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米 一步是棋,步步都是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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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会儿,权少皇就在她的面前,而且还看着她……可她的心潮起伏间,却说不上来是个什么滋味儿了。

这个男人,永远那么疏离冷漠,高高在上。那强势逼人的气势,即便隔着几米远的距离,她也能感受得到。

曾经在做白日梦的时候,她幻想过这样的情况,有一天他会噙着笑过到她面前,拉上她的手,紧搂着她的腰,让她跟着他走,就像对占色那样儿。而她会在众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下,挽紧他的手腕,走在五光十色的红地毯上,接收着来自四面八方的眼光,从此过上幸福的生活,获得无数荣光。

不过。

在后来,她知道那永远只能是梦了。所以,她又攀上了孙二手。

当然,孙二手干的那些事情,以她的聪明,自然不可能完全不知情。只不过,她这个人向来谨小慎微,擅长于规避自己的风险,懂得怎么借力使力,借刀杀人。所以她才会索性装着什么都不懂。本来以为这次也能像上次那样侥幸过关,却没有想到,会被关在了这个比活剐人皮还要难受的地方,让她恨不得早点儿死去。

想到这些,她一颗冷冻过的心脏,仿佛被层层剥开,滴满了一地凝固的鲜血。

可到了这个时间,她哪里还能有什么骨气?

只不过就迟疑了一下,身体一软,双腿‘叭嗒’一下跪了下去。

“权……权……先生……”

敲着两排咬不拢的牙齿,她止不住泪水的请求。

“饶……饶了我吧……我错了……我不该听孙成昊的话……我没有在红玺台见到你……呜呜……我那么做……也是关心占色……一听见孙子说你包了二奶,我就替色妞儿不值……你知道的……我跟她是好朋友……所以我没有多想,也不知道照片是ps的……上了他的当……直接就发给了色妞儿……我发誓,我真的不是有心……有心要害色妞儿的……”

哭着,求着,她冷得鼻涕口水一大把,挂在了嘴角上,那个样子狼狈到了极点。

权少皇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目光冷鸷地盯着她。

好半晌儿,他才突兀地问。

“你知道,我最宝贝的东西是什么吗?!”

在他阴沉的回话里,脑子完全浆糊了的杜晓仁,不懂他什么意思,惧怕得一阵叩头。

“权……权先生……我……我不知道……你好心……饶了我吧……”

走到她的面前,权少皇慢慢地蹲下身,声音很凉,情绪没有起伏,像在问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告诉我,哪只手发的彩信?”

杜晓仁惊恐得面色全白了,抬了一下颤歪歪的右手,却没有力气抬起来。

“这……这个……饶……饶了我……”

下一秒,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突地眼珠子就瞪了出来。短促的‘啊’声没完,她整个人就像一只被扼住了咽喉的鸭公,暗哑地低低惨叫着,就倒在了地上。那一只本就被冻得不成样子的右手腕,被权少皇给活生生地拧断了。

那痛……钻心。要命!

杜晓仁长了这么大,虽然生活不太富足,可这样的苦头,还是第一次吃到。而且,在这之前,权少皇在她的心里,就是一切美好的化身。她从来都没有想过……他会有这样冷酷嗜血得如同恶魔的一面。

她怕到了极点。

鼓着一双眼睛,她抽搐着痛得身体蜷缩了起来,像一条蚯蚓似的挣扎着在冰面儿上扭动。

拧断一个人的手,对权少皇来说,太小儿科了。他脸上连半丝表情变化都没有。做完了这件事儿,他慢悠悠地站起身来,优雅地擦了擦手,声音冷酷得宛如索人命的黑白无常,将刚才那句话的结果,直直灌入了杜晓仁的耳朵。

“我最宝贝的人,就是占色。你要是乖乖和她做朋友,会有很多好处……可惜,你错过了机会。”

“权……生生……饶……了……我……”杜晓仁痛得说不了一句完整的话了,咬字也不太清楚。

权少皇冷冷勾唇,不置可否地转过身去,冲门口的两个守卫招了招手。

“拖出去。”

“是!”

