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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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蒋阮,却是在某处安静的院子里,某个屋子中,看着脚下懒洋洋卧倒的大白狗出神。这些日子,每日她都会让哑婢多做些饭,与狗儿一起分了,便不必再单独做一份狗食。哑婢不疑有他,每日果真端了大分量的饭菜。蒋阮一人要吃许多,狗儿也吃些,只是在哑婢眼里,只是大白狗有些贪食罢了。

如此平静的日子里,蒋阮心中却是有些不露痕迹的焦急,宣离为何迟迟不动手,只有等宣离动手了,计划才能实行的更快。如今她怀着身子,这个地方固然清净,可若是有个万一,一不小心便会被人发觉,倒时候只会惹来一堆麻烦。而她如今最想要做的,还不是为了保护肚子里的孩子。

她这样想着,便只觉得自己喉间一阵翻涌,恶心的感觉顿时又袭来,一下子扶住床沿的柱子干呕起来。正在这时,哑婢带着茶水正一脚踏进门,见此情景也是一怔,随即立刻慌乱的跑上前来,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蒋阮不知道该如何。

蒋阮刚刚抚了抚自己的胸口,害喜的反应一日比一日明显,一抬头便看见哑婢惶急的目光。糟了,她心中暗叫一声不好,想都没想就立刻道:“今日这饭菜里是加了什么,我腹中生疼的紧!”

哑婢一怔,随即就想要往外跑。蒋阮厉声道:“站住!”

------题外话------

赵瑾文霏霏和林自香代表着一个美好的愿望,人不可能永远都停在原地不改变,不过善良的人就希望他们一直保持善良天真的心~

第二百四十四章 驾崩

哑婢登时又回过头来,似乎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却又不知道如何做才好,蒋阮柔声问道:“你可是要去请大夫?”

哑婢点点头。

“大夫就不必请了。”蒋阮冷笑一声:“我信不过这里的大夫,你出去吧,日后做饭菜小心一点。”自然不能让大夫过来,否则把出了喜脉,事情便变得一发不可收拾。这哑婢看上去胆子并不是很大,也不知是不是装的。蒋阮只得先骗过这人再说。

哑婢张了张嘴,似乎有些茫然,蒋阮皱眉道:“还不出去!”哑婢这才连忙退了出去。哑婢走了后,蒋阮才揉了揉自己的额心,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可如今外头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她也无从知晓。这些日子她待在屋里,虽然没能出去,可每日站在窗前或者是在院子里走走的时候,到底还是看出了些端倪。

此处环境清幽,人迹罕至,每每饭菜做得极是清淡,若非蒋阮让哑婢每日里特意给狗儿做些大鱼大肉,恐怕饭菜里真的是连半点荤腥也见不到的。这并非偶然,有几次黄昏的时候,蒋阮甚至能听见隐隐的钟声。她大约是猜到了,这地方极有可能是一处寺庙,或许是山中,又许是荒野,总归香火不旺,人丁稀少。而将自己藏匿在此处,实在是有些胆大,可转念一想,也难怪别人找不着了。

蒋阮不知道此地距离京城有多远,但是要想现在逃出去也是不可能的。重重把关之下硬闯是痴心妄想,更何况事情还没做完之前便就这么走了也实在不是个办法。宣离什么时候行动,只有等宣离迈出那一步的时候,剩下的事情才能顺利进行。蒋阮伸手拿起一边的小锉刀,在床头轻轻划了一刀,那一处已经横七竖八的划了许多条小道,正是她来此地的日子。如今已经过了几十日了,想来,宣离也应该要开始动手了吧。

……

这一夜,原本几日来的晴好天气突然转了天,到了傍晚的时候,猛地刮起了大风,乌云黑压压的压下来,不过片刻时分,豆大的雨点就自天上落了下来。行人们匆匆避雨,好似连日来的春光都猛地倒了回去。到了夜里,更是凄风苦雨,寒冷的出奇。

宫中大殿孤零零的紧,燃烧的檀香缓缓纳出青烟,宫人们似是习惯了这样沉闷的气氛,各自不言不语的自顾着坐着自己的事情。皇帝的寝宫中,巨大的龙创上,男人躺在床上,即便是再如何锦衣华服,都无法掩饰面上的死亡之色。

一双手适时的拿起一边的帕子,小心的擦拭着皇帝额上并未有的汗水。那双手纤细洁白,指甲上涂着鲜艳的蔻丹,美好年轻的出奇。让人一看便想到春天的花儿,有种几乎滴出水来的娇嫩,与之不同的却是皇帝那张已经灰暗的脸,仿佛只剩下皮肉粘贴在骨架之上,苍老憔悴的很。美与丑,年轻与衰老在此刻形成鲜明的对比,看上去竟有种说不出来的美感。

女子面若桃花,翘着小指头将帕子重新捏到自己的手上,饶有兴致的观察着床上的人,她神情认真,好似在看什么有趣的事情。半晌,女子才歪头“噗嗤”一笑,慢悠悠的道:“陛下,还真是狼狈啊。”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董盈儿,守在外面的宫人已然退到了一边,只留下了小陈子,不,应当是现在的陈公公。听到董盈儿的话,陈公公也并未露出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静静地立在屋中一脚,仿佛是个不存在的人似的。

董盈儿一手托着腮,仔细的看着龙床上的皇帝,这个男人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天下主子。一句话就可以主宰人的生死,当初因为这个男人她进宫,也曾瞧过这男人威风凛凛势不可挡的模样。可真龙天子又如何?到了如今,还不是如一条死狗一般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任人宰割。便是她,也能轻易将这天下的主子杀了。

“一日夫妻百日恩,现在想来,还真是舍不得动手呢。”董盈儿含笑道。

“娘娘且快些,”陈公公面无表情道:“杂家还等着回去同主子交代呢。”

董盈儿闻言只是眸中闪过一丝厌恶,突然又笑了,道:“陈公公就是心急,不用急,总归不会让你白来一遭罢了。”她说完后,便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瓶,将那瓶塞拔开,放到皇帝鼻尖下轻轻一扫——

皇帝的身子动了动,许久之后,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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