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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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儿不哭,城儿不哭····”娘亲抚着我的头发,一直在重复着这句话,声音满是凄凉。

“爹亲肯定只是一时糊涂而已,明天,他明天一定会明白过来的,娘亲···”刚才愤怒的哭声此刻全都变成了委屈泪水,我怎么会那么没有用,惹得娘亲也跟着伤心起来。

娘亲捧起来我的脸,还是那温和的微笑,可我就是知道娘亲的心就要死去了,痛到她只能微笑。因为深爱着爹亲,她连控诉埋怨的话也不会说的。

娘亲拿起了秀好了的一个锦囊,挂到了我的脖子上,另一个则放在了我的手上。

“城儿,这是娘亲绣的护身符,等到你找到自己的心上人的时候再打开来看,答应娘亲,不到时候绝对不可以打开来看。”

听着娘亲的话我愈发觉得害怕起来,怎么会觉得像是交待遗言一样?呸呸呸,在胡说什么,娘亲不会有事的,不会的。

“城儿答应娘亲,不找到心上人绝对不会打开。”

“嗯,城儿乖,这个是心儿的,也要他找到心上人时再打开来看,知道吗?”娘亲握着我的右手,我攥紧了手中的锦囊,紧到整个手都开始颤抖起来。

“娘亲,心儿···心儿不会没事的,娘亲也会···没事的,城儿会保护···会保护娘亲和····心儿的,谁都不能够····伤害娘亲和心儿······”有些泣不成声的我,伏在娘亲怀中痛哭起来。

“娘亲相信城儿能保护娘亲和心儿,城儿在娘亲眼中是最棒的。去换上衣服,把这锦囊给心儿送去吧。”娘亲摸着我的脸,那眼神像是永远也可看不够一样,那么难舍,似是永别。

“去吧,等会儿不可无礼,知道吗?”

“嗯。”

起身离开娘亲的怀抱,没一层轻纱起落我都会回身看一眼娘亲,确定她还坐在那里,等着我归来。

直到轻纱层层叠叠,再看不清娘亲的面容,我才抬脚踏出了娘亲的寝殿。

“公主,娘娘她····”候在内厅的柳烟第一个看到了我出来,着急的跑到了我的面前。

“无碍的,柳烟,你帮我梳头,春风春意两位姑姑,你们把我那套娟纱金丝绣花长裙找出来。”

“是。”

看着春风春意领命而去,我也向着自己的寝殿走去,柳烟跟随在后。

坐在爹亲赐给我的珍贵的黄玉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很久没有仔细的看过自己了,现在铜镜里的那张脸虽还略显稚气,却已经可以看的出有八分长的像娘亲。这就是血缘的奥妙吧?因为那个人带我来的这世上,所以我才能长的像她。

“公主,梳什么发?”柳烟的话打断了我的沉思。

“今日给我梳上那飞天髻,再给我戴上珊瑚翡翠宝石琉璃蝴蝶型大凤簪,还有那双凤衔珠金翅步摇,今日,我要让这些人看看,我这长乐公主的封号不是白顶着的。”

关雎宫前,上步辇时,我又看了娘亲的寝殿一眼,再次攥紧了手里的锦囊。

宗庙

“长乐公主到····”

随着内侍的声音响起,我昂首挺胸的进了这在众人眼中最为可怕的宗庙。

爹亲背对着众人,站立在主座前,旁边是坐着的皇后娘娘,以及跪在地上的几位妃嫔,跪在最靠前位置的是六哥的娘亲如妃。

几位皇子中只有三哥,六哥以及九哥。

我以最快的速度看遍的大殿的每个角落,却不见心儿,心头又是一疼。

而大殿上中央,趴在地上的是个白衣僧人。

恭敬的行起跪拜大礼:“长乐参见父皇母后。”

很久爹亲没有回身,也没有出声要我起来,大殿上就那么静着,冷着,僵着。

“你是来为你娘亲求情的吗?”这是爹亲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声音的冷硬让我一时之间恍惚的以为,眼前的人是个陌生人,而不是那个最疼爱我的爹亲。

“长乐并非来为娘亲求情的。”

“那你来干嘛?”爹亲转过身来,双目赤红的瞪着我。

“来洗刷我娘亲的冤屈,还他一个清白。”爹亲的眼神虽然让我失望,却让我更加的坚强跟有勇气了,我毫无惧色的回视着高高在上的爹亲,此时的他是帝王,也只是帝王。

“冤屈?好,好,这个和尚都承认了,我看你还有什么话说?”台阶之上的爹亲暴怒的来回踱步。

“承认又有何用?难道我娘亲也承认了吗?”忍住,别哭,不许哭。我在心里对自己说着,不能让仇者快。

“她倒是没有承认,你看看这是什么?”快步走到我身前的爹亲,把几张纸扔到了我的脸上,薄薄的纸张缓缓飘落在了地上,有如我的心也坠落到了地上。

我没有去看那些纸张上写着什么,因为我知道无论写着什么都是假的,捏造出来的。

“怎么?不敢看吗?不敢看你娘亲做的好事吗?”爹亲抬脚朝我踹了过来,这下我总算是知道窝心脚是什么意思了。

这一脚许是没有用尽全力,不然以爹亲高强的武艺我怕是已经再次去投胎了。可疼痛还是让我好一会儿都没能爬起来,只是隐约觉得嘴角流出了血。

“皇上,皇上,事情还没有查清楚,您不要拿倾城撒气呀,她还小,她还小呀。”泣不成声的如妃爬到了我身边,将我抱进了她的怀里,顶着爹亲的怒气为我求着情。

“父皇,不要,倾城是个女孩子···”三位哥哥也都爬到爹亲身边,抱着爹亲的脚求着情。

第四十九章 世事忽惊变(下)

或许我觉得疼的原因不仅仅只是被爹亲踹的那一脚,更多的是为娘亲抱屈。

大殿上的哭泣声一直就没有中断,而爹亲的怒气也没有一丁点消失的意思。

握了握如妃抱着我的手,我艰难的重新跪好,又磕了个头,抬起脸来,脸上不带任何表情的望着那个高高在上的人:“父皇,就算要问罪,也要给您眼中的罪犯一次申述的机会吧?总不能只听信一面之词就给别人定了罪名,这样的话天理何在?”

“天理?人证物证俱在,做出这种事情来难道还要讲什么天理?好,我倒要看看你能讲出什么来?”爹亲第一次拿那种冷笑着的眼神看我,而我经过刚刚那一脚对这一切都有些麻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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