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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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湖高尔夫球场落在s市燕北的黄金地段,距离市中心只有二十分钟车程。是一个拥有60万平方米、由著名澳洲设计师精心策划、18洞标准设计的锦标赛级草地球场。

场内有五个景致优美的人工湖障碍区。此时太阳明净,绿草茵茵,黛色丘陵连绵一片,头顶的蓝天白云映进平静湖面,宛若天境。不远处三三两两身穿休闲衣裤的男人们正一边闲谈一边打球,脸上挂着闲暇的笑容。

姜几许远远就看到了赵泞,他立在三个男人的中间,倾着身子轻轻挥动球杆,挥出了一个漂亮的左曲球。

她是跟酒店的销售部陈经理一块儿过来,这是高级会所,她和陈经理都没有资格入内,用的是陆续的会员卡。之前酒店传闻陆续怎么对她好,她都没任何感觉,但是这次,她真感觉到陆续在帮她:陈经理下个月正式出国培训,但陆续让他跟她一起合作谷雨的案子,万事开头难,承办权到手,最后负责人是她,因为到时候陈经理已经去了国外。

姜几许起初怕陈经理心里不舒服,但陈经理似乎有点无所谓,并与她开玩笑道:“小姜经理,陆总很用心良苦啊。”

姜几许说得很谦虚:“陆总这次很给我机会。”

陈经理笑:“好好努力。”

陈经理混江湖十几年,虽然只是销售部经理,但他职场累积了不少人脉和关系,做事圆滑有手段,北海盛庭能维持全年百分之五十的入住率,他功不可没。而他也是对陆续最忠心耿耿的一个,盛庭酒店不是没有动荡过。

陈经理是认识赵泞的,带着她很快跟赵泞说上了话,阳光下男人看起来非常俊雅从容。但脸上看不出态度,不热情也不冷淡了,一种“既然见面了就一起打球”的应付样子。

酒店客房部和销售部,一个对内赔笑脸,一个对外赔笑脸,有些地方还真有异曲同工之感。面对赵泞的敷衍,陈经理没有丝毫不自然,依旧风度翩翩,仿佛赵泞是他好久不见的旧友。

球童送上陆续留在这里的备用球杆过来,陈经理拿过球杆对赵泞说:“赵总,有兴趣打一局吗?”

赵泞笑了下,倒把视线落在姜几许这里:“姜经理会打吗?”

姜几许笑,说的非常谦虚:“原本觉得自己会的,但是看了赵总的球技,我应该不能算会打。”

赵泞爽朗笑出声,陈经理也笑。不多久,球童给她送上一根球杆,是 ping女士超轻球杆。同款的球杆姜几许以前也有一把,她喜欢ping的推杆,简单、干净的瞄准线,击球时带着清脆的击球声。

姜几许球技并不像她说得那么谦虚,甚至让赵泞和陈经理有点惊叹,但是赵泞不会因为她球技好就把婚礼的承办权给她。而从他故意避之不谈的说话方式,他对北海盛庭没多少兴趣。

这点,姜几许和陈经理都感觉到了。

“其实婚礼的场所,最重要是谷雨的意见,目前也有几家酒店想免费赞助我们,所以……”赵泞没有把话说尽,他是个精明又聪明的商人,万事都留个回转余地。

姜几许笑望着赵泞:“婚礼对女人一生都是最重要的回忆,婚礼场所的确要仔细挑选,而婚礼策划也非常重要……”

还没有等姜几许说完,赵泞已经打断她的话:“我已经请了国外知名婚礼策划人。”

姜几许只能笑。

从舒缓的丘陵下去,到绿草茵茵的果岭,最后来到一个辗转曲折的沙丘,四周种植着着几株雪松,树体高大,树体优美,繁茂的树冠几乎向地面处平展,看起来就像童话里大大的绿房子。树下放着白色的大伞,下面是白色的躺椅和小圆桌,几位面容姣好的女人坐在那里对赵泞微笑着招手。

“不好意思,我过去一会。失陪。”赵泞彬彬有礼离去。

***

陈经理望着赵泞的背影,幽幽叹了口气:“悬。”

姜几许心里着急,凝视眼前的怡人风景沉了沉心思,这个项目是她的,她要比陈经理更积极,这样陈经理才会帮自己,而不是真想捡他给的便宜。

暖阳煦风,姜几许弯了弯嘴角:“陈大哥,你说赵泞是不是挺想见季东霆的?”

