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骑竹马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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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风装做没听见,人已经拐出拱行门,离去了。

这样一来,萧彻不甘心地盯了段樱离一眼,冷冷地哼了声。

段樱离却是淡然一笑,端着桌上的茶水喝了口,才道:“萧王爷又何须动怒?反正您想要与圣上倾谈之事,绝不会成功。谁都知道,您是站在凤羽那一边的。”

这句话也是当真把萧彻说的没脾气了,是啊,都这么明显的事了,的确是没有什么好谈的,慕风若真的跟他谈什么国家大事,才是真的傻瓜,而且也太懦弱了。

段芙蓉狠狠道:“狐媚子,多年来一点没变,还是那么水性扬花。棱”

段樱离站了起来,长吁了口气,“唉,圣上让我陪长姐叙话,但是想必长姐也是恨我的紧,我们之间又有何话可说呢?而且太医署也有许多事情要忙,长姐请自便,我先告辞了。”

“段樱离,你别走!矾”

她说着话竟然站了起来,迅速地走到段樱离的身边,伸出戴着手套的手想要扯住段樱离,却在这时忽然出现几个侍卫,其中一个迅速地将段芙蓉的手用剑架开。

萧彻见状,马上上前打圆场,“芙蓉,这里是别人的地盘,且勿要无礼。”

段芙蓉也不傻,虽然不服,也只能瞪着一双不甘心的眼睛,任段樱离离去。她若在这里拉拉扯扯,分分钟被那些侍卫杀了,还是她自个的错。只是这口气说什么也出不来,她蓦然转过身,对着萧彻道:“都是你,都是你!你没有本事,直到现在还让我受那个贱人的羞辱辱!”

萧彻的脸色变了,为了段芙蓉,他不是没有努力过,可惜资质有限,即不能如凤羽那般凭一已之力造时势,而改变自己的际遇,也不能像慕风那般有个好哥哥,肯将家国天下拱手相送,他的哥哥萧旦虽然病弱却不肯放弃皇位,那位皇后更是将他视为眼路钉,他在夹缝里生存已是不易,还要遭受段芙蓉的奚落。

当下转身大踏步往外走,“好,我无能!你现在厉害了,都是直接为皇后办事,我呢,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到这里来,既然如此,你独自做这件事好了。”

萧彻心路暗想着,我这就出宫去,找个花楼,喝个十天八天花酒,比在这儿强多了。可走了一段,回头看到段芙蓉孤独地站在那里生气,心又软了,只好又走回来,“芙蓉,说起来也都这么些年了,你为何还要与她计较?莫非,你还喜欢那慕风?”

段芙蓉冷冷一笑,“他们这样欺辱于我,我对他们只有恨。”

萧彻点点头,又劝说了几句,总算是将段芙蓉劝了回去。宫里有专门安排了二人的住处,虽然皇帝不与他们商量国家大事,文武大臣他们也没有见到,但招待的还算周到,总体来说没有失了国体与礼貌。

只是这样一来,段芙蓉与萧彻想要达到的目的,是无法达到了。二人便商量去留,萧彻的意思是,慕风既然是这种态度,就算他们说的天花乱坠,也是无法使他相信他萧彻是真正的想要与他合作。既然如此,现下还是赶紧离开皇宫的好,若是二国真的产生什么冲突,他们留在皇宫不是白白当了质子?

段芙蓉却是想得很清楚,“质子?萧彻你太高看自己了,萧旦和皇后都巴不得你死呢,你若死在这里对他们来说才是真的好。而慕风绝不会傻到为了你而送给西凌国与之动武的理由,我们在这里安全得很。”

“那你的意思是?”

“反正我是不走,我非得让段樱离付出代价才行!”

萧彻认命地低下了头,她不走,他能走吗?

黄昏,萧彻独自拿着壶酒,走在一条鲜花绽开的小路上,天边五彩斜阳无法冲淡他心头的黯淡,想想自己这半生,什么叫一事无成?这就是一事无成,混到现在,竟然要听一个女子的指挥!

正是失意之时,便见对面行来一位漂亮的姑娘,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目光中有一缕似曾相识的感觉。

可是萧彻只是看着她,直到她从他的身边走过,他依旧没有跟她说半个字,反而举起酒壶又喝了杯。

“表哥,你果然已经不记得我了。”

萧彻喝得半醉,这时候微微地顿住了脚步,摇摇晃晃地转过身来,盯着眼前的女子看,好一会儿,眼睛睁得越来越大,震惊地道:“你,你是珂儿?”

女子微微一笑,“正是。”

萧彻还想要说什么,这女子连忙吁了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表哥跟我来。”

萧彻于是跟在这女子的身后,往一处幽静之地而去。到了后才发现这里是一片开阔的草地,又是在树林的后面,此时草地绿茸茸的像上好的毛毯,二人走到草地的路央才停下来,在这里说话,自然是不会担心被人偷听了。

女子道:“我现在叫孟珂,是在皇帝的南书房伺候笔墨。”

夕阳洒在女子的脸上,显得女子格外的漂亮。

想起小时候还曾经在一起玩耍,萧彻颇为感慨,“真是没有想到,你会沦落成奴婢。你知道吗?当

tang年若不是萧炎造反,你我二人本是要被指为夫妻的,唉,世事无常,哪能想到再见面,居然是这种场景。”

“我差点成为表哥的妻子,可是在我家出事后,你也并未曾出来找寻过我。”她语气里带着点娇嗔,果令萧彻产生一丝愧疚感。

原来这孟珂乃是萧炎之外孙女,当年萧炎反叛,拟登皇位,却在关键的时刻,被段擎苍插了一脚,破坏了所有的计划,至于萧炎一败涂地。萧炎的势力自此衰落,萧东壁登基后,又以各种理由,逐步消减了萧炎的所有势力,而与萧炎有关的家族及势力,也都受到波及。

这孟珂一家便是,孟珂一家受害极重,当时所叛的乃是满门抄斩。萧彻马上想到这一点,于是道:“当时布告上说是你家被满门抄斩,我以为你早就被杀了,又怎会去找你呢?”

孟珂本是极聪明的人,当然不会揪住这一个问题不放,又道:“也是。我也没有真的怪责表哥,只是开个玩笑罢了。”

“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是我爹爹,知道大难临头,就想办法去救家人,可是这要如何救法呢?正好那日他在酒楼喝闷酒,就看到外地的一个商人带着一家人出现在对面的客栈之路,他们中间有个女孩子,相貌与我居然有七八分的相似,于是在我家被抄斩之前,我就已经被爹爹送入到这商人之家生活,第七天,在我随着这家人离开西凌的时候,适逢我家被斩于刑场,他们死的时候,我看到了。代我死的,当然是那个商人之女。”

“原来如此,这么一说,也算是机缘巧合,该是表妹你福大命大。”

“表哥,先不说我了,说说你吧,这些年,过得怎么样?为何刚才见你,你是在喝闷酒?是遇到什么不如意之事了吗?”

萧彻一肚子话,正是愁的没地方说,此时与儿时玩伴相见,对方又仅是个奴婢,戒心尽去,于是一古脑地将自己的苦恼都说了出来,末了叹道:“我知道,她心中的大英雄,须得是能够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主儿,你表哥我,从小就被父亲说是一个憨儿,否则他也不会宁愿把皇位传给病弱的萧旦也不传给我了,我不是大英雄,我却喜欢上一个喜欢大英雄的女子,你说我是不是自讨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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