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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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如今华不石却能肯定,彭三之言沒有丝毫夸大,这倭国武士的武功,确是强得令人畏惧,此人拔刀之快,斩击之准,出手之狠辣,都是这位大少爷平生所仅见。

粤境黑道盟总瓢把子冷连山可算是用刀高手,在南澳镇七星观的碑林中,曾用八尺三寸长的巨刃一刀斩杀“南海派”掌门吴正道,可是在华不石看來,冷霸刀的刀法要与这倭国武士近乎无影无形的快刀相较,至少还差着数筹之多。

倭国武士迈步向甲板上走來,脚下的木屐踏在地上“噼啪”作响,原本在他身前海盗喽啰们忙不迭地闪避让路,个个眼中都流露出畏惧的目光,简直象是瞧看着一个恶魔。

倭国武士走到甲板的正中央,伸手朝着司马如兰勾了勾手指,道:“你的过來,我们两人比一比剑法。”

司马如兰迈步上前,也走到了甲板中间,手提长剑与倭国武士相对而立,两个人相距三丈,中间是崔七廷血肉模糊的尸体,而身后是同样对峙着的百余“黑龙宫”海盗和数十名“万金堂”的弟子。

倭国武士道:“你是大仓城的城主小姐司马如兰,我听说过,你定不知我的名姓,我名叫乔双愁,你也可以叫我柳生次兵卫。”

司马如兰指着崔七廷,道:“他称你为二哥,你却为何杀他。”

名为乔双愁的倭国武士道:“这个人虽叫我二哥,却并不是我的兄弟,他败给你的时候你本就应该杀了他,我只是替你做完此事而已。”

司马如兰道:“难道只因为他败了,就要被杀么。”

乔双愁道:“不是,失败并不一定要被杀,但是沒有用的人,就一定不能留着。”

他顿了一顿,又道:“这个人的手腕被剑刺中,已经损伤了筋骨,就算养好了也恢复不了以前的武功,以后也就永远不能再打败你,他虽然是‘九龙子’之一,不过‘黑龙宫’不需要他这样已经沒有用的人,所以我才杀了他。”

乔双愁的目光盯着司马如兰,就象是鹰隼盯着猎物,又道:“我杀了他,但也会杀了你为他报仇,这个人虽然死了,也应该可以瞑目。”

司马如兰道:“我并沒有杀他,怎么谈得上报仇,他又怎么会瞑目。”

先前刺伤崔七廷时,司马如兰本來也有挥剑杀人的机会,可是她心地仁慈,就算是面对的是敌人,她也不愿意赶尽杀绝,是以崔七廷纵跃逃走,她也就沒有追杀。

崔七廷明明是死在乔双愁自己之手,他却说要杀司马如兰为崔七廷报仇,而且脸上的神情一本正经,仿佛说的是无可置疑的真理一般,司马如兰只觉得面前的这个倭国武士看上去相貌堂堂,气概非凡,但其实不仅心狠手辣,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乔双愁道:“其实他是不是瞑目,也沒有多少关系,反正弱者被杀,本來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他说着一脚踢出,崔七廷的尸身已被他扫出十余丈外,落入到了大海之中。

“你胡说。”尽管司马如兰已知道乔双愁无可理喻,但是此时却有一股热血涌上她的心头,使得她不由地提高的嗓音,大声说道:“天下每一个人都有活着的权力,不管是弱是强,你怎么可以随意地去剥夺别人的生命。”

司马如兰从小就修习佛门武功,佛家的慈悲之念早就深入到她的意识之中,乔双愁无视别人生命的态度,与她所秉持的观念截然相反,是她全然无法接受的,司马如兰只感到心中对面前的倭国武士产生了一种难以名状的厌恶,而她以前从未对任何人有过这等深恶痛绝之感。

其实在江湖之上,视人命如草芥的人并不在少数,只是司马如兰一直都待在大仓城里,以前从來未曾遇见过而已。

乔双愁的脸上依然是一本正经的表情,说道:“这世界上有两种人,一种是强者,一种是弱者,强者就理应受到尊敬,获得荣誉,得到他所想要的一切,弱者则沒有任何一点权力,连生存的权力也沒有,他们能不能活着,只由强者的意志决定,在我们的国家,一个武士可以沒有任何理由地杀死农民,并不触犯律法,这就是因为武士是强者,农民只是弱者。”

他对于司马如兰的厌恶全无所感,或者毫不在意,反而用不甚流利的汉语,说出了这么一番长篇大论,好似想要说服司马如兰接受他的观念一般。

乔双愁接着道:“剑本來就是杀人的工具,只有用不断杀人來磨砺,才能让我们练剑者变得更强,你不但不杀人,反而讨厌杀人,又怎么能练成高强的剑法,由此可见,你并不是一个好剑客,等一下定会被我杀死。”

司马如兰的心中,对乔双愁从极度厌恶,已经变成了一种出离的愤怒,大声说道:“你胡说八道,世间万物都有生存的道理,人既是万物之灵,就更应当有仁爱之心,以强凌弱,随便杀人,和野兽有什么分别,如果非要用杀人來练剑,我宁可练不成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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