陈经理摊手,跟姜几许算起账:“对北海实业来说,十个赵泞也比不上一个季东霆,如果说季东霆是一块肥肉,你要主动送给赵泞吗?”

姜几许认真想了想,如果说季东霆真的是一块肥肉,也是一块让人只能看着却吃不着的肥肉,那个男人,在进入中国商场之前专门学习中国文化,就是那份心,也不是一个好合作的商人。

而且陈经理的确说的对,她不能因为自己的利益损害北海实业的利益。

“不过北海实业是北海实业,盛庭是盛庭,总有一天它不再是北海实业的附属品。”陈经理看了姜几许的表情,倒是笑了,“你说季东霆这块肥肉,是不是可以当成嘘头忽悠忽悠赵泞?”

姜几许彻底愣住了,一时不敢发表意见。

“小姜经理,你知道我销售秘诀的是什么吗?”

执着?认真?进取?姜几许摇了摇头。

“是吹牛。”陈经理笑了两声,拍拍她的肩膀道,“走吧,我们现在就去忽悠赵泞。”

职场,有时候比的是谁的脸皮更厚。

再次跟赵泞打招呼,陈经理是去告辞的:“赵总,最近我身边的女士真是非常忙啊,季先生目前住在我们酒店,钦点我们的姜经理作为他的私人顾问,这不刚刚季先生又给她打了个电话,麻烦她回去一趟呢。”

陈经理的话还没有说完,姜几许的心已经吊了起来,她已经形容不出心里是什么感受,心虚、胆战心惊、还有一种做了坏事怕败露的尴尬和不安。但她嘴角依旧微微扬着,她跟陈经理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她不能失了场。

陈经理给了她一个眼神,她明白他的意思,硬着头皮说了起来:“说起来季先生真的一位非常有想法的商人,这段时间我跟他学习了不少,他人很好,也教了我许多东西。”

心虚,心虚的要命。姜几许越说,心就烧得越厉害,但依旧故作镇定,面容淡定。努力维持着自己“正被季东霆赏识”的形象,仿佛自己真不是简单的套房管家,而是季东霆看重的私人顾问。

赵泞笑,有点不信,但又觉得有点可能性,眼前的女人很漂亮,季东霆看上她也是有可能的。男人看上女人不就是差不多一回事么……还教会她很多事,在床上教吗?

但是他还是想试一试。为了能搭上季东霆,他真的是用尽了手段,中国商人那套人脉手段他几乎用了遍,但季东霆居然见招拆招地还给他。

球场另一边种植大片从国外过来的金雀花,一团团簇拥着开着,眼前长林丰草、纷红骇绿,冬日的微风不知道从哪个地方酝酿出来,刮在脸上有点凉意,带着一种不可琢磨的醉意。赵泞默着脸仔细想了想利弊。

陈经理从容又淡定地笑着,他知道赵泞心动了。

只是有些事情,总会出个差池。

赵泞转了下头,望向远处跟一群人走来的一个男人,突然笑了:“诶,那不就是季先生吗?”

为什么天会那么黑,因为有牛在天上飞,为什么有牛在天上飞,因为有人在地下吹。姜几许跟人第一次吹牛皮,还只吹到一半,天上的牛就“嘭”地掉了下来。

“姜经理,不知道可不可以帮忙引荐一下季先生呢?”赵泞温和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姜几许望了望远处正在打球的男人,果然是季东霆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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