淡淡的看了如姬一眼,轻轻点头之后,便又将探究的目光顿在了秦沐歌的身上。

从秦沐歌进琝鉬门开始,他便一直在外面看热闹。

他要看看,从来都是被自己压制的死死的秦沐歌,到底能耐到什么地步。

不过这一次的发现,倒是叫他大吃一惊。

看来上次容耀的事情并非偶然,这个丑女人是当真懂医术的。

否则——

秦暖心好好的,又怎么会突然发了狂?

刚才秦沐歌偷偷按住秦暖心脉门的那一个小动作,可没能逃过他的眼睛。

秦沐歌,你可真是让本殿惊喜啊!

妖娆的桃花眼里面划过一道亮光,容耀转身便倚靠在专门为他而备的软榻之上。

白皙袖长的手指微微一抬,轻抚过眼角下那颗血红的泪痣……

秦沐歌被容景深邃的目光看有些心虚。

难不成方才自己的小动作也被他看穿了?

她连忙转身去扶太后,关切的问,“太后您没事吧?”

太后还有几分惊惶,一张脸微微有些白。

“皇奶奶,以后可不能随随便便放人进来,小心伤了自己。”

容景声音清冷,却比平时有了些起伏。

深邃的眸子一直安静的落在秦沐歌的身上,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

这话听在秦沐歌耳里,却变了味道。

她有些不自然的动了动身子,那娇俏羞恼的模样,让容景又不由勾起了薄唇。

太后轻叹一声,“其实这次我把你们几个唤回来,只是为了这个月十五桃花宴。我想到时候办在未央王府,到时候十三至十八岁王孙贵胄家的公子小姐都要参加。”

秦沐歌最是不喜那般阿谀奉承的场合,上辈子她生活在有话直说的军营,畅意爽快才是她最喜欢的交往方式。

见秦沐歌迟疑,太后正欲开口,却不料被容景抢了先。

他微微倾了身子,那俊俏至极的脸凑到了秦沐歌面前,“难道你不想参加,还是嫌我未央王府比不上闵亲王府?”

这话一出,秦沐歌当即便要变脸。

这个大妖孽还真是讨厌,居然激自己!

她淡淡一笑,恭敬的朝容景和太后见礼,“沐歌不敢,太后有令,沐歌定当遵循。”

言下之意就是,若不是太后有令,她才不会去!

未央王的面子,她不想买,那就可以不买。

秦沐歌刚刚从太和宫的正厅走了出来,远远的便瞧见花圃的边上,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正立在一株牡丹花的边上。

从侧面看过去,能看见她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指尖轻触着面前那一盆牡丹花的枝叶,甚至连它即将连着盆摔到地上也没有注意到。

眼看着那花盆随着妇人的动作掉落花台,秦沐歌这才忍不住喊道,“小心。”

秦沐歌的话音还未落,那盆牡丹花便“砰”的一声摔在了妇人的脚边。

而也是因为她这一声低呼,妇人身子闪了闪,才没有被砸伤。

秦沐歌快步走到妇人的身边,搀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您没事吧?”

四目相对之间,两个人的面上亦是都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是你?”

“是你?”

那妇人与如姬一样,正是借住在太和宫的毓秀夫人。

她也同样是那日秦沐歌在“以芙阁”遇到的那位对自己投来赞许一瞥的华贵夫人。

毓秀夫人回过神之后,有些浑浊的眼神亦是清明了。

她有些遗憾的看了一眼砸烂在脚边的牡丹花。

“我倒是没事,只可惜了一盆珍贵的牡丹花了。”

秦沐歌听了这话,却是不认同的。

她躬身将那牡丹花根边上的泥土拍打开,重新将它扶起来,交给了毓秀夫人身边的宫女。

“夫人此话差矣,您打破的不过是个外壳,若这牡丹花生命力顽强,你再种下去自然也会活的。”

这一番话说的毓秀夫人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当日在“以芙阁”,她就对秦沐歌的胆量有些钦佩。

她那日之所以会注意到秦沐歌,完全是因为她这种直爽大胆、丝毫不畏强权的态度,实在跟自己死去的女儿有几分相似。

原本,那日毓秀夫人还打算上前与秦沐歌说上两句话。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时日无多,也不必凭添旁人的伤心。

