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青牛的离奇遭遇(1 / 2)
段芙蓉崩溃大叫,眸子里是浓浓的怨恨。
见到此情此景,段樱离不由自主地稍稍松了口气,若段芙蓉不出现的话,那后果真是很难料呢!可她这一出现,恐怕……
果然,段擎苍怒喝了声,“放肆!”
段芙蓉被他喝得头脑都变空白,蓦然停止了哭泣,呆呆地望着他,只见他很是恼怒地狠狠拍了下侧面的桌子,“婚姻大事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由你说不嫁就不嫁?我已经与李府定下,便在本月十八,你便嫁去李府,由不得你再胡闹。”
段芙蓉只觉得头脑嗡嗡地响,段擎苍又向梅夫人道:“此事便这样定了,你叫人看好她,中间莫要出了什么岔子。”
梅夫人道:“是,老爷。竭”
见到段芙蓉失魂落魄般的,李蓉蓉道:“大小姐,你就不要这样了,其实那李良家也不错,虽然是普通了些,但若是老百姓家的女儿,都是巴不得能够嫁入他家呢!生活方面就算比段府差点儿,也差不到哪里去,再说有段府在,李良是绝不敢对你不好,还不当是个观音菩萨般把你供起来……”
她这样喋喋不休,使段芙蓉更加的难过,什么叫“比段府差点儿,也差不到哪里去”,什么叫“当是个观音菩萨般供起来”?
她要的不是这样,根本就不是这样……
段擎苍宣布完这件事,就起身准备离开了,段芙蓉蓦然扑过去抱住了他的腿,“爹,爹!您可是知道的,我有凤格,我是凤身,我注定要当皇后的,我怎么能嫁给李良那样的人!爹,请你改变这个主意吧,把这门婚事推掉吧!”
段擎苍想起她刚才说他害死大夫人时的那种怨恨目光,终是叹了声,“你已经如此恨我,便是你当了皇后又如何?到时候恐怕反而要将段府弄到天翻地覆,我们段家命数如此,从此没有什么凤身之说,你嫁过去,便好好的本份的过日子吧。”
说完,用力甩开段芙蓉,走了出去。
众人都有点面面相觑,同情地看着段芙蓉。李蓉蓉却依旧道:“我真不明白,大小姐你就一定要嫁给高高在上的人吗?其实在我看来,那李良据说还没有娶过亲,你嫁过去就是主母,却也比我们这些一辈子做小的人的命好多了,为什么你要这么难过呢?”
段芙蓉脸上挂着泪,却已经倨傲地笑了起来,“你懂什么,你以为我和你这种贱人是一样的吗?你怎能与我比?现下我娘不在了,你们便都在我的面前,说些风凉话吗?”
“唉呦,真是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呐!”
段芙蓉已经落到这种地步了,居然还是看不起她,李蓉蓉从鼻子里哼哼一声,转身走了。
其他众人也都离开了,唯有梅氏走过去,想要将段芙蓉扶起来,“芙蓉,你别太难过了,你娘走了,以后我就是你的娘,我会对你们一视同仁的,你的婚事我会好好安排,不会委屈你的。”
段芙蓉猛地推开她,“滚开!你不配当我的娘!”
她吼完,自己爬起来,往外面走去,到了门口却又转身向愣怔在原地的梅氏道:“告诉你,你要管好你的女儿,莫要让她再继续害人了!要知道这世上可是有因果报应的,到时候就怕她命太硬,却要把一切灾厄报应在你的身上!”
段芙蓉那双眼睛恶狠狠的,仿佛是***梅氏心底的一把剑,令她好半晌都说不出话来,只能瞧着段芙蓉离开。
等她再清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段樱离还没有走。
在所有人都走了的时候,她却静静地坐在自己之前所坐的角落,静静地注视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梅氏狼狈地爬起来,有些难堪地说:“我的样子很难看吧?我现在空有主母的名头,可是没有人会真的当我是主母……樱离,你说这是为什么?难道不是因为我有个,喜欢兴风作浪的女儿吗?”
段樱离默默地走到她的面前,看着梅氏这张已经有了皱纹的脸。
这张脸,忽然与她记忆中的那张脸,无论如何也合不上了。
“你是有个女儿,可是你的女儿不是我。”
段樱离漠然地说完,就转身要离去,却被梅氏一把扯回来,“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说你不是我的女儿,别人就会这样认为吗?我是你的亲生母亲,这个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你现在还在说这种话寒我的心,因为你,我已经被很多人指责,抬不起头来,你却还说这样的风凉话,我真不敢相信,你会是我的樱离,你怎么可能是她!?”