一听这句话,杜晓仁眼睛瞪成了铜铃儿。原本还在扭动的身体,失去了最后一丝力气。

她能想像得到,被拖出去,还能做什么。刚才就已经被拧断了手腕儿,依了这个男人的残暴程度,现在被拖出去,肯定是再也活不成了,他们这是准备要杀了她啊……

蝼蚁尚且偷生,她也不例外。

在这一刻,她拼着劲儿,努力地抬起了头来,冻得乌紫的两片儿唇,一开一合,低低哀求。

“……我错了……色妞儿……占色……救我……救我……”

她声声儿呼唤着占色,以此来做为她生命的救赎。可却没有人理睬她的哀求,到了这里的人,不管遇到什么事儿都已经习以为常了,心硬得如同石头,谁会管她死活?就在她的嚎叫里,两名战士迅速走近,拖着她被拧断后折垂下来的手腕,一人一只手就往外拉了出去。

“哐当——”

铁栅门在她身体的拖动下,又发出刺耳的一声儿。

她几欲晕厥,连哀求声都弱了,却没有想到,权少皇撒旦般的冰冷声音会再次传入耳膜。

“看在占色的份上,饶你这一次。有多远滚多远——”

“谢……多谢……权……先生……”

“不要谢我!”

杜晓仁很聪明,呼吸着室外暖和的空气,忍着痛哭泣。

“谢……色……色妞儿……”

很快,杜晓仁被拖着远去了。

一直站在权少皇旁边的无情,看了半天儿戏,却有点儿不理解他的举动了。

依了权少皇冷酷阴鸷的性格,在这件杜晓仁算不得完全无辜的事件里,害得他俩没有了一个孩子,他肯会不会轻易饶了她。要知道,干他们这行儿的人,最忌讳就是背叛。杜晓仁干的事儿,就算不弄死她也得让她脱层皮才对。而现在就断了她一只手,回去还能再接上,事实上,除了吃了点儿苦头,痛了,吓了,屁事儿都没有。

想不通,他问了。

“咦,我说老大,为什么就这么放了她?”

权少皇盯了他一眼,扬了扬唇角,大步往外走去,正好与杜晓仁被拉走的方向背道。

“老子做事儿,自然有道理。”

摸了一下鼻子,无情清了清嗓子,沉默了。

跟了几步,看着他阴恻恻的侧脸,突地,他明白了。

“你放了她,是为了顺应孙成昊的事情?”

权少皇牵了一下唇,声线儿冷鸷,“不完全是。再怎么说,我得给你嫂子点儿面子。”

无情眯了眯眼睛,脑袋上有三条黑线划过。亏得他想得那么深,原来竟然是这么荒唐的理由。老实说,他突然觉得这位领导的作风,越来越往妻奴化的方向发展了,长此以外,可怎么得了?

“老大,你不会被人给调包了吧?你真就这么放过她了?”

权少皇冷笑一下,眸子危险一眯,转头看向无情,那目光里挑出来的阴冷,凉入心脾。

“你觉得呢?!”

脊背寒了寒,无情大概明白了他的想法。

——先一石二鸟,再秋后算账。

叹了一口气,他没有再多问什么,跟在了权少皇的后面,心里却莫名别扭。一个男人爱上了一个女人,结婚成家之后怎么就会变了呢?往常老大做这些事情,哪里会去顾虑别人怎么想?而现在……为了顾虑嫂子的感受,竟然会暂时放过一个毫不相干的女人。

多他妈的柔情啊!

狗屁的爱情,真操蛋!

又走了几步,他还在骂着爱情沉思,耳朵根儿上突然又传来了一句。

“你这几天,调查一下孙青那头的情况。”

孙青?

无情惊了惊,脚步倏地顿住,倒抽了一口凉气儿。

“老大,你怀疑她?不能吧?”

在他见了鬼一样表情注视下,权少皇蹙了蹙眉,盯着他吃惊的桃花眼。

“操,你这么敏感做什么?我说怀疑她了?!”

无情不好意思,讪笑,“额!明白——遵命!”

