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三百贡士,斯人独寞(1 / 2)
(第一周鲁院课程安排得很满,在深刻领会总书记文艺座谈会的精神,更新怠慢了,请大家见谅!)
手脚不受控制,整个身子如同一片在寒风中的落叶,抖糠似的,在不断打着摆子。
这副样子很快便被座上的主考官察觉,示意一名执事官员前来询问。
陈三郎面色难看,勉强回答道:“学生也许昨晚着凉了,发冷。”
那执事微一皱眉,上去禀告主考官。
考子在考场上发病倒不稀罕,每届都有一部分事例发生。视病情如何处置。风寒感冒这些,不算严重,一般不会离场,都会让考生自个坚持下来。
陈三郎坐着,那种身体不受控制的感觉真是难受得要命。更严重的问题在于,现在这般情况,如何能执笔写文章?
记得以前参加童子试,由于悚场,屁股刚挨上座位,就开始抖,手指握笔,醮了墨的笔尖因为颤抖摆动,那墨汁飞溅滴落,把纸张玷污——卷面无法保持整洁,等于作废。
是以在一届童子试中,陈三郎竟考了个零分,成为一大笑柄。
此事乃顽疾所致,与才华文章无关。
直到救得小龙女,被斩邪剑刺破指尖,接受《浩然帛书》,这个顽疾才不药而愈。然而万万没有想到会在科举路上最后一场考试——殿试之上,悚场竟然复发。
陈三郎心思玲珑,已想到定然是帛书被龙气缠绕围困的缘故。
精神无形,牵一发动全身,脑海世界出现如斯变故,岂能在短短时间内风平浪静,当做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
显而易见,悚场便是后遗症之一。
陈三郎的异常落在同场贡士们的眼里,各有想法。有些人觉得疑惑;有些人则是松了口气,认为状元之争,以陈三郎的状况,几乎没了竞争力,提前退出了一甲进士行列,能捞个同进士就不错了。
那边叶藕桐忧心忡忡,之前便觉得陈三郎前后反应相差颇大,不大正常,果然是因为生病。
“这病迟不生早不生,偏偏在骨节眼时刻发作……”
他曾听说过,人有命气时运,而圣贤又曰:祸福相依。表现出来的话,往往是鸿运当头之后,便会跌落低谷,开始走背运……
陈三郎连中两元,一帆风顺,这时运端是旺盛至极,不可抵挡。但运数这东西,终有穷极时,一旦耗损完毕,人的命运便发生拐弯,各种不顺跌宕。说句不好听的,喝凉水也塞牙。
叶藕桐饱读诗书,也看杂书,知玄理。在他看来,陈三郎出身寒门,根基甚浅,缺乏底蕴。考中之后又疏于人际交情,犯了忌讳,殿试上出事,横生枝节,正应了此劫。
“哎……”
一声低叹。
在殿上,无论陈三郎如何,他却爱莫能助,只得慢慢静下心来,研墨思考殿试考题。
“……今天下事者,何为忧患?”
考题长达百余字,洋洋洒洒,截取了三本经义上的句子,然后组成题目。前面的意思都属于铺垫解说,最后这一句才是真正的题眼所在。
“今天下事者,何为忧患?”
问题问得很大,而且空泛,并未指定对象。这是殿试出题惯例,不会像乡试会试的时务策论那般,直接针对某个具体事项来展开,让考生表达己见,发表看法。
“何为忧患?”
叶藕桐体味着,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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