梅氏在段芙蓉那里受了气,这时候全部都发泄在了段樱离的身上。
段樱离如同冷眼旁观的人,对她的情绪无法感同身受,只觉得自己来到这世,竟然又犯了天真,上世已经吃尽亲人的苦头,为何这世却要把一缕执着的希翼放在梅氏的身上呢?
她没有去辩驳梅氏的观点,只是忽然垂下了头,漠然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明日便是我亲生母亲的祭日,我已经与老夫人商量好了,会在祠堂进行祭奠。而族谱上,我
tang也会让父亲将我与我的亲生母亲另起一堂。”
梅氏听得气血涌上胸堂,手指颤颤地指到段樱离的面前,万般受伤地说:“你,你这是要跟我完全划清界线?你不认我这个娘了!”
“您是段府的主母,无论我认不认,都还是要叫您一声母亲的。”
母亲,一如当初,她对大夫人的称呼,恭敬,却没有丝毫的感情与亲敬之意。
“好了,就这样吧,如此,您便不必因有我这样的一个女儿而感到耻辱了,以后我再闯了什么祸,走了什么不堪的路,也跟您没有丝毫的关系。”
段樱离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大厅,步伐不快,却是那样的固执。
梅氏只觉得心力交瘁,双腿一软,倒在地上。
梅氏病了,正好称病没有参与第二日的祭奠,反而是凤青鸾早早地来到段家,碰巧也好,还是提前得到了消息也好,总之他与段樱离一起祭奠了梅氏。事实上,段樱离这场祭奠,不过是赌气而已,梅氏还活着,她祭奠的不过是她心目中的母亲,或许她原本就不存在,是她抱了无罔的希望而已。
凤青鸾默默地陪着她,本来想说些什么的,但见她郁郁不开怀,最后便什么都没说,反而从祠堂里出来后,却遇到了顾采芹。
“二殿下,您对樱离可真好。”顾采芹的语气,像是真心的羡慕。
凤青鸾只是笑笑,“顾小姐,有事吗?”
“二殿下,您知道芙蓉,向来很喜欢你吧,她为了你,可做了不少傻事。”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凤青鸾听到这个名字,便觉得有些头疼。
她竟然还害得莺莺……
“顾小姐,过去的事不想提了,没事的话我先走了。”凤青鸾说着便要离开,顾采芹赶紧唤了声,“二殿下,芙蓉就要嫁给李良了,您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她嫁过去吗?”
“这是好事,我要恭喜她。”
“二殿下,您真的要如此绝情吗?要知道,现时女子不可能一女嫁二夫,如芙蓉真的嫁过去,一切就没有转圜余地了。”
“女子最大的幸福,难道不是嫁一个男子相夫教子吗?她能找到自己的幸福,我只能替她高兴。”
顾采芹神情惶急,“二殿下,您救救芙蓉吧!”
“她现在很好,不需要救,再说,我也没有立场去影响她的人生。”
话音刚落,便听得一声刺耳的冷笑……
段芙蓉从墙角缓缓走了出来,因为还是在丧事期间,她穿着素色裙裾,只是为了让凤青鸾看到她美好的一面,免不了又在脸上涂粉抹脂,修长的脖颈上还戴着串粉色的南珠,那颗血翡翠显得很扎眼,却又让她变得明艳起来,根本不像是在服丧期间的人。
凤青鸾微宁眉头,死去的,可是她的亲娘呀!
莫不是,这女子的心肝里,真的从来便只有她自己?
他没有说什么,只是静观其变。
段芙蓉那么冷笑着走出来,然而将要到了凤青鸾的面前时,那冷笑却早已经敛去,眼眸里全部都是泪,猛地扑到凤青鸾的怀里,紧紧地搂着他的腰,“二殿下,我爱你,我爱你呀,你不要这样的狠心,我真的好爱你……二殿下,救救我吧,让我跟你在一起,我做梦都想跟你在一起呀!”
男女授受不亲,凤青鸾赶紧的要将她推开,没想到她下了死力,两手环住他的腰交握,一时之间竟然甩不脱。
“大小姐,你冷静一点!”
