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 出院(1 / 2)
傍晚时分,祁慕初亲自开车来接牛萌萌。他的车后面,跟了少说有八辆记者的采访车。
祁家大少前妻突然现身,自称两岁孩子是他们的爱情结晶。祁家未婚妻突然高烧住院,整整三天与世隔绝,连祁家大少都不曾来探病。现在,当事人在事发之后第一次同时出现在公众场所,这样爆炸性的消息,随着风一吹,就刮来了整城的狗仔。
先接到消息的,早就通过各种关系,驻守在医院里外。牛萌萌有意让记者来拍照,医院也有意打打知名度,里外接应,一时之间,医院上下,已经是挤得水xie不通,人头攒动。
林过儿帮牛萌萌化妆时,发现她黑眼圈太重,擦了好几层粉,都盖不住,不禁有点担心:“萌萌,这妆会不会太浓了?”
牛萌萌对着镜子看了一下,这次出院,她特别换了一身新衣服。颜色素净,端庄大方,人也显得精神了很多。
不过,毕竟是出院,又不是出席什么宴会,如果妆容太厚太艳,很容易被人诟病。林过儿担心的,就是这个。
“洗了吧,别化了。”牛萌萌径直起身,在卫生间里洗脸。洗完之后,她怔怔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因为病,下巴变尖了,眼睛变大了,不只是眼底乌青,脸颊还泛着不健康的灰白色。以前,像果冻似的唇,此刻干干的,惨白的,起着皮。
牛萌萌伸手在唇上摩擦了一下,有点痛。原来,她自己也不知道何时将其中一块皮给撕了下来,唇上,鲜红的血立刻流了出来,将苍白的唇,全部浸成了殷红色。
“萌萌……”林过儿在门外等的时间长了,不放心才进来看她。刚走进卫生间,就看见牛萌萌失魂落魄的照着镜子,唇上的血,已经溢满了唇际,顺着唇角,慢慢的滴下来。
林过儿赶紧的拿出纸巾,帮牛萌萌擦干净之后,叹道:“你如果受不了,就不要逞强。祁主任不是说了嘛,一切他都会处理好,叫你好好养病,不要担心。”
“树yu 静而风不止……树没有手脚,不能用更多的方去抵抗外界的侵蚀,我不是树,我可以!”牛萌萌对着镜子,自言自语。她目光放空,神情迷茫,但不慌乱,也不纠结。她仿佛就是一棵正在茁壮成长的大树,用自己的生命力,昭示着她的决心。
有人在外面敲门,林过儿去开门,是祁慕初。
林过儿张了张嘴,她想提醒祁慕初,但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牛萌萌的脾气,她是清楚的,虽说平时各种好说话,但遇到大事的时候,只要她决定了要做什么,别人都拦不住。
她和祁慕初的事,只有她自己才能决定。
祁慕初迫切的想进去看看牛萌萌,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日日夜夜的想着牛萌萌,眼看就在里面,却不能立刻进去,祁慕初既着急又忐忑,抬起腿悬在半空,犹豫着,没敢落下去。
“进去吧,别弄哭了萌萌,外面的记者还等着拍照。”林过儿最后交待完这句之后,便走到郑素芬的身边,挽着她要出去。
季成勋还站在病房里,他看祁慕初时,简直就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如果不是因为有别人在场,他可能已经冲上去跟祁慕初打上一架。
大家都退了出去,只留下祁慕初和牛萌萌在病房里。
牛萌萌把嘴上的血迹处理干净好了之后,又重新的用冷水洗了一把脸。也许是因为皮肤受了冷水的刺激,变得更加的白,一丝血色都没有,仿佛透明的,隐约能看见,皮肤下面泛青的血管。
慢慢的,用湿湿的手指,将碎碎的头发丝全都抿到耳后,牛萌萌的指尖,轻轻的在眼底滑动。
这乌青真的太明显了,好像昨晚哭过了似的,又好像连续几夜都失眠的人。记者看了,肯定给拼命的拍照给特地,然后第二天就会有各种谣言出来,仅仅是因为这眼底的乌青。
牛萌萌自我解嘲的冲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一下,一转身,赫然发现,祁慕初就站在门边。
“萌萌……”祁慕初喊了她一声,目光,落在她的脸上,迟迟没有移开。他上身前倾,想伸手拉牛萌萌出来,牛萌萌迟疑了一下,往后一缩,跟他打了声招呼:“你来了……”
“嗯……你瘦了。”
“正好减肥。”
牛萌萌跟祁慕初简单的对话之后,自己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祁慕初堵在门边,牛萌萌费力的,从他和门框之中的缝隙里挤着,眼看就挤出来了,祁慕初突然低吼一声,拦腰把她抱了起来,甚至等不及把她抱到病chuang边,支持将她重新带进了卫生间,把她放在洗手台上,然后,脚一带,着门关上。
“萌萌,我想你。”祁慕初没有无礼的强迫她与他亲吻,但他绝对不会放手,让牛萌萌轻易的,从他的身边溜走。
牛萌萌没有跟他轻劲,和他在一起这么久了,知道如果仅凭力气,是不可能从他的身边逃走的。她的双臂,无力的垂放在身体两侧,祁慕初搂着她的腰,一如过去,只是她,没有同样热情的回应着他。
“我知道你也是想我的,对不对……”祁慕初盯着她的唇不放,刚才才流过血,就显得更加苍白,一排洁白的齿,死死的咬着刚才受伤的地方,血,又开始渗出,殷红又yao艳。
世间所有的颜色,在祁慕初的眸子里,都淡化成白纸。只有牛萌萌唇间的血丝,触目惊心。他颤抖着手,轻轻的抚上。牛萌萌的身体住后倒去,想避开,他没有顺着她的心意,还是按住了她的唇。
血似乎都变得冰凉的,印在他的指上,没有温度。
“对不起……对不起……萌萌,给我机会,让我弥补……”
牛萌萌依然不说话,她正在天人交战。说她不想他,那是假话,但要她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继续走下去,她做不到。
她不知道,是不是该责怪祁慕初,对自己有所隐瞒。这三天来,她尽可能的理智的去想,过去的每一天。
她甚至在想,当她决定开始的时候,祁慕初在车上跟她说的“他有过女人”的那段话。当时,她只是简单的理解成,祁慕初说的只是单纯的肉.体关系,现在再回想起来,或许,他有那么一刻想冲动的告诉他,他的婚姻史,但最后,还是在关键时候,止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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