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2 / 2)
“这次辛苦你了。”蒋阮微笑:“有你相助,事情才会如此顺利。”
“我正要与你说这事。”齐风却是低声道,看了看周围,摇头:“这件事我还没来的及做,给皇上面前吹风的可不是我,我的人还没有开始计划,促使皇帝下圣旨的另有其人。”
蒋阮皱了皱眉:“是谁?”
“十三殿下。”齐风也很奇怪:“听说那一日皇帝去十三殿下的偏殿里坐了一会儿,出来后便径自去了御书房拟旨,我想,他一定是在十三殿下那里听了什么,才做出了这个决定。”
蒋阮手中的茶杯一颤,一大滴茶水溅了出来。齐风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道:“怎么了三嫂?”
蒋阮垂下眸,宣沛怎么会突如其来做这种事情?如今的他按上一世,也不过是一个什么都不明白的孩子罢了。可自从上一次在宫中见到他后便觉得有些奇怪,如今甚至能左右皇帝的举动,她一直刻意忽略宣沛的消息,以免给宣沛带来麻烦,如今想想却很是奇怪,似乎在不知不觉中,她错过了某些很重要的东西,一个大胆的猜想浮现在她脑海中,难道……
宣沛几乎能与她心灵感应,甚至这一次如此自然的顺水推舟,不动声色间给了夏家致命一击,若是因为那个原因,一切倒也不是不可能。
齐风细细的打量她,不放过她脸上的每一分神色,可不过片刻,蒋阮就抬起头来,微笑道:“不管如何,总归达到了我们的目的。”
没有探出蒋阮的心思,齐风心里很是遗憾,不过他也知道面前的少女从来喜怒不形于色,便也释然道:“不错,我看这次夏家人在劫难逃。”
坐在一边缝补的连翘闻言倒是奇道:“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陛下并没有定夏家人的死罪,分明是便宜了他们。”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连翘心里还十分不忿,在她看来,夏家人想要换了军饷陷害锦衣卫的事情实在是罪大恶极,死十次都不够。
“不出手是因为不留痕迹,”齐风笑着替蒋阮解释:“放心吧,根本不用我们动手,自然有人要夏家人的性命。”
夏家人在朝中为官这么多年,固然有十足牵扯,可也结下不少宿仇。譬如五皇子的人,自是恨他们恨得牙痒痒。而流放途中山高水长,如何安全的抵达西北荒凉地方,已然成为了一个难题。他们有信心,不出三日,夏家人势必暴毙身亡。
第一百七十八章 蒋夏之死
事实上,却是没有等到第三日,不过第二日午头,负责押送流放囚犯的士兵便飞鸽传书,原是夏家一门三代和蒋超都在流放途中畏罪自杀了。
这说法是如此说的,其中真假却不得而知,只是山高水长,既然尸体还在,也没有人去关心到底是不是真的。一代公侯就此陨落,落得个如此下场,百姓却皆是拍手称快——一把火少了军饷的人实在是罪大恶极,谁知道安的是什么心肠?
齐风递消息回来的时候,瞧见蒋阮只是淡淡应了一声,便道:“三嫂,你怎么瞧着如此不经意?就不怕他们是被人救走了?”
“狡兔死走狗烹,”蒋阮浑不在意的整理面前的账本,林管家自她进了府后,倒是真将她当做锦英王府的当家主母了,府里的中馈之权尽数交到了蒋阮手里。即便她推辞,最后账册和库房的钥匙都还是交到了她手里,这些事情她本不想搭理,可到底是萧韶的王府,任是这样甩手也不好,平白每日多了一项任务。她道:“夏家在朝廷当了宣离的剑这么多年,死对头多得是,宣离既然已经夏家视作弃子,更不可能做出什么举动。流放途中被杀,随意找个畏罪自尽的名头却也不错。只是可惜了,解脱的竟然如此之快。”
“这一次你可猜错了。”齐风笑道:“并非夏家的仇人下的手。”
“宣离下手了吧,”蒋阮淡淡道:“他胆子很大。”
“你怎么知道?”齐风一愣。
“宣离要保护密道,不敢让密道的秘密泄露出去,自然是要牺牲夏家和蒋超。可夏家和蒋超在宣离手下做事做了这么多年,多少也知道宣离想要干什么,把柄么,自然也有一些。宣离要杀人灭口,怎么能容得下夏家人活着。”蒋阮道:“想来夏家人以为得了流放这个结果还是宣离周旋的意思,想着总有一日会东山再起才这么乖顺的没有反抗,却是将自己送上了绝路。”
齐风摸了摸鼻子:“你倒是猜的*不离十。”他道:“派去的锦衣卫盯着的,夏家父子和蒋超知道是宣离派人来灭口的时候脸色都变了,可惜晚了一步,后悔也来不及。三嫂,我自作主张让人将夏俊和蒋超的首级换了回来,”他看着蒋阮的脸色:“三嫂想怎么处置?”
听见齐风的话,蒋阮心中倒是微微诧异了一回,她是没想到齐风竟然会这么做。事实上,萧韶的几个师兄弟都和萧韶一样有护短的习惯,关良翰和莫聪对蒋阮颇有微词,可齐风这几日相处下来,却是对蒋阮真心实意的福气。他这样本就智慧超群的人,从来欣赏和自己一样聪明的人,蒋阮在他眼里多智近妖,实在是佩服的很。既然将蒋阮当做自己人,齐风暗中打听了夏俊和蒋超曾与蒋阮有过的过节,为蒋阮的遭遇愤愤不平,也才明白蒋阮为何要如此打压这两人。他丝毫不觉得蒋阮做的有什么过错,反而欣赏她锱铢必较的性子,自然想要为蒋阮出一口恶气,若是蒋阮有什么想做的,他自然会帮助。
齐风料想蒋超和夏俊待蒋阮曾经的过节,如今蒋阮没能亲自手刃仇人必然遗憾,这样将首级带回来也许能稍微补偿她一些。不想蒋阮诧异过后便淡淡道:“无所谓,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你不恨他们?”见蒋阮如此冷淡,齐风一怔,不确定的问。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