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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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然是要睡的,你快去吧。”

卫章低头在她额上轻轻一吻,低声说道:“乖乖的,等我回来。”

姚燕语忙伸出胳膊去勾住他的脖子,在他下巴上轻轻一吻:“夫君,新年好。新的一年,祝你步步高升,鸿运当头。”

卫章邪魅一笑,原本想要直起腰离开呢,又俯身下去,捉住那两片樱花瓣似的红唇狠狠地吸了够。

“讨厌!”看着某人满意而去的背影,姚夫人抬手揉着自己红肿到滴血的嘴唇,给了卫将军一个无限美好的白眼。

当天,宫里也没有预备宴会,文武众臣给皇上磕过头说了些吉利话就各自回府了。

初一大家都不出门,卫章便陪着姚燕语在家里补眠,初二是回娘家的日子,这个是雷打不动的安排。一早起来姚燕语便换了一身棠紫色的锦缎袄裙,认真装扮了和穿着暗紫色簇新锦袍的卫章一起往姚府去。

过年再低调也是过年,姚府初二这天的宴席却比去年丰盛了几倍。原因无他,今年老太太和太太都来了,除了大公子姚延恩一家子在南边之外,姚家也算是大团圆。

姚远之的脸上一扫往日的严肃,慈祥的笑着端坐在中堂之中,等着大女儿夫妇和二女儿夫妇回来给自己拜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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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党同伐异

王夫人的身体也早就恢复过来,一早起来安排好了宴席之事便去宋老夫人跟前陪坐说笑,等着今日的两对娇客。巳时刚过,却是姚燕语夫妇先到了。

家人高兴地进来报信,喜滋滋的说二姑奶奶和二姑爷还有翠微姑娘和葛将军一起回来了,已经到了二门处。宋老夫人便高兴地说道:“快去迎一迎。”

宁氏忙起身答应着,带着衣裙丫鬟婆子迎了出去。

姚燕语和卫章以及翠微葛海四人进二门后便分开了,卫章去正厅见岳父,葛海同他一起。虽然姚远之不算是葛海的岳父,但宁家跟姚家是姻亲,姚燕语之所以让翠微认在宁氏的娘家,也是怕所有的人都落在姚家,太招人耳目罢了。但明眼人都知道,翠微是姚家出去的人,姚家才是她真正的靠山,所以葛海对姚远之也很是敬重。

姚远之虽然不喜欢葛海这样的粗人,但看女儿女婿的面子,最起码的礼貌客气还是有的。况且葛海这个人行事做派虽然粗鲁,但却是粗中有细,与礼节上也叫人挑不出毛病了,姚远之自然不会薄待了他。

正厅里,丫鬟奉上香茶,卫章葛海还有姚延意陪着姚远之闲聊。姚燕语和翠微则带着丫鬟婆子去内宅见宋老夫人和王夫人等。虽然经常见面,但今日相见自然还是要恭敬地磕头问安,说过年的吉祥话。尤其是翠微今年算是新妇回门,宋老夫人和王夫人都准备了体面的红包。

一番寒暄过后,姚燕语被宋老夫人拉到身边落座,宋老夫人把姚燕语细细的打量了一遍,方笑道:“燕姐儿好像胖了些。”

姚燕语笑道:“这些日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家里吃吃睡睡,可不就长肉呢吗。”

王夫人因问:“你的胳膊现在如何?”

姚燕语忙回道:“劳母亲挂怀,已经大好了。”

“哎!你们姐妹真是同病相怜,雀华那丫头到现在还不敢下地走路呢。”宋老夫人立刻就叹上了。

宁氏忙道:“伤筋动骨一百天呢。纵然好了也要细心调养,这才十四多天,老太太不必担心,再过些日子定然就好了。”

“那些太医们弄来的药不管用,回头燕姐儿再给三丫头瞧瞧去,把你那灵丹妙药也给她用上。我看那孩子不仅仅是腿伤着了,连整个人都不对劲儿,整天淌眼抹泪的,好像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似的。”宋老夫人也不管是过年不过年,说起姚雀华便唉声叹气,满嘴都是晦气话。

王夫人在一旁听了难免不高兴,便道:“为了今儿的宴席,源儿他娘还专门儿请了一班小戏,已经在后面园子里预备下了,不如咱们且先过去叫他们唱起来。”

宋老夫人便道:“凤丫头还没来呢。慌什么?”

