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2 / 2)

加入书签

无数悲壮的呼喊,无数绝望的呐喊,她冷酷的话语,铁血的手段,以及偶尔露出的温暖的笑不住的在他们脑海中回荡着,而如今,她却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鲜血遮盖了她原本的样貌,却也遮盖住了她的体温。

贺辰东站在叶文山身后,扶住他颤抖的身子,走到叶雨身边,慢慢蹲下身,伸出手指探着她的鼻息。

他不相信她会死,他不相信老天会这么残忍,让这么一个惊鸿艳艳的人死去,是的,她只是受伤过重的晕了过去,一定是这样,一定是!

贺辰东的手放在叶雨鼻下,整个人愣在了原地,没有,没有鼻息。

他瘫软的跌坐在地上,疯狂的摇着头,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辰东,雨儿还有救对不对,还有救对不对!”叶文山疯狂的摇动着贺辰东的肩膀,试图从他的口中听到肯定的言论。

贺辰东双眼没有焦距的回过头,在叶文山充满期待的目光中,缓缓的摇了摇头,“文山,对不起。”

他多想告诉他是的,叶雨还有救,可这种谎言,根本就是他们自欺欺人,她已经没有呼吸了,已经没有呼吸了。

死这个字,就像是绝望的深渊,埋葬了他们所有人的期待。

“不,这不可能,不…”

叶文山悲痛欲绝的倒在地上,心,就像是被人一刀一刀的挖下来,痛不欲生。

亲眼见到自己的女儿死在自己的面前,明明在前一秒,她还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而如今,却已经永远的闭上了眼睛。这让叶文山怎么接受,如何接受。

白发人送黑发人,何等的痛,何等的绝望。

他保护不了自己的女儿,却让她为了救他失去了生命,他愧对自己,愧对雨儿,愧对叶家的每一个人。

将军,战神,他救了那么多人,却惟独救不了自己的女儿。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如果不是他,如果不是因为他,他的雨儿就不死,不会死。

雨儿,我不会让你一个人,不会,我来陪你,我来陪你。

叶文山拿起手边的手枪,对准自己的额头,慢慢扣动着扳机,黄泉路上,我会紧紧的牵着你的手,紧紧的,绝不送来。

“文山!”

察觉到叶文山举动的贺辰东骇然大喝,然而一切已经太迟了,叶文山的手已经扣动了扳机。

他笑着面对惊慌失措的贺辰东,笑着迎接着死亡。

一直低着头,爱怜深情的望着叶雨的贺俊鹏抬起头,他抬起手,宽厚的大手用力一抓,叶文山手中的枪瞬间变成破铜烂铁。

“雨儿不会死,永远不会!”贺俊鹏那双深邃的眼眸,漆黑的没有任何光芒,他望着叶文山,一字一顿。

死亡丛林中的狼牙众人与龙翼等人姗姗来迟,看着面前的这一幕,惊骇到忘记了呼吸。

“龙翼,通知皇甫亦,以最快的速度派来直升机。”贺俊鹏小心翼翼的抱起叶雨,转身的一刹那,众人才看到叶雨此时此刻的样子。

惨,似乎已经不能用来形容。

“龙翼!”没有得到龙翼的答复,贺俊鹏加重了语气。

“是!”一个激灵,龙翼回过神来,连忙答应着。迅速的拿起手机,拨通皇甫亦的电话。

贺俊鹏低下头,用手轻轻擦拭着叶雨脸上的鲜血,眼底缱绻着化不开的浓情,“雨儿,我们回家,我们去最好的医院,不管是一年两年还是十年二十年一百年,我都会等,等你苏醒的那一天。”

“俊鹏,雨儿她…。”贺辰东不忍看到贺俊鹏如今的样子,叶雨已经死了,永远都不会在回来了。

只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却因为贺俊鹏的一个眼神彻底的哽在了喉中。

那死寂的目光好像是在告诉他,如果叶雨真的死了,那么他将不顾一切的让这个世界沦为地狱,让所有亏欠她的,伤害她的,造成她如今局面的人,痛苦哀嚎的步入地狱。

包括,下达命令的人。

京都,机场。

一个个身穿军装的军人笔直的站在两旁,中间,皇甫亦搀着疲累不堪的主席等候着飞机的降落。

得到的消息的那天,主席沉默了许久,不吃不喝的呆在房中。

他一直在问自己,这一切倒地是不是他的过错,让一个未满十八岁的孩子进入军营,让一个本应该还在享受青春的孩子肩负重任。

是他太着急了,是他私心太重,是他一手照成了如今的局面。

那个孩子,那个z国的希望,就这么的陨落了,在她最风华正茂的年纪,戛然而止。

他不知道,他所犯的罪过,该用什么来补偿。

飞机慢慢降落,带动着所有人的心。

所有人都刻意瞒着叶建国与贺长江,这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打击,他们真怕他们会受不了这种打击。

机舱的大门被打开,狼牙众人护送着叶文山与贺辰东走了下来,看着昔日的将军如今白发苍苍的模样,皇甫亦顿时有些鼻酸。他为了国家敬忠职守了一辈子,而如今,却要亲眼目睹自己的女儿死在面前。

他是战神,可他更是一个父亲,一个有血有肉,会痛会哭的人。

耳边虚情假意的宽慰只会让皇甫亦觉得悲哀,看着他们一个个悲痛却眼底泛笑的嘴脸,皇甫亦只觉得悲痛。

贺俊鹏抱着叶雨走在最后,阿蟒盘踞在他身边,虎视眈眈的望着面前的每一个人。

即便已经想到了局面的惨烈,可看到叶雨的那一刹那,老人的身子还是微不可查的颤抖了一下。

鲜血在她的脸上结疤,一寸寸的龟裂开来,她昔日绝色的容颜不复存在,却而代之的却是狰狞与恐怖。

她闭着眼眸,就像是沉沉的睡去,可谁都知道,这场梦永远不会再醒。

“贺俊…。”皇甫亦得到主席的示意,上前打算说些宽慰的话,即便他知道,他如今所有的言论,都不能平息他心底的伤口。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