“我没法冷静,我怎么能够冷静?二殿下,我一直那么爱你,为什么你居然感受不到?眼睁睁的看着我嫁给别的男子?为什么……”
她说着,忽然咬上凤青鸾的脸,不顾一切……
顾采芹在旁边看着都愣住了,万万没想到,向来高贵的段芙蓉,在凤青鸾的面前居然这么放~荡,这么没有尊严。虽然今日是她帮助段芙蓉来到这里截住凤青鸾的,但此情此景还是让她鄙夷不已。
女子做成段芙蓉这般,真是丢脸极了。
就在这时候,段樱离也从祠堂里出来,看到这一幕,她也很震惊。
不过再令她震惊的事,也都经历过了,这时候便淡然地转身,从另一条小路往鹤鸟阁走去,凤青鸾见她避开,猜测她肯定是介意了,也顾不得段芙蓉只是弱质女子,猛地用了内力,生生将段芙蓉逼得脱开了手,后退了好几步,最后一跤跌倒在一丛刺玫中。
起先还只是悲伤地看着凤青鸾道:“二殿下,不要这样对我……”
话未说完,人已经惨叫起来,这时候才感受到全身被刺儿扎得太难受,太痛苦。“啊——”她惨叫着,向凤青鸾伸出手臂,“救我……”
凤青鸾却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刺扎一扎,又不会死。
冷绝地道:“大小姐,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还请你以后不要再纠缠,何必让别人难做,自己难堪呢?”
说完,漠然转身,便往鹤鸟阁
去了。
只听见段芙蓉在他的身后喊,“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凤青鸾,我恨你,我恨你!——”
至鹤鸟阁,正遇到卜青牛竟然也来了。
段樱离亲自给他斟茶,二人相谈正欢。
见到凤青鸾走过来,卜青牛连忙起身行礼,凤青鸾随意摆摆手,“不必多礼。”虽然已经很久没见卜青牛了,却没有心情与他寒暄,目光全部都落在段樱离的身上,“樱离,刚才……”
段樱离笑着让座,“最近大夫人去世,大姐悲伤过度,言行有失,还请二殿下海涵。”
“你,你不怪我?”
段樱离笑着摇摇头,给他也斟上一杯茶。
“如果有兴趣,不如一起听卜神医讲讲他的离奇遭遇吧。”
卜青牛道:“正是,我现在简直就是一头雾水,还请二殿下分析分析,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
他们这一说,倒真的引起了凤青鸾的兴趣,“说来听听。”
卜青牛陷入到回忆里,将这几个月所遭遇的事情,缓缓道来。
……事情,是从一个月高风黑的夜晚开始。
卜青牛走在空旷的小巷中,脑海里却在想着一个药方。忽然,有人从小巷的墙壁上跳下来,同时把卜青牛整个的套在一个麻袋中,卜青牛只觉得那人力大无比,扛着他起起落落,似是飞檐走壁般,一会儿功夫便倒了一处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所在。
因为对方将麻袋从他身上取掉的同时,又用黑布捂住了他的双眼。
接着便有人用冷硬地声音说:“听着,现在我要你给我们主子治病,如果你敢不答应,我们立刻就杀了你!”
治病救人,原本就是当大夫的本份。
卜青牛马上就答应了,他比较奇怪的是,对方既然让他治病,便好好的请他来治病好了,为什么要采取如此暴力的方法?
不过在他还没有把这些事想清楚的时候,就有人走了进来。
然后有人把他的手,搭在那人的脉上……
经过卜青牛的把脉,发现那人有心疾,而且他的手臂受到了比较严重的伤害,当他把自己的诊断说出来的时候,便听先前那人道:“神医果然是神医,诊断不错,只是,你能治好我家主人的病吗?”
“能治是能治,只是手臂的伤,必须能够看清楚才行,这样蒙着我的眼睛,别说是治病了,便连药方也没法写。”
那人沉默了片刻,道:“既然如此,还请神医先休息。”
……
过了片刻,房内的人似乎就走光了,剩余他自己与一个面目丑陋的仆人,这仆人脸上有个大瘤子,几乎遮住了他的整个脸,一只眼睛就长在瘤子上,非常可怕。他乍然看到这丑仆,还以为自己来到了地狱,见到了修罗恶鬼。
但他其后的生活,几乎都是这丑仆在照顾着。
房间不小,看起来家具不多,乍然看起来冷清朴素,可细看,就会发现连灯台都是纯金制造,桌子椅子更上名贵的梨花木,所谓低调中见奢侈。这间房子只有一个门,没有窗,身置其中,感觉到阴冷和略微的潮湿,应该是建在地下的密室。
丑仆不说话,只负责每日从那扇铁门外,接过食物和水等,前面三天,都没有什么动静,而卜青牛其实也并不是多么的寂寞无聊,因这地下室有许多的藏书,可以让他打发掉不少无聊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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