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1 / 2)
“有裴郎在,想必念朝日后定有一番大作为……” 应小檀听出了裴永谡的自谦,更意识到他兴许根本不知念朝身份,这样一来,应小檀不免觉得有些尴尬,生怕他再追问自己如何与李念朝结识,思忖须臾,应小檀出言告辞,“时辰不早,我还要回去看看儿子,裴郎留步吧。”
她转身欲离,裴永谡去情不自禁伸手,攥在了她的腕子上,“良娣且慢!”
裴永谡一向自持,可在触及那一片温凉如玉的肌肤时,他却第一次心火急冲,非但没有松开,反倒将五指贴得紧了。他攥着她不撒手,嘴上偏偏道:“永谡冒犯了。”
应小檀下意识地挣了下,裴永谡条件反射般地愈发添力,直到撞上应小檀懵懂怪罪的眼神,才悻悻然松开。
“裴郎还有什么事吗?”
“这个给你。”裴永谡从怀里摸出了一个香囊,“这是素一道长开光的两枚平安符……”
元宝花样的荷包上,绣的是岁寒三友的纹样,针脚算不得细致,但难得缎面是极好的。一瞬间,应小檀脑袋里纷纷乱乱飘过许多念头,只是没有一样,是在考虑该不该收下。
裴永谡见她发怔,猛地里蹿出个坏主意来,大抵是知道她马上就该离开云清观了,是以他根本管不住自己的心……不等应小檀回神,裴永谡忽然道:“哎呀……我的眼!”
他使劲皱起眉,眼睛也用力地挤了几下。
素来自矜身份的贵家公子,这一刻倒像是回到了贪玩的小时候,总有层出不穷的恶作剧。
可应小檀却是信了。
她吓了一大跳,踮着脚看他,“裴郎怎么了?眼睛被沙子迷了吗?”
裴永谡故意侧了侧身,仿佛生怕被她瞧见自己不雅的模样,“我没事,良娣请回吧!”
他好一通揉自己的眼睛,但不得法似的,总是不得纾解。
应小檀瞧得心急,站在一旁道:“我帮裴郎看看吧……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裴永谡身子僵了僵,口中哭笑不得地答:“那怎么使得?身份殊异,良娣不怕叫人看见吗?……不过,若是良娣愿意帮忙,先替我拿下东西?”
他手里还攥着那个荷包,怎么看怎么不得劲儿。
应小檀二话不说地接了过来,然而,几乎是须臾,裴永谡从容转回了身,没事儿人一样,淡淡道:“良娣总算肯收下了在下的薄礼。”
“你……”应小檀瞠目结舌,万没想到印象里的翩翩君子,竟也有这么无赖的一面。
裴永谡大概也是觉得尴尬,酝酿着词,准备告退。
偏此刻,应小檀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男人的“咳嗽”,她心里一惊,握着那荷包的手,几不可察地颤了下,她回过头……果不其然,是沉着脸的赫连恪。
“王爷万福。”应小檀本能地蹲□去,心里却是砰砰急跳——他站在这里看了多久了?
温热的手掌托在了应小檀的臂弯,赫连恪声音倒还算平静,“不必多礼,我听福来禄说,你过来拜见道长了?”
他剑眉微微扬起,带着些质疑的目光望向——裴永谡。
裴永谡这才迟迟向赫连恪补了一礼,“草民裴立,见过王爷。”
应小檀见赫连恪面色不善,忍不住从旁搭腔,“那日我从马车上跌下来,正是裴郎相救。”
赫连恪眯了眯眼,扶着应小檀的手,转为横揽着她。他上下打量裴永谡,迟迟才道:“嗯,本王听福来禄说了……不过,裴立裴公子,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裴永谡攥了攥拳,忍声答:“王爷好记性,去年,陇川郡,亦是草民襄助良娣,躲过了刺客追杀。”
赫连恪冷笑,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好巧。”
应小檀心里不断打着鼓,见赫连恪这样一副剑拔弩张的模样,禁不住解释:“王爷,裴郎是我父亲的学生,与我两个兄长都关系匪浅……在素一道长这里偶遇上,我才特地留下向裴郎道个谢。”
赫连恪转头看向应小檀,适才还隐含怒气的脸上,竟浮出些宠溺的笑意,“应该的,本王又没怪罪你,你急着解释做什么?……只不过,本王想,裴公子于你有两次的救命之恩,这么大的人情,该怎么还报才好呢?”
应小檀焉能听不出赫连恪话里有话,裴永谡亦是跟着蹙了下眉,好在他一贯的不卑不亢,谨慎道:“草民施恩并非图报,王爷不必多虑。”
赫连恪摇头,“这怎么行?你们汉人不是常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不过裴公子不着急,倒正好容本王好生考量一番,该如何回报,才值得上我们小檀的性命。”
他念小檀两个字,有着说不出的缠绵情意。
裴永谡听来刺耳,素有的圆滑烟消云散,一刻也呆不住似的,当即拱拳告退。
赫连恪并不拦着他,只等裴永谡行得远了,才一把将应小檀揽进怀里,狠狠地吻住了她的软唇。
不带犹豫地攻城略池,他搜刮着她口中久违的香甜……硬朗的手臂紧锁住应小檀的纤腰,恨不得嵌进她的身体一样。
吻也可以狂风骤雨。
等他终于松开她,应小檀整个人都虚软下来,赫连恪早有预料,伸臂架住了她,顺势将人按到了怀里,“想不想我?”
他贴着她的耳朵低低询问,甚至还带了几分意犹未尽……舔了下她的耳垂。
饶是两人这一阵一直是同床共枕,但这样的亲昵,却是许久未有过的了。
应小檀身子一颤,从小臂上就泛起了密密麻麻的j□j,她知道自己一定满面飞红,埋在赫连恪的胸口不肯说话。
赫连恪心里总算一轻,他眺目望了眼适才裴永谡拐过去的廊角,淡淡一笑,“别窝着了,本王要带你出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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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着马车走了一段山路,赫连恪总算命人叫了停。
这一路赫连恪滔滔不绝地向应小檀描述京中的满月宴如何热闹,皇上命人赏了多少东西,他是多么高兴,以至于才散了宴,就快马加鞭到山上来寻她。
“虽说出了月子,不过你不宜劳动,还是暂且在山上修养一阵为妙……本王手上的事推得七七八八了,刚好陪一陪你们母子。”
赫连恪边说,边扶着应小檀下了马车,直到此刻,他都没交代自己缘何要这样急匆匆地把应小檀接出来。
他们站在了一个岔路口,笔直的官道从山路间穿过,两侧树木林立,透着午后的幽谧。
少顷,几声马嘶从远处传来,赫连恪握着她的手明显一紧,福来寿亦是横跨一步,站到路的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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