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将军怒毁贞洁牌坊(1 / 2)
……赶在太阳落山之前,段樱离终于爬上了悬涯,小雾一把抱住了她,脸上都是笑。抹了把额上的汗水,段樱离道:“小雾,我们走吧。”
“去哪里?”花轻雾比划着韧。
“他们都说,东夏国盛产玉石,你知道吗,玉可是个好东西,你看大户人家供奉的观音啊,佛像啊都是玉雕成的,玉是有灵性的,相当灵验……我们去那里找一块最好的玉吧,然后雕成一座佛象,送给青鸾,让它保佑他怎么样?”
花轻雾听着她说话,去东夏明明是去找慕风吗,虽然她什么都没有透露给她,可一路上都有人议论纷纷,怎可不知道?可她又挂着凤青鸾,而且直呼凤青鸾的名字,似乎很亲密呀。
花轻雾绕着段樱离缓缓地走,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段樱离……
段樱离见她神色古怪,好笑地道:“小雾,你怎么了?”
花轻雾这才停了下来,比划着道:“师傅说,你中了魔咒,所以不会爱,只会恨……师傅说一定要把你的爱找回来,你才会活,之前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现在我明白了,你现在就是活了,你已经把自己的爱找回来了……”
提到卜青牛,段樱离的笑容便有些淡了,面上染了薄薄一层悲伤。
若她那时候会去爱,凡事再想得周到一点,不知道结局会不会改变?卜青牛会不会不用死?
卜青牛似乎是唯一一个能够窥透她生命轨迹的人,其实现在她有很多问题想问他,不过他再也不可能回答她了。她再世重生第一日,便在梦中知道自己用魄之一魄与樱花树做了交易,三年大梦,梦中尽是前生后世的种种碎片,在醒来的前一刻,她的心还在痛奋。
她在梦中流尽了在现实中没有流的眼泪,醒来后,抚着自己那么痛的心,她想她的爱之一魄是回来了,可是回来后应该怎么样呢?
她不明白,她只是凭着自己以往的智慧与本能,选择了在帝后大典那日逃出南诏皇宫,或许时间会给她答案。
不管怎么样,二人在涯边休息了半夜,天蒙蒙亮的时候就向着东夏国的方向出发了。
到达这个名叫牌坊镇的地方时,已经是下了第一场雪。段樱离想着,到了这里一定要租一辆马车才能继续前行,否则人还没有到地方呢,就要在路上冻饿而死。好在花轻雾够机灵,从皇宫里出逃的时候,收拾了些段樱离的细软,盘缠倒还宽松。
这个小镇方圆不过二里,稀稀拉拉地开着几个小店,多是饭铺和客栈,下雪以后路被掩盖,主仆二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一抬头,看到镇中心的地方,一座形似大门的牌坊立在黑黝黝的苍穹下,段樱离挥了挥眼前的雪,还是无法看清上面的字迹。
这可能便是这个小镇镇名的由来,段樱离站那里喘气儿,便听得身后一个队伍过来,人马似乎挺多,她赶紧扯着花轻雾让到旁边,果见几辆大马车到了近前,马车前后都有兵勇及侍卫护送,显见是来了了不得的人物。
“停!”随着一声娇脆的冷喝,队伍齐刷刷地停了下来。
队伍后面的一骑打马上前,到了这辆马车旁,温声道:“将军,何事?”
车中人道:“为何人世间,女子就要谨守贞操,否则就会被抓去浸猪笼,被执行火烧之行,或者是被当成货物进行交易?而男子却可以三妻四妾,还可以穿花待过柳巷却不必受到一点点道德上的谴责?我瞧着这牌坊,便觉得世间女子皆可悲,容清,我要你把这牌坊毁了!