京都市的天儿,一天比一天闷热。

天气预报前两天都在说,要连着下几天雷阵雨,会降温,凉爽。

可是,连续几天都过去了,京都市还处在高热的状态,一丝风没有,更别提雷阵雨了。

锦山墅里,占色的脚伤恢复情况良好,已经可以随便下地走路了,就是角度不对的时候,才有些吃痛。她觉得自个儿没事儿了,可权四爷有吩咐,不许她走动太多伤到了筋骨。为了不违背了这只雄老虎的命令,她还是没有去上班,每天只有在他去了部队之后,才在家里到底走上几圈儿,练练脚。

在家里的日子,闲得发霉。

尤其是十三去了学校的时间段,除了上网或者和孙青聊天,她真没有什么事儿可干。

一种与世隔绝的状态,让她很郁闷。

计划没有实施成功的权老五,又回部队去了。权少皇与他的四大名捕,整天也忙得不可开交,早出晚归脚不沾地儿。

还有让占色想不明白的是追命那个小丫头,最近也不知道她怎么了,对冷血的态度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从以前唇枪舌占的明斗,变成了不冷不热的暗斗了。只要看见冷血,她势必调头就走,就像见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表情说不出来的怪异。不管冷血对她说什么,她都一律不搭理。后来逼急了,她索性连着好几天都没有再回来过这里了。

占色给她打电话,她只说在值班儿,就在部队睡了。

她不过来的结果就是,除非有什么事情,冷血也不怎么过来了。

这样的情况,变得很诡异。

于是乎,在无情见天儿的忙碌和铁手无边无际的沉默里,锦山墅反常的冷清了下来。

好在,艾伦昨儿打电话过来,说她今天要搬到锦山墅来住一段时间。

锦山墅虽然是家,可占色知道zmi的情况复杂。因此,她没有自作主张,而是提前向权少皇打电话请示了一下。没有想到,她刚提出来这件事儿来,权少皇就很爽快地答应了。他的意思是艾小二虽然吵是吵了点儿,可再怎么着说都是一个无所事事的无业游民,有她陪着,占色能解解寂寞,也算废物利用了。

咳!

艾伦听完了占色的转述,气得脑袋上的鹦鹉发丝儿都竖了起来。

不过,作为一个被收留的无业游民,又是可能近距离的接受她的男神铁手,她心里的开心还是多于被郁闷的。在电话里,她当即将胸口拍得叭叭作向,十分仗义的说。

“占小妞儿,你放心,艾爷的追夫路,重新迈上了一个新台阶,不会亏待你的。”

占色很佩服她,真心的。

“行,那预祝你——马到成功!”

“必须的。”艾伦夹着手机,把准备带过去的东西一一点着,神神秘秘地对占色说,“为了艾爷的马到成功,我带了几瓶好酒,到时候,咱哥们儿得好好地喝几杯?”

“……”占色眉梢皱紧了,笑着嗤她,“我脚没好,不能喝酒。”

“哦对哦。”艾伦想了想,拿着手机,又搔了搔头,“算了,我也不指望你陪我喝了。你和孙青就负责陪着我,我自个儿喝就成。等我喝得有了状态,才有胆儿去找我家铁手。”

“……你啊!”

听着艾伦兴奋的样子,占色真不好打击她了。

不过,在她喳喳喳的声音里,她却可以预见,有了艾伦,锦山墅一定会热闹许多了。

一早起床她就让人把艾伦要住的客房给收拾好了,可还没有等来艾伦,却把无情给等回来了。

无情是沉着脸回来的,向来风流倜傥的花花公子,难得脸色有这么糟糕的时候。

进了门儿,他与占色打过招呼,直接把坐在沙发上的孙青给叫出去了。

这两天见到无情,孙青心情就有点儿忐忑,有一种老鼠见到了猫的感觉。

她知道无情在调查这件事情,虽然说不上心虚,可隐隐总会觉得对占色有点儿愧疚。

腰伤还没有完全康复的她,与占色一样,恢复得还算不错,可以慢慢地自己走动。可要跟上无情迈开的大步,还是有些艰难。然而,这个没爱心的同志,差根儿就不管她的死活,径直在前面走着。她咬碎了一口牙,等好不容易走到了锦山墅楼下的偏厅,柔着腰坐在沙发上,觉得一口气儿卡在了喉咙里,快要喘不匀了。

“无情,你找我了解……是要了解情况?”

无情抿了抿唇,没有回答她,扫了一眼她额上的细汗,好心地给她倒了一杯水,又拿着遥控器去开空调。

“你说这鬼天气,就像你们女人一样善变。雨下起来就缠绵不休。这热起来吧又没完没了。”

喝了水的孙青,心里刚舒了一口气,就听到他这么说,哪里会舒坦?

