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2 / 2)
“我身上没有零钱。”他拍拍身上,显示他真没带钱。“白白,你还有没有零钱的,替我付一下?”
我……
真想踢他下去,可这整车的人都听到他叫我“白白”,还能不知道我们认识?我只得硬着头皮,再回到前头,从包里掏出两个硬币,再投了进去,再次往后走时,我忍不住给他几个白眼——
后头还有位置,就那么凑巧的,就并排的两个位置,我走过去坐在窗边,周作也跟了过来,坐在我身边的位置,离得这么近,近得我都想逃走,确是坐在那里,就看着窗外,没看他,可惜这窗子很亮,能映得出他的脸来,尤其是他的眼睛。
他在看我,这种结论让我忍不住心中一颤,犹自作镇定状地回过头对上他的视线,可他却是若无其事地转过头,望着前方,好像刚才看我的人并不是他。
这人……
我真不知道他怎么来的厚脸皮,上车没零钱,我大发慈悲的给他付了钱,他现在又想要闹哪样?可我没问他,一问,我怕自己显得心虚,其实每个人心中都有朵名叫自恋的花,我期待、甚至是巴不得他来找我的……
可是他偏不说,让我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的,我只能是表面镇定,就想等着他来个什么的,我好好给他狠狠一打击,但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他都能那么狠了,我有多傻,才能一直抱着这种想法,还期待他?
我内心的想法矛盾极了。
“那是什么,我怎么没见过?”
冷不丁的,他还问我。
我看向他视线所及的方向,并没有看到什么特别的东西,要说特别也就是那个喷泉中间的喷泉比较特别,造型极为特殊,叫人看不清到底是什么东西,估计是印象流派的,拿手指指自己,诧异地问他,“问我?”
他理所当然的说,“在这里我只认识你,不然还能问谁去?”
我翻翻白眼,“我不认识你。”
他表情一滞,薄唇动了动,却没有说什么,眼神似乎有些黯然。
我没理他,固执地转过头。
“白白?”
他叫我。
我还是没理他,不管他怎么叫我,就是没理他。
有些人理了,就会长尾巴的,就不能让他尾巴,他再长了尾巴,我可就跟个卑微的小可怜似的,都由他一句话,这样情况可不能要了。
他叫归他叫,我自稳如泰山。
作者有话要说:早上农保体检,我去蹲点了,好心塞,人好多,挤死我了
☆、第0711章
从陈医生家到我住的地方,总共是十一站,此时下班高峰期已经错过,街上不再堵车,比过来的时候要快得许多,我下意识地看一下手表,时间已经近八点多,现在天已经全黑了——
听到报站的声音,我站了起来,刚想往外头走,周作已经先我一步地让开,他踩着轻快的步子,走到下车门边,车门刚好开了,他没往下走。
我往他瞄一眼,果断地下车,因为故意坐过站什么的,再走回来,实在是太虐了。
我往下走,他也跟着往下走,就与我齐步似的,他身高比我高出许多,这一与我齐步,几乎将的身影全都给挡住,我低头下车,人来到站牌前,往右边再次用眼睛瞄过他,——他到是一脸的笑意。
我就是觉得看到他笑都心里不舒坦,就跟心里长了刺般的,甩给他一张冷脸,我走向对面的面包店,才进去,面包的香味就涌入鼻子里,让我油然而生起想吃的欲/望,尽管我在陈医生那里吃得挺饱的,完全是肚子饱了,眼睛还没有饱,呃鼻子也没有饱。
挑两三个自己爱吃口味的面包,我并不想多买,这些东西只吃最新鲜的就行了,没必要买一大堆放在冰箱里,时间长了,先别说新鲜不新鲜的事,光味道也会不好的。
没曾想,我刚拿着盘子去结账,周作已经站在柜台前,指间夹着他的卡,递给收银员,下巴朝我这里微抬了下,收银员一脸笑意,将我手上挑好的面包都给仔细地装袋封好才接到周作的卡,手指迅速地刷卡……
我不做声,就站在柜台,看着他签字,随后就拿起结账完的面包走出去。
只比我慢一步,周作很快地就跟了上来,我听得很清楚,他就在我的身后,仿佛我只要慢一点点,他的脚就能踩到我的脚后跟,跟得这么的近,近得让我的呼吸都有些慌乱,可我又不乐意承认这个慌乱,还是自顾自地往前走,脚步也加快了些——
前面就是我跟王嫩嫩所居住的小区,里面的房子规格挺小,也就六十多平方,小客厅,一个卫生间,再来两个小阳台,还有两个卧室,满满当当的,就将这六十多平方的空间挤满了,房子是王嫩嫩买的,我就是每个月付她房租,这里的房价可不便宜,我又没有多少钱,每每想起自己户头里的钱,我都觉得把银行卡丢向周作的举动实在是愚蠢至极。
跟什么都可以过不去,凭什么要跟钱过不去?
我完全对自己无语。
人跟着往里走,跟小区居民也就是点点头,有些是根本就不认识的,就是点点头的表面功夫都没有,我完全是这样的,我跟王嫩嫩住这里老长时间了,说真的,我们可能连楼下住着的是谁都没关心过。
“这个小区还是不错的,尤其是物业还是我们集团下属的子公司。”他说话时,没有丝毫骄傲自得,就像在说一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你住这里,我也放心点。”
我实在是烦他这样子,像是很关心我似的,我住在这里好几个月了,他要是有心,还能找不着我在哪里,非得这个时间叫我心烦,我这个人就跟处于青春叛逆期的小姑娘一样,别人说哪样、哪样好的,我非得找出来这个东西不好,不止是不好,还有瑕疵。
“大老板难得来,要不要跟你们物业的主管见见面,好歹也让他受宠若惊一下?”我这个人就是这样子,讽刺的劲头一上来,话就藏不住,非得说几句不可,“周作周先生,周大老板?”
我还故意凑近他说——结果却让他抓住手,紧紧地抓住,不止是紧,而且是很热,他的手心里像是有热度煨着我,我涌起一种错觉,像是他的手能把我煨熟了般,我迫不及待地想要缩回手……
他看着我,眼神有些难以说清的东西,“白白……”
他还叫着我的名字,就像是以前,温存的,充满着令人无限温暖的声音,叫得我几乎打颤——可也只是一瞬间,我很快地就恢复了正常,不无讽刺地看着他,“周先生叫我做什么呢?是还要再羞辱我还是想再同我演一段戏?”
话说到最后,我已经在笑,其实想想也好笑。
他凝视着我,好半晌,才放开我的手,却是朝我张开双臂,“我想你了。”
我所说过的最难听的话莫过于这句话,要是那一晚,我飞车追上去的时候,他就停下来跟我这么说,也许我一下子就能心软了,可现在,我听起来怎么都觉得这跟骗三岁孩子差不多,就好像是糖,他给我一点点,就能让我一门心思的就奔着他了。
我不由想笑,刚才也在笑,可现在更想笑,我想笑得跟个疯子一样,想想嘛那样太戏剧化一点,我不想叫小区的人当我是疯子,故作淡定地将他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脑袋,轻轻地拍了拍,才说:“谢谢——”
对,就是谢谢,我得这么说,要不是他,我也不会经历这么多,是他让我知道世上能这么一个人会爱我的时候会无条件的宠我,会替我做好一切,可他也让我知道一旦翻脸了,所有的一切都成了泡影,就像是做过最美好的梦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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