段樱离与花轻雾对视一眼,没想到今日在这里遇见了女子将军呢!要知道这年月,女子地位低下,普通人家女子一生都被其父,其夫控制其命运,没有任何的希望与自由,便是公主又如何?动轧送去和亲,女子除了成为婚姻交易中的牺牲品,还不能入仕,不能从军,在段樱离的记忆中,女子不同者,唯有车师国女将军沈罗刹矣。
不过那沈罗刹远在车师国,又如何能够在此处?不知这女将军又是何人?好奇心起,不由自主地就向车内看了眼。
没想到车帘早已打开一角,车内女子也正看着她。
这女子面色白晰,眉目如画,只是不知是不是因为女将军的身份的原因,眉眼间有丝挡不住的冷漠与冷清,蔻丹双唇紧抿,唇角带着凉薄与绝情。
段樱离微笑着向那女子点点头。
那女子却已经放下车帘,又向之前那男子道:“还不动手!?”
被称为容清的男子只好点点头道:“是。”
只见他忽然飞身而起,后背长剑出鞘,刺于牌坊之上,剑尖与青石之间产生摩擦,在黑夜中显出漂亮的火花,便听得石块噗噗下落,再返回落回马上的时候,这牌坊已经不是牌坊,而是一个没有字的门形建筑。
那女子似乎甚为满意,没再出声,容清挥了挥手,指挥队伍继续前进。
待他们的队伍全部通过了,段樱离与花轻雾才又继续前进,花轻雾急急忙忙地比划,“刚才那女子太野蛮了,竟然毁了别人的牌坊!明早被
tang发现了可是要被杀头的!”
“这女子甚是厉害,身份极高,不知是哪里来的大人物,这小镇上的人如何敢得罪?”
“总之她真是野蛮!”
“我倒觉得,她说的那些话很有些道理。”
“有道理吗?为何小雾听不出来?”
段樱离轻轻一笑,牵起小雾冰凉的手,“我们还是赶紧找住的地方吧,你瞧刚才过去的这些人,少说也有上百个,小镇一共才几间客栈?去晚了只怕我俩要露宿街头。”
在这样的日子里露宿街头,绝对是件悲惨的事,二人加快了脚步。
然而到达客栈的时候才发现,果然一路行过,几家客栈都摆出了客满的牌子,二人怀抱着一丝丝希冀来到了镇尾最后一家客栈——福庆客栈。这家客栈应该是全镇最大的客栈了,除了有住房,还有个占地面积很大的饭堂,此时饭堂内坐满了人,那位叫清容的男子与女将军独占内里靠近炉火的一桌。
除了他们的兵通,再无其他客人,兵勇们累了一日,现在都扯开嗓子说话、喝酒,酒菜上得快的,已经好几杯烈酒下肚了。
见到段樱离和花轻雾进来,他们有点发红的眸子齐刷刷地看向她们。
花轻雾被吓着了,紧紧地抱着段樱离的手臂,低垂着头,段樱离倒还镇定,径直走到掌柜的面前,发现尚没有挂出客满的牌子,忙道:“打尖,住店。”
掌柜的是个三十多岁,尖嘴猴腮的瘦小男人,穿着一身的破袄子,想必是一年也难得迎来这许多客人,为难地道:“二位姑娘,这房间倒还有一间,只是却是平日里放些杂物的,这是我们的最后一间房,这么晚了,总不能把二位姑娘赶出去,这……”
段樱离拿出一绽碎银放在他的面前,“我们理解掌柜的好心,谢谢掌柜。”
掌柜听她这么一讲,展颜一笑,“那没问题,没问题,二位姑娘请跟我来。”
上了二楼,走过长长的甬道,到了最左面的一间房,段樱离往楼下看了眼,发现那些兵勇及那位女将军居然都抬头看着她们,她的心也微微地提了起来,开门进屋后,果然是很久没有打理的样子,连木头铺就的铺位上也堆着菜干、旧床单等杂物。
掌柜的三下两下把杂物从床上挪下来,灰尘呛得人咳了几声。
“二位姑娘,就先委屈你们了。”
“麻烦掌柜的弄些热的吃食送上来。”
“没问题,没问题。”掌柜的确非常善解人意。
过了会儿,掌柜端着一盘子热饭菜上来,一叠素菜和四个馒头两碗粥,极是粗糙,但在这样的雪夜里能吃上热乎食物已经是很不错了,后头还跟着个脸色腊黄的女子抱着一床被褥过来,粗声粗气地说:“被褥也是不够的,不过见你们自己有一床被褥,所以勉强匀过来一床,你们将就将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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