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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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乐雅一路慢走,一边仔细的听着西福和北喜的话,西福和北喜做得很好,才一个晚上的功夫就把药王谷的情况摸清楚了。

周乐雅顺着小径走进药王谷,就看见一大片药田,药田里还有几个仆人在弯腰拨弄药草。周乐雅放慢脚步,仔细的看着药田里的药草,他模模糊糊里对药草也懂得一些,但是这些药草好像都没有见过。

穿过药田就是一座大宅,走进大宅是一个园子,园子里药香四溢,种着几棵树,还有一个池子,只是,那树紫色的,池子里还有几尾鱼,周乐雅没有细看,但不管那树也好,那鱼也好,他都不认识。穿过园子,走进堂屋,药王和李云鹤正端坐在位上,笑眯眯的看着他。

周乐雅忙跪下,磕头一拜。

李云鹤抬手,示意西福扶起周乐雅,药王就在周乐雅站起来后,笑呵呵的说道,“乖徒儿,从今儿个起,你就要在这里接受老夫和你云鹤老师的教导,先说好了啊,可不许哭鼻子。哭鼻子就不是好孩子了。”

周乐雅一听,立即认真的摇头,接过身后北喜恭敬呈递过来的木板,写着:弟子一定会用心学习。

李云鹤见了,满意点头,乐雅年纪虽小,但却是个难得沉稳性子。

随后,药王和李云鹤就对周乐雅说了安排,上午跟随药王学习,下午跟随李云鹤学习,至于晚上,就由周乐雅自己安排。安排很简单,但周乐雅知道,不管是药王师傅还是李云鹤老师,他们的教导肯定都很不易,因此,在药王告知明天正式开始,今天就让他熟悉环境后,周乐雅就捧着药王和李云鹤分别给他的书,自己走到外头的一间大书房开始看书。

药王和李云鹤见了,对视一笑,很是欣慰。

*****

午时,是鬼谷书屋的下堂时间。

周博雅在点将台上将鬼谷一个上午所教学的内容,当场完成一篇书论,得到鬼谷点头赞同后,才恭敬拜别鬼谷先生。

回到学舍后,周博雅就立即叫来了红石和墨石,简洁扼要的吩咐了几件事:

“红石,第一件事,收拾一下,你就下山,开一间茶馆或者买一间茶馆都行。然后,你只要做两件事,赚钱,收集有意思的东西。”周博雅说着,说到两件事时,周博雅的语气稍微加重了。

收集有意思的东西?是指什么?周博雅没有说明,但他相信,跟随他多年的红石会明白。

“是!”红石恭敬应着。

“墨石,你跟着红石好好学。”周博雅转头看向比剑石更沉默的墨石。

“是!”

“红石,下山后,让周元给我送三十万银票过来。”

红石一听,吓了一跳,三十万?!虽然金铺也赚了钱,但是,三十万的话……那可是金铺这两三年赚的三分之一钱了!少爷不是说不要动那笔的钱吗?

“马上去做。”周博雅皱眉看着红石惊愕犹豫的表情,心里有些不悦,这红石看来还是要敲打敲打。

“是!”周博雅一皱眉,红石马上一个激灵,回过神后恭敬应下。

周博雅将事情布置下去后,就立即起身,带着剑石雨石前往竹林,下楼的时候,看见李玄雨一个人在那里看着书,虽然是看书,但眼神却没有聚集,还有些涣散,眉眼间有些抑郁,他的身侧坐着李致远和张君铭,两人也不知在说什么,似乎争吵了起来。

周博雅想着昨天李玄雨被诸葛明选为学生,大概急于想要功成名就的李玄雨很不乐意吧,走到李玄雨桌子旁边的时候,周博雅就温和笑道,“玄雨兄,致远兄,君铭大哥,不知现在是否有空?”

李玄雨马上站起,拱手作揖,而李致远就起身问道,“博雅,可是有事?”

“是,我们去竹林那边如何?”

“好。”

走到竹林深处转了一圈,周博雅就选了一个僻静的地方,画了一个范围,告诉剑石和雨石,要在这个地方建一个竹屋。

跟着周博雅来的李玄雨等人对视一眼,看来,博雅不住学舍?

“我和老师签了租赁,租赁此处六年,用我每年学考第一作为信诺。”周博雅简单解释着。

学考第一?!

李玄雨等人立即睁大眼,鬼谷书屋现在人少,那是因为有二十六人出外游学去了,等学考月就会回来参加,博雅有把握能赢得了那二十六人加上现在在书屋的包括他们在内的十人吗?

而且还要每年学考第一??

李致远深吸一口气,和博雅认识多年,他知道博雅从不轻易许诺,他既然敢用学考第一作为信诺,那么,他就一定会去做到!

“博雅,你是为了乐雅?”李致远盯着周博雅问道。

周博雅轻轻点头,低声道,“乐雅他需要我照顾。”

张君铭一听,忍不住开口了,“可他总会长大啊,你这样照顾着,他就会长不大了,他总不能一辈子跟你睡吧,博雅,你该趁这个机会,让他自己睡,让他自己不害怕!”

一旁的李玄雨也暗自点头,没错,当初他爹娘突然离世,他也曾经晚上无法入眠,后来自己慢慢克服过来的。

周博雅听了,对着张君铭微微一笑,笑容亲切温和,“多谢张大哥对乐雅的关心。”

一旁的李致远就忍不住了,皱眉看了看张君铭,这个人……他什么都不知道,也敢这样说话!又见周博雅笑得温和,心里就忍不住轻叹,亏得博雅好脾气,没有计较。

而之后,张君铭和李致远就先告辞回去了,李玄雨就被周博雅以鬼谷老师有话要转达的借口留了下来。

走远后,李致远忍不住向张君铭厉声开口,“你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乱说行吗?!”

“我哪里乱说了!”张君铭瞪眼了。这个什么远的敢对他吼?!

李致远冷冷盯着张君铭,“周世伯和周伯母带着博雅去了华夷州赴任,把乐雅一个人留在了清河周家,在那里整整一个月,你知道他都遇到了什么吗?所有人都不知道!但是,他哑了,忘记一切了!他被周世伯接回家的时候,背上有鞭伤和烧伤的痕迹!他除了周世伯周伯母和博雅,连我们这几个哥哥他都不肯接近!你以为他只是小孩子撒娇?你以为他只是一时不习惯?他是怕了!他是连自己都不知道在恐惧什么的害怕!”

李致远说到最后一句,忍不住低声吼了起来,吼完,就大步转身离去,看也不看呆呆的张君铭一眼。

对李致远来说,张君铭就是一个从小在蜜罐子里泡大,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做苦难的世家公子,却狂妄的想要对经受苦难的人指手画脚!

他们几人都心知肚明乐雅在清河周府所遭遇的一切,具体详情不知,但,每每看到那个安静乖巧的孩子只对着博雅露出信任依赖的眼神,他们就能够想象出那一个月,清河周府的所谓嫡系的子孙对乐雅做出的欺辱!

——如同他家里那个嫡系的弟弟,带着天真笑容将自己的四弟踢到池子里,害得四弟差点死去,却无辜的说着“只是玩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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