再者,瞧着秦沐歌那阵势,压根儿就不是个会吃亏的主。

所以,她便一直在旁边看着,并没有出手相助。

岂料,自己来到这太和宫,竟然还能遇到她。

这难道就是缘分么?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毓秀夫人笑的慈眉善目,声音亦是温润柔和,叫人忍不住放下了心中的防备和疏离。

自从穿越过来,即便是在丞相府,她也未曾感受到分毫的温暖。

可不知为何,从那日在“以芙阁”,她便对陌生的毓秀夫人没有生出抗拒的情绪来。

“我叫秦沐歌,是相府排行第三。”

秦沐歌也不忸怩,大大方方的介绍起来。

毓秀夫人笑着点头,“咱们两次见面,第一次我没有出手助你;第二次,却是你出声帮了我,这就说明我们有缘。往日你可以常来我这里坐坐。”

秦沐歌笑着点头,“夫人盛情邀约,沐歌只好却之不恭了。”

听着秦沐歌这俏皮话,毓秀夫人只觉得原本晦暗的心情似乎便的明亮了一些。

她望着秦沐歌的笑颜:若是自己的孙儿还在世的话,差不多也是十几岁了吧……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

就在秦沐歌离开之后,太后亦是默契的回到了寝宫,将前厅让给了自己疼爱的两个年轻人。

此刻,容景立在大殿正中,一袭热烈的红色张扬十分。

一如他那绝美的容颜。

而如姬则是立在他身后,轻轻抿着唇。

她可以说是跟景哥哥一起长大的。

从小她就对自己的景哥哥倾心,所以他的一举一动都深深的刻在自己的脑海里。

刚才,秦沐歌出现的时候——

自己分明看见了半倚在长椅之上的景哥哥,慵懒万分的用指尖轻抚过眼角下的血红泪痣。

这,就是他对一件事、或者一个人十分感兴趣的表现。

兴许这个习惯他自己都不清楚,但是如姬却是非常清楚的。

之前她还不敢相信,如今却是无论如何也冷静不下来了。

广袖下的粉拳紧紧的攥在了一起,如今仿佛要将自己下唇咬出血丝来。

她守着、等着、候着的景哥哥;

疼她、惜她、宠她的景哥哥,如今依旧关心着自己的衣食住行,可每次都由南珍或者苏牧来安排的。

自己甚至连他一面都见不到。

那份好已然存在,但是却在景哥哥见到秦沐歌的时候,已经变质了。

“好好养伤,我先走了。”

容景淡淡的开口,目光依旧柔和,可是却带着淡淡的疏离。

这眼神更是叫如姬看了心如刀割。

她憋了好半响,直到看见容景迈开步子准备离开的时候,眼泪才止不住的滚落了下来。

她几乎是不管不顾的冲到了容景的身后,从后面一把抱住了他的腰。

“景哥哥,不要走,不要走。”

如姬带着哭腔,恳求着。

她有一种预感,只要景哥哥这次走了,那他就永远也不会属于自己了。

容景素来不喜旁人碰自己,如今如姬突如其来的动作让他冷了一张脸。

周身骤然而起的骇人冷意被他强行压制了下去。

他稳稳的,却又坚定不移的挪开了如姬缠在自己腰上的手。

转过头去,能够看到已经流下泪来的如姬。

“我一直都在。无论你是在洛阳,还是金陵,只要你有需要,我都在。”

如姬眼泪婆娑的摇头,“我要的不是景哥哥的帮助,我要的是你的——”

“姬儿?”

容景漂亮的桃花眼微微一眯,极寒的冷气从眸中迸射而出。

生生的叫如姬将那个“心”字吞了下去。

她缓缓的从怀中摸出一张画像,柔弱的脸上露出了不甘,“景哥哥,你对沐歌姐姐万般照顾,就是因为她的眼睛跟这个人很像,对不对?”

如姬手中的画像缓缓展开,一张美轮美奂的脸出现在了容景的面前。

画中的少女样貌绝美,气质卓越。

那翩然的裙裾飞扬,仿若随时都会飘然远去的仙子。

而那一双眸子,清澈明亮。

里面似乎饱含着无穷的絮语,欲说还休。

乍一看,的确是与秦沐歌的眸子有几分相似。

容景在看到这幅画卷的时候,面上的戾气愈发重了一些。

这幅画,正是他亲手所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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