唇角狠抿了一下,她不咸不淡地噎了回去。

“呵,天气预报不天天在说么?要下雨降温,可你看看……就像你们男人一样,半点儿不靠谱!”

正瞧着空调的无情,又一次领教了她的软钉子,不由怪异地调转过头来,死死盯住她。

“不抬扛你会死啊?”

孙青皱了皱眉,无心与他纠缠,“不绕弯了。说吧,你到底找我有什么事。”

盯了她好几秒,无情才似笑非笑勾着唇,坐在了她的对面,懒洋洋回答。

“公事。”

“我当然知道是公事。你要想问什么,你就问吧,我不会隐瞒。”其实那天儿自从占色问过她之后,孙青心里就已经有了被讯问的准备。只是没有想到会在锦山墅接受讯问就是了。

无情撩了她一眼,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从随身带回来的公事包里,抽出一个资料袋递给了她。

“自己看吧。”

“什么东西?”孙青眉头拧着,打开资料袋,从里面抽出一摞资料来。

一看,她的脸顿时绿了,声音都颤了起来。

“无情,你什么意思?”

无情摸了摸下巴,一脸贱样的笑着回她,“我说过了,公事。”

孙青胸膛不停起伏,深受打击。

那一摞资料全是与她有关的调查报告。包括她的家庭、履历、还有社会关系等等,调得非常的详细。其中甚至还有她第一个男朋友的事情,尤其是何易哲与她,何易哲与那个叫小晴的前女友的交往的资料,详细到了每一个电话的时间,每一次约会地点,每一条短信的内容。从调查资料来看,何易哲的那个前女友,确实已经怀孕了,而且还是何易哲的孩子。

当然,以上这些都是无情的工作。她无从抗拒,更不会恼羞成怒。

她难以接受的是,就在何易哲与前女友的短信消息里面,有一条非常无耻的内容,被无情特地用红线给标注了出来,还画了一个嘲笑的笑脸儿,让她觉得受到了极大的侮辱,恨不得生吃了他才好。那是一条何易哲昨天发给小晴的短信,大概为了哄她打掉孩子,他在短信上不要脸地写着。

“宝贝儿,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心里一直爱的就是你。这么跟你说吧,我跟她真的干干净净,吻都没有接过,就牵了下手,我身上都起鸡皮疙瘩。不瞒你说,就她那张青水脸真让人没劲儿。老处女一个怎么能跟你比?对着她我都硬不起来……你说我多苦啊,不过我妈把我逼得太紧了,我不得不应付……你现在乖乖的,先把孩子做掉好不好?以后咱们再生。”

孙青气得手都在发抖。

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无情,恨不得吃了他。

“无情,你调查就调查,为什么要搞人身攻击?”

无情觉得她生气的样子特好玩儿,身体前倾过去,盯住她怒极的脸。

“哎我说,孙青同志,攻击你的人是何易哲。你搞错对象了吧?”

狠狠咽了一下口水,孙青努力平息着自己的心情,气咻咻地将资料放下,生气地看着他。

“行,算我没有说。你到底有什么还需要向我了解的?快点儿,我不想跟你墨迹了。”

她心急,无情却不急。

放荡不羁地笑了笑,他大半个身体都倾了过去,掌心放在了孙青的手背上。就在她怒目瞪视过来时,慢慢将她的手抬起来移开,从她手下的一摞资料里,又抽出来一张有红线标准的a4纸,一点一点地推到了她的面前。

“你看看,这个诗写得好不好?”

孙青低头一看,脸色骤变。

------题外话------

咳,解释一下。权五说“我的意思是……我喜欢上你了。”这句台词的意思,并不是真正的喜欢,而是他的‘合作’中的一环。有些妞儿好像对此产生了误解,请联系整章一起综合看哦……⊙﹏⊙‖i老五他尴尬了哇~~

卖了个萌之后,看在俺更新这么给力的份上,妹子们的票票砸俺吧……月票榜厮杀激烈啊,俺锦宫嘀爱妃美人儿们,御林军们在哪里?!哈哈,么么哒!

另:感谢小妞儿的票、钻、花和打赏……俺发现,乃们真的好给力,作为一只二货,有你们的支持,俺真心觉得幸福。

话说……那些要吃俺肉嘀小妞儿,你们真要吃啊?!还有没有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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