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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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的对面有一排挖出来的简陋架子,架子上放了一个缺了口的罐子。

在架子和床之间,有一块四周不规则的大石块放在地面上,传山猜想那应该是张桌子。

架子边还有一个炉子。

这些就是这个洞穴内的全部。

传山回头,好嘛,连扇门都没有。

为了节省蜡烛,传山把蜡烛吹灭,顿时,洞穴中一片黑暗。

也许因为到达了暂时安身立命之所,脑中绷紧的神经就不由自主放松了些。

就放松了这么一点点,立时他就感到吃不消了。

腿一软,一下跪坐在床铺上。

一边在脑中告诉自己:不能倒下,不能就这样失去意识。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一边慢慢往床铺上倒。

闭上眼前,看了看没遮掩的房门,传山咬牙弯身脱下鞋子塞到稻草下面。就这么一个动作也让他汗流浃背,全身骨头更像错了位一般的疼。

实在熬不下去了,也不管肚子饿得咕咕叫,传山把自己团成一团,衣服也不脱,就这样倒头睡下。

第9章 卷一第二章

一夜无话,第二天传山一大早爬起,跟来带他的辛一三四进了矿洞。

一进矿洞他就感到了温度的差别。如果说昨晚住人的洞穴还有点寒意,这里就是温暖了。

环境逼人,什么病痛都被压下。就这么干了五天下来,传山从丁老三以及辛一三四嘴里,大致知道了这个监狱煤矿的概况。

总的来说,目前整个地下煤矿里一共有四股势力。

地鬼丁二五,一个莫测高深的人,也是四股势力中统治时间最长的老大。因为他的排行数不太好,没人敢以数相称,正好丁组一号早二十年前就死了,便习惯性的称他为丁老大。

丁老大手下大约有七百多号人。像丁老三、丁老八都是他手下的人,也是他的左膀右臂。平时下面有什么事都是这两人出面解决的多。

与丁老大处在对立面的是一位排行庚六、外号叫“厉鬼”的年轻人。

庚六进煤矿七年,四年前杀死与丁老大势力并齐的戊五五,成为戊五五那支势力的新老大。因为他手段毒辣、加之敢杀敢拼,对手下人还算公平,渐渐的也就坐稳了老大的位子。

另有两股势力,一股都是些吃人肉喝人血、杀人如麻的人间魔头,这帮人没人敢惹他们,也没人敢管,久而久之,这些人就聚集在一处,形成了一股特殊的势力。

最后一股势力的头子据说是个女人,叫艳鬼己十三娘。

当时传山听说这里还有女人时,大吃一惊。

辛一三四告诉他,一开始这矿里也没有女奴,后来矿里的矿奴因为生活太过艰辛以及成年累月见不到天日的黑暗,感到活着也没意思就豁了出去大闹了一场。

而那次涵盖全矿的暴动虽然被镇压下来,但因为矿奴死伤太多,导致那年的煤产量大幅度降低。为此,上面就想到弄些女犯过来调剂调剂。

辛一三四还告诉他,千万不能小瞧了艳鬼那个女人。她一个女人周旋在三股势力当中,硬是把送到矿里的女人全部集中到一起。表面上是弱得不能再弱的一股势力,只有给男人压的份,但凡是到她那儿玩女人的,没一个敢少给她一块煤。

这些为数不多的女人,就靠着艳鬼在矿里站稳了脚跟并活了下来。当然也有些不愿听艳鬼吩咐的,那些女人的下场,除非有男人出来保护,否则下场都很惨。

提到艳鬼那儿的女人时,辛一三四一脸向往。

传山目前心有余而力不足,暂时也就没有想过要到艳鬼那儿贡献。

传山这几天和辛一三四在一起,一直想法瞒着自己每隔三个时辰就会发作的凌迟之苦。他不想自己的弱势给人发现,如果有人要在那三个时辰中杀他,他连抗争的力量都没有多少。

第一次看见辛一三四,他就觉得这人不可深交。之后做事、交谈都防着他三分。而这五天的相处,也让传山确信他的直觉没错。

辛一三四长相不难看,凭良心说还有点讨喜,说话前会先看看别人的脸色,算是个小心翼翼的精明人。但这人过于贪婪了些,且未免太爱占人便宜。

头一天就以他带新人和用了他的工具的名义,拿走了他四分之三的劳动成果。之后几天也一样,带他去换取生活必需品时,还会顺便再拿走一些。而且这人仗着已经在矿中待了大半年,言行中也有把自己高看一等的优越感。

传山对此一一忍下。他现在对这里还不够熟悉,很多矿道还不知通向哪里。辛一三四也很狡猾,矿道的事并不肯多说。只让他跟着大家伙一起干。

像他们挖煤,一般五六个人组成一组。有负责挖掘的、有负责稳固的、也有负责开道的,还有的就负责装筐。如果这样组成一支队伍干,所得的就平均分配。

也有自己单干和两个人一组的,总之形式多样,全看你怎么安排。好在他们这些人都属于甲老大手下,为了矿产的冲突虽有,但不至于上升到明抢明夺、你死我活的地步。

算算时间差不多,自己已经连续干了三个时辰,传山抹把汗,把工具还给辛一三四,对他说道:“兄弟,我有伤在身,已经有点吃不住了。我先回去,等会儿你忙完来找我。”

今天只有他们两人。因为只有这样,辛一三四才能占他更多便宜。

“切,你小子还真准时,每到这个时候就说要回去。好了好了,你回去吧,记得等我回来带你去换东西。你可别自己跑去,到时候吃亏别怪我。”

“呵呵,当然是等一三四兄忙完。那你看这些煤,你是马上拿过去,还是等会儿回去再拿?”传山很自觉地问。

辛一三四看了眼周围,不高兴地说:“你那么大声干什么?我是你师傅,拿你一点煤那是天经地义。”

“是、是。多谢一三四兄照顾。”传山掩下一切不快,撑开笑脸道。

“这么多煤你放我这儿,等会儿我拖回去还不得累个半死?你先拖回去,等会儿我会去找你拿。”

“好。那一三四兄先看下数量。”刚好的喉咙话说多了还有点疼。

“嗯嗯,我知道了。你拖回去吧。”

传山把煤筐的绳子搭上肩,转身拖着就走。三个时辰采集下来的煤块不少,压得肩头深深一道痕迹。

今天似乎耽搁了一些时间,不知道能不能熬到回去?

传山身体前倾,一手拖着绳子,深一脚浅一脚地朝回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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