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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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六指……我听过,我小时候就听我爸经常说起,在九眼桥鬼市这一带,燕六指可是高人啊,听说算命摸骨,看相风水无一不精,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以前信这个的人可多,都想请燕六指给算算,后来……后来慢慢就没有再听到燕六指的消息,可能是现在没多少人信这个了。”越千玲忽然抬起很认真的说,突然看到老头的左手,一怔。“您,您老该不会就是,就是燕六指?!”

“燕同寿就是我,燕六指,那是以前的名号了,我收山已经几十年,命理相术早已不碰,呵呵,今儿想不到还遇到货真价实的同行,秦雁回,我这老东西也歇了几十年了,来,今儿咱们爷孙就比划比划,是骡子是马都拉出来遛遛,说到道上去了,你就是赵瞎子的恩人,说不上去的话……。”燕同寿重重放下手里的大碗茶。

“让她先走,不敢和前辈比划,既然事情是我挑起来的,有什么我一个人承担,和她没关系。”我指着越千玲说。

“年纪不到,还挺重义气,好样的。”燕同寿淡淡一笑不以为然的回答。“英雄救美选错地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没人和你讲条件。”

“我还就不走了,看你能把我怎么样,告诉你,我爸是……。”

我连忙拉了拉越千玲的衣脚,鬼市龙蛇混杂,越雷霆又是混黑道的人,万一这里面有他的仇家,知道越千玲是他女儿,深更半夜的真要动起手来,我倒是可以全身而退,要保护越千玲周全还真是件麻烦事。

燕同寿也不理会越千玲,喝口茶漫不经心的说。

“咱们先礼后兵,赵瞎子一知半解出来丢人现眼,还希望你不要往心里去。”

“赵瞎子?他……他眼睛没瞎啊?”越千玲很好奇的问。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不知天高地厚,半壶水就在鬼市招摇撞骗,遇到高人也敢大言不惭,你说他是不是瞎子。”

赵半仙恭恭敬敬的坐在旁边,头埋的很低。

“真人面前不说假,签文是红颜美,休挂怀,桃李朝暮,吉人自在前,签是你抽的,你怎么能算出他今天的运势。”燕同寿问。

“他眉间有黑线,为一线天,是祸从天降之兆,兰台有疮,财帛必伤,是破财是相,食仓浮肿有口舌之争,地库塌陷,山林凌乱,是破败之局。”我胸有成竹的说。

燕同寿转头看看赵半仙良久点点头。

“想不到你一眼就能根据他面部十二宫的征兆推算祸福,如果不是你提醒,我还真看不出来。”

“签文是红颜美,休挂怀,桃李朝暮,吉人自在前,其实签不是我抽的,是他自己不小心掉出来的,所谓运由相起,我只是以签文结合他十二宫的征兆解释签文而已。”我心平气和淡淡笑着。

“那你怎么知道他会赔偿刚好十八元,又是如何推算出往前挪半步,就能避开掉下来的砖头?”燕同寿端起茶杯皱着眉头问。

“红颜美,休挂怀,他地库塌陷,山林凌乱,是破败之局,他旁边摆放着瓷器,上面刚好是仕女图,是说他将碰坏瓷器,碎片刚好在他怀中。”

茶摊有人开始交头接耳,赵半仙半信半疑摸摸胸口,慢慢拿出的手中,竟然真有一块碎片,应该是刚才跌倒时,打破瓷器溅到他衣服里的,上面的图案赫然是一位侍女残破的头像。

所有人看的目瞪口呆,连越千玲也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他兰台有疮,财帛必伤,是破财是相,他给我看签文的时候,不小心挠破了疮,疮破财败,说明破财之时已到,桃李朝暮,桃是讨,李是十八子,刚好十八元,朝暮,天亮时分会被讨要十八元。”我喝口茶轻描淡写的说。

赵半仙摸着下巴下面的胡须惊叹不已,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心悦诚服。

“而最后一句,吉人自在前,他眉间黑线一线天,是祸从天降之兆,吉人在前,说的不是我,是方位,向前便能避祸。”

燕同寿回味着我刚才说的话,放下手里的茶杯重新打量我。

“刚才你说你多少岁?”

“具体多大我真不知道,按照老头子的说法,我今年21。”

燕同寿皱了皱眉头,嘴角慢慢翘起来,忽然惨然的摇头笑了笑。

“二十,才二十岁,我今年七十六,算是白活了,人家叫我燕六指,都说我能掐会算,我算了七十多年,竟然还比不过你一个二十岁的娃,白活了,白活了。”

“他……他真算对了?”越千玲张着嘴惊讶的问。

“观人一面能断祸福,这等本事,我燕六指自愧不如。”燕同寿黯然神伤的转过头对赵半仙说。“从今以后把你铁口直断的招牌收起来,你也配,他才是真正铁口直断。”

☆、第二十八章 帝王之命

我连忙摇摇头谦逊的笑着说。

“我是运气好,让我蒙对了,铁口直断什么的太抬举了。”

燕同寿端起茶杯,表情和颜悦色,连口气也柔和了许多。

“我这个老东西虚长你几岁,叫你一声雁回,你不会介意吧。”

“您老怎么顺口,就怎么叫。”我不卑不亢的回答。

“刚才多有冒犯,你是真人不露相,我燕六指在命理相术这行当也混了几十年,真正能算的上铁口直断的人,非你莫属,这杯茶我敬你,算是我这老东西有眼无珠,看走了眼。”

我连忙端起面前的茶杯谦和的说。

“您老是前辈,哪有给我这个晚辈敬茶的道理,先给您陪个不是。”

“好,好,好。”燕同寿笑颜逐开点着头称许的说。“胜而不骄,礼数有加,难得难得,你这个后生不简单。”

越千玲看我三言两语,就让刚才凶神恶煞要砍要杀的燕同寿和茶摊里的人心悦诚服,在我耳边小声说。

“平时见你话少,没想到你这张嘴还真挺能说,这样也能让你说的通。”

燕同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表情还是有些疑惑,迟疑了半天才不解的说。

“我研究命理天数几十年,你才20岁,你年纪轻轻怎么就能看懂这么多,莫非家中有行家高人?”

“呵呵,您老太抬举了,我这哪儿算懂,在您面前就是班门弄斧,让您老笑话了。”我淡淡一笑,顺水推舟往燕同寿茶杯里斟茶。“这方面的书倒是看过一些,只能是入门,您老才是行家,如果不是您老封山,哪儿还轮到我在这儿大言不惭。”

“书上能教你的都是些什么破玩意,我才不相信,你是从书上学来的,深藏不露,深藏不露啊,我这老东西,今天是看走眼了,你都算是入门,那我这几十年岂不是成了骗子,哈哈”燕同寿刚惭愧的干笑两声,忽然笑声戛然而止,面色紧张而兴奋,口都慢慢张大。

我发现燕同寿已经抓住我的手,顺着手臂一直往头上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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