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血脉相连(2 / 2)
他轻轻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暗暗地提醒自己,他已经不再是他的儿子了,他不必再关心他了,无论他笑,或者是不笑,与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
第二日,清晨。
明帝在御花园散步,忽然出现刺客,明帝胸口中剑,再加上之前的伤情并未痊愈,便在当日传出病危的消息。
而刺客,据说是慕风,此时正在抓捕中。
……
凤羽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正在等段樱离醒来。
手微微地一紧,他眉头微蹙,“再探,一定要确切的消息。”
秦秉玉应了声是,又道:“我父亲已经进了宫,很快便会有消息。”
“我不但要他们的消息,也要你的消息。我要你亲自去一探,从昨夜到今晨,这期间宫里有没有出现异常之事,不要放过任何的线索。”
秦秉玉只好又道了声是,便准备出去,到了门口的时候,脚步微微一顿,忍不住回头看了眼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段樱离。
凤羽听到他的脚步声停,道:“你担心她吧?”
秦秉玉被吓了一跳,这凤羽的眼睛虽然瞎了,但他对所有事的观察,竟然比那些眼晴好的人还要仔细,只好又福了一礼道:“樱离乃是属下的表妹……”
“行了,不要诸多借口,我可以理解你关心她,但请你收起你的觊觎之心,否则我迟早挖了你这双昭子!”
秦秉玉也是血气方刚的年青男子,最近已然处处忍耐,这时候却怎么也忍不住了,“羽太子,就算我们可以不计较您对待芙蓉冷淡,可以不计较您像看傻瓜一样看着她,但她到底才是您的未来太子妃,如今你又如何对待樱离,若樱离真的爱上你,你又将她置于何地呢?难道让她屈居于芙蓉之下吗?你可知,她最恨芙蓉……”
“住口,我与樱离之间的事,还轮不到你来过问,你只需记好你自己的身份,做好本份就可。”
秦秉玉还想说什么,但见凤羽薄唇紧抿,下巴僵硬,面如冰霜,显然已经动了真怒。最终,他还是不得不忍耐,又深深一福就走了出来,眸子里却全部都是浇不灭的烈火,这还没有当上皇帝呢,就如此待秦家,若他当上了皇帝,肯定会过河拆桥。
而他不过是个瞎子,有没有资格当皇帝,尚且有待斟讨,秦家将这一注,狠狠地压在凤羽的身上,恐怕已经吃了大亏。
卜青牛说是被请过来,实际上却是被抓过来的。
当见到段樱离虚弱地躺在床上的时候,他吓了一大跳,忙冲过去替她把脉,却听凤羽道:“卜神医,她没事,不过是中了蛊毒。”
“为什么要这样待她!你这个负心汉,为什么还要这样待她!?”
卜青牛向来都是文质彬彬的书生模样,这次忽然发这么大的脾气,眼睛充血,一幅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把凤羽吃了的模样也颇为吓人,可惜凤羽的眼睛看不见,所以他并不为所动,眉间闪过淡淡的疑惑,“负心汉,这却是从何说起?”
卜青牛似乎觉得自己说漏了嘴巴,气势一下子弱了下去,结结巴巴地道:“她,她只是个弱女子,就算她对你有些不忿,也是你欠他的,如今你却用这种卑鄙无耻的手段对待她,可不就是,负心汉!”
“不,我不是负心汉,以后,我会宠着她,爱着她,我们血脉相连,再也不会分开。”
“你,什么意思?”
“我给她服了蛊毒,这种蛊是由我的血养成,这辈子只会以我的血为食,此蛊进入她的体内,依旧需要我用自己的血来养着那蛊,若我死,那蛊在没有食物的情况下必定发狂,乱冲乱撞,那么樱离就会死得很痛苦。
所以,只有我继续喂养着那蛊,那蛊才不会作乱,而樱离也会像正常人一样生活,甚至有可能比正常人还要活得健康,那只蛊为了保证宿主的性命,会尽量调节她身体各方面的平衡。只要她醒了,没有人会觉得她是个病人。”
“你,你从哪里得到这么邪门的办法?”
“卜神医,有没有听说过,蛊医汴连玉?”
“这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害死不少人……”说到这里,忽然明白了什么,冷笑道:“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们都是不择手段的人。不过羽太子,奉劝你一句,你与这样的人在一起是不会有结果的,这种人是不讲道义的,随时会掉转矛头针对你。”
凤羽淡淡地说,“他已经没有机会了,我为民除害,早已经除了他,只是他的医书却落在我的手中。所以,你应该明白,这绝不是危言耸听闹着玩的,如果我死,樱离也会死,如果我的血中有毒,樱离同样会中毒,若你不治好我的眼睛,我便不再养那只蛊,樱离就会被蛊害死。”
怪不得这几年都没有再听过汴连玉的消息。
“你——你卑鄙无耻!”
卜青牛除了说句话,竟然气得再不知道说什么才能打击眼前这个可恶的男子,冷静了下又道:“其实我可以好好的给你治病,你就放过樱离吧,将那只蛊拿出来吧?”
凤羽摇头,“虽然我知道,你医者仁心,定会给我治病,但是却是不能冒一点儿风险,你向来是老二那边的人,又与樱离一样的恨我,我怎敢用你?可当世,除了你再没人能治好我的眼睛了。
再说,那蛊也并不可怕,只是让我与樱离血脉相连罢了,从此我们的命运绑在一起,同呼吸,共命运,这不是很好吗?”
卜青牛知道他是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他的主意了,当下只道:“若我治好了你的眼睛,你是否愿意将蛊从她的体内拿出来?”
“我可以考虑一下。”
“你——”
“此时此刻,你没有资格与我谈条件。”
的确如此,卜青牛怜惜地看着躺在床上的段樱离,“她会更恨你的。”
……
当天下午,段樱离就醒了。
醒来的时候,凤羽就躺在离她不远处的榻上,眼睛上盖着沾了药的帕子,正沉睡着。
卜青牛轻轻地嘘了声,道:“我刚刚给他施了针,此时他睡着了。”
段樱离冷笑,“他倒是放心,敢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
“你可小看他了,他从来都把自己保护得很好。”
“我现在就杀了他,看他能如何!”
卜青牛连忙拦住了她,“慢着,他死了,你便也死了,千万别做傻事。”
“什么?”段樱离不由感到疑惑。
“先别问那么多,你自己先活动一下筋骨,看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段樱离活动活动手脚,除了睡了一天一夜,有点麻木之外,并没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只问卜青牛到底出了什么事。卜青牛指指外面,二人便也不打扰凤羽,轻手轻脚地走出门去,找了个僻静之处,卜青牛便将所有的事都说了一遍。
段樱离听完后,便觉得实在难以理解,听卜青牛的意思,她的体内,竟有只在全身乱窜的虫子,而这只虫子,只以凤羽的血为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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