“她说话间也就来了,咱们先过去吧,一边听戏一边等也是一样的。”王夫人说着,便吩咐老夫人的丫鬟:“把老太太的斗篷和拐杖拿来,再叫人把肩轿抬过来。”

姚燕语和宁氏也都纷纷起身,各自让丫鬟服侍着披上斗篷,揣上手炉。

宋老夫人见大家都起来了,她再说什么也是废话,况且今儿这日子还是大家一团和气的好。便颤颤巍巍的站起来,丫鬟给自己披挂整齐了出门上肩轿,被四个粗壮婆子抬着往后面花园子里去。

原本说话间就来的凤歌直到巳时三刻才进门,竟像是踩着饭点来的。

姚远之见了苏玉祥脸上便不大好看,往年他在江南,这女婿在京城,逢年过节别说看望拜访,恐怕连孝敬的礼物也不过是女儿打点的。如今他做了京官,连身兼要职的卫章都时常问安看望,可苏玉祥这个一身清闲无官无职的女婿却从不露面,好像姚家欠了他八百吊似的。

今天大年初二是正经的出嫁女回娘家的日子,身为人家的女婿上门给老泰山拜年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可他苏玉祥却是一脸的吊丧样儿,一丝喜气也没有,究竟是存了何等居心?!姚远之这个素来好脾气的也不高兴了。

卫章则事不关己高挂起,只安静的坐在那里品茶,苏玉祥进来的时候他眼皮儿都没抬。

虽然说苏玉祥是长女女婿,可他却是个无官无职的闲人,卫章却是伯爵在身的二品大将军,自然不用给一个他请安。而葛海也是五品的职衔,自然也不会看苏玉祥的脸色。

苏玉祥进门后先给姚远之磕头请安,然后起身后再跟姚延意拱手问好。姚延意倒也没跟他爹一样给这个妹夫脸色看,他依然是往常的样子,一脸温和的笑意让人如沐春风,对苏玉祥客客气气的回礼,让座。

苏玉祥在落座之前又看了一眼卫章。按长幼有序的规矩,卫章得叫他一声姐夫。可人家乃是辅国大将军,品级跟他老泰山是一样的,虽然大云朝建国到现在武将越发不如文臣尊贵,但他苏玉祥却不能小看人家。于是忍了忍,还是朝着卫章拱了拱手,呵呵一笑说道:“显钧,你来的好早。”

卫章刚好啜了半口茶,待不紧不慢的咽下,方淡淡一笑:“是三爷来晚了吧,岳父大人可是一直在等你。后面园子里都已经唱了好几出戏了。”

苏玉祥心里那个骂啊,老子来的早也好晚也好,老泰山还没说什么呢,就轮得到你指摘了?今儿在座的几个人就数你最小好吧?懂不懂规矩!没听说走老岳家还带着随从的,这他娘的又不是上战场。苏玉祥看着坐在卫章下手的葛海,心里的不痛快更加了几分。

不过他心里骂归骂,但嘴上却不敢,别说卫章现在的身份,就但看葛海那阴冷的眼神,苏玉祥就在心里捏了一把冷汗。

而且今天来得晚的确是有原因的,本来他不想出门,想让姚凤歌自己带着女儿回来走一趟就算了。他也觉得自己现在整天白吃白喝,分文不争,靠着媳妇过日子着实丢人,所以不想上岳父门上丢人现眼。

平日里姚凤歌什么事都随他,他不跟着还乐得清心。但今日是什么日子?他平常不登姚府的门,今天若再不去,姚凤歌也没办法跟父亲交代。于是便漏了个口风给苏玉平。

苏玉平便把这个不着调的三弟叫过去一顿拾掇,最后苏玉祥垂头丧气的回来开始朝着灵芝等几个侍妾撒脾气,要水洗漱,叫人找新衣裳,然后磨磨蹭蹭的把自己从头到脚收拾一遍,方不情不愿的跟着姚凤歌出门了。也正因为这趟折腾,他们才来晚了。

“我比不得显钧你,我是有热孝在身,不好太早出门。若被那些言官们捉住了把柄,说不定连岳父大人也连累了。”苏玉祥睁着眼睛说瞎话,重孝在身不假,可姚远之现在就是督察御史,现管着那帮子言官,谁敢随随便便的参他?再说,就凭他一个可有可无的病秧子,他配吗?

不过说到底这话却不容驳斥,卫章也没再多说。姚延意便笑道:“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咱们也过去吧。老太太都等不及要开宴了呢。”

姚远之点了点头,对卫章说:“显钧,焘平,走吧。”

焘平是葛海的字,跟翠微行聘嫁之礼的时候,姚远之给他取的。说是文人都在进学堂的时候由老师赐字,而葛海自小在军营里长大,自然没有表字。如今成家了,就是个大人了,名字是父母赐的,不应由着平辈们乱叫,便给他赐表字焘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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