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然听闻故人名(1 / 2)
“请圣上放开婉仪娘娘的手。”
慕风这才发现,自己还是紧握着陆婉仪的手,这时便放开了,由段樱离替她把脉。
这时候的陆婉仪,可谓是气若游丝,段樱离几乎要摸不到她的脉搏,但敏锐如她,还是从中发现了一抹生机,只是这抹生机又很薄弱,只怕是……
“圣上,能让他人退下吗?”
慕风一摆手,屋中其他人都退下了屋。
段樱离道:“圣上,陆婉仪没救了。”
“你骗孤,若是没救,你不会让孤把人都打发出去。”慕风的头脑还算清醒,又继续道:“说吧,你有什么要求?添”
段樱离的心蓦然一痛,在慕风的眼里,她只是一个,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惜在陆婉仪性命交关的时候,提出交易条件的女子。不过她并没有纠结到这种情绪中,淡然道:“我的确有要求,但这个要求可以暂且记下,若哪日有求于圣上,还请圣上不要拒绝。
今次我只能说,若是想要陆婉仪活过来,并不是没有办法,只是会使她受万针鉵骨之痛,并且她只能活三日,三日过后,还是必死无疑。”
“什么?为何会这样?”
“圣上,陆婉仪并不是生病,而是中毒了,此毒无解。能延缓三日而亡,我也必须是拼尽全力才可以做到。”
慕风明白了,半晌没言语。
段樱离又道:“陆婉仪多延三日性命,每晚必须施针整夜,在她全身各大穴中施以药物,控制毒性。”
慕风冷冷地道:“让她醒来,孤要知道,是谁害死她!”
“是。那么,还请圣上暂且移步,明日清晨时分再来。”
慕风的眸光里并没有什么神情,只道:“你要救活她,她可以使我恢复记忆。”
原来如此。
虽然不知道陆婉仪用什么办法,竟然能使慕风相信,她可以恢复他的记忆,但是慕风能够恢复记忆,也正是段樱离所期待的,这时低垂了眼眸,郑重道了声诺。
慕风从潇湘馆内出来后,便见到徐微言正在门口等待。
见到他便盈盈拜了下去,“圣上。”
“何事?”慕风语气漠然。
徐微言道:“圣上,您不在的这段日子里,臣妾甚是想念,因此日日弹那神仙曲,最近发觉此曲竟有些别样的作用,因此想请圣上去赏析一下。”
这首曲子,慕风是有印象的。
他自己会弹这首曲子,虽然他已经不记得曲谱,却可以凭着手的感觉弹出完整的曲子,他也已经打听了这曲子的来历,知道是自己当年所创,而且可以蛊惑人心,想必徐微言弹得久了,毕竟还是摸着了一些门道,弹出了别样的味道。
不过慕风可没打算让自己的心暴露在这个女子的面前,很干脆地道:“如今,陆婉仪性命交关之际,孤没有心情赏曲。你与她同居夕阳宫很久,也该有些姐妹感情,劝你也不要每日里吟风弄月。”
徐微言被教训,当下咬着唇说了声诺,便退到了路边。
慕风从她的面前走过,一股清新的气息从徐微言鼻端挠过,她记住了他的味道,可是那又怎样,他的眼里,从来就没有她!
倒晚回到甘泉殿后,发现茏月已经等在殿外。
见到他连忙跪下去,“圣上,救奴婢。”
慕风皱皱眉头,道:“起来吧。”
二人进入殿中,慕风才看着眼前的奴婢,道:“你好好的站在这里,却喊救命,难道是你的主子虐待你了?”
“圣上,您还不知道吧?如今,婢子已经被打发到了言主子处。”
月茏接着便把这段时间的事情加油添醋地说了一遍,又道:“那日,凤大人来探她,非奴婢不拦着,而是他们二人素来便是关系好,奴婢才放行进去的,哪晓得她竟为此事赏了奴婢十个板子。”
月茏倒是隐瞒了凤羽拿着国师的腰牌的事情。
慕风听闻,却淡淡地道:“该打,十个板子已是少了,那凤羽是什么人,你竟随意地放行?”
月茏却道:“婢子放行是不对,可是凤大人进入后,也没有被她赶出来呀,二人在屋内单独相处了至少一个多时辰,凤大人才出来。”
慕风冷冷地哼了声,“住口!”
月茏受到惊吓似的跪下去,却知道自己已经达到了目的,又道:“现在婢子在言主子那里,说是好吃好喝的供着,实际上却是软禁起来,院子里的丫头们都对婢子忌着三分,那是什么消息也得不到了。”
“那也是你应得的,既然她让你留在徐微言那里,你便留在那里吧。”
“圣上——”
“不要说了!下去!”
……
当夜,段樱离让人打来一个长型的容器,煮好了草药放在其中,让陆婉仪躺在药汤中,直到全身都蒸腾着热气才又将她抱到榻上,趁着毛孔全部都打开,迅速地以银针
tang刺入她全身上百处穴位,配以烧艾。
整个过程对手法和火候的要求较高,全程由段樱离亲自完成,待最后一批艾草烧完后,段樱离已然累得快要晕倒。
慕风倒是来得及时,感觉到屋中强烈的艾味儿,道:“她怎么样?”
段樱离却已经整理好自己,身板挺得笔直,丝毫没有劳作了一晚上的狼狈,只道:“片刻之后,她就会醒。”
慕风点点头,道:“你去洗澡用膳,一会儿过来。”
“好。”
出了门,段樱离被清晨的阳光一刺,眼前阵阵发黑,差点便从台阶上栽下去,好在旁边的婢子及时扶住了她。
因为慕风让她一会儿再过去,她也害怕陆婉仪再也别的什么事,于是洗了澡,匆匆用了几口饭,觉得心里又烦恶起来,干脆以银针刺自己胸前两个穴位,保持精神良好,放弃了继续用膳。
回到陆婉仪的房间,发现她已经醒了,正倒在慕风的怀里瑟瑟发抖,“好痛,圣上,臣妾每个地方都好痛啊……”
当然痛,每个穴位上都被银针深深地刺入过,昏迷的时候当然感觉不到,醒了自然是又酸又痛。
“告诉孤,是谁害你成了这样?”
陆婉仪摇摇头,“没有人害臣妾,臣妾只是病了。”
看她这样的天真,慕风竟不忍心告诉她事实的真相,于是改了个问法,“孤不在的这些日子里,你这里都发生了什么事?孤不是叮嘱过你,没事不要出萧湘馆吗?要你好好的等孤回来,你却把自己折腾的重病不起。”
“是,是臣妾的错,没有好好的照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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