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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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天时间,他完成了新的作品。 那是幅抽象画作,由黑白两色渲染而成,没有线条,但依然能隐隐看出是一个中年男人的侧脸。明明是那么简单的颜色,却让画作有种华丽的错觉感。那些深浅不一的黑和白,仿佛在画布上绘制出一个魔力的旋涡。

视线投去,就再挪动不开,悲恸的气息铺天盖地,仿佛坠入深渊看不见希望。 可看到最后,眼前却会掠过一抹曙光,浅色的白像是深渊的出口,让困在黑暗里的人重新有了挣扎的勇气,最终奋力抽离,回到他们所处的现实。 这幅画,无题。也是夏浔简真正意义上的成名作。

那之后,他愈发低调,所有赛事均不露面,谢绝一切媒体访问,并且隐匿行踪,不收任何学生。 之后的数年,夏浔简成为画界最为人津津乐道的传说。 人们总以为他低调,是不想受骚扰,但其实他真正躲避的只有两个人。 一个,是他的生母;另一个,是他的亲生兄弟。

第一次见面时的意外,让他成了裴瑟的眼中钉。那次在庄园,裴瑟与他争执并动手,最后反倒让自己不小心落水。 当时他以为裴瑟故意装不会游泳,没有施救,结果引来对方多年的针锋相对。 裴瑟毕业后就进了s城的美院做理事长,裴潇姬是幕后股东之一,原本注资也是为了想拉近与夏浔间的关系,希望他能去学校任教,只可惜他根本不屑一顾。

裴瑟人脉广,对他的行踪很了解,那会他还年轻,经常喜欢做些幼稚的挑衅举动。那次他的行踪再度被泄露,他被缠人的媒体盯了几天,最后不得不搬家解决。 他被惹烦了,直接去美院找他。 他的助理告诉他,裴瑟正在办公室和学生谈话,请他在休息室等片刻。片刻后,裴瑟推门进来,还没开口,他的助理就跟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幅画,“裴理事,这幅画怎么办?”

裴瑟眉头微拧,“我已经跟他说过,日期过了就是过了,美院不是为她一个人设的。”

“可是她很坚持……”那个助理一脸为难,“她求了我很久……她是今年的新生,说因为意外弄错了提画的时间,所以……' 她叫什么?”

“安颜然,对了,她是高菲的表妹。”

高菲是拿全额奖学金入学的高材生,人又长得漂亮高挑,一入院就被捧为院花,非常有名。

“她们是表姐妹?真有意思,一个是分入第一学院,另一个却是最后一名。”

“裴理事,这画……”

“先搁着吧。”

夏浔简难得被挑衅的有反应,他对这些琐事没有兴趣。

他哪里知道,那个本应来找她的男人却缓步走来,取过了助理手中的画。

这是一幅风景画,画作技巧一般,构思平凡,中规中矩,毫无出彩的地方。然而,画作中央喷水池里伫立的单翼天使却令他目光一震。无论从姿态、轮廓还是手法,都与,《绝尘》的主角极其相似。

那幅画在比赛失利后他就收了起来,很多画家会在成名后把未成名前的画作公诸于世,而他没有。他是个完美主义者,从不接受不完美的人事物,《绝尘》是他的不完美作品,他没有公开。当年看过那幅画的人少之又少,他想不到还有第二个“颜然”会画出类似构思的作品。

已经十年了,当年的小女孩长大了吗?

这天后,他对裴瑟屡次“善意”的登门拜访不再完全排斥,他甚至开始不刻意的从他那里留意安颜然这个名字。

寥寥无几的提及,她总是与赞美无缘。裴瑟对他印象似乎极差,他越是如此,夏浔简却反而愈发觉得有趣。

所以四年后,当某个晚上,那个已全然陌生的女孩敲开他的别墅门并报上自己姓名时,他没有将他拒之门外。

她求他收她作学生,说了大堆大堆的赞美,一次次反复表达着自己的爱慕之情。

那一刻,他只觉得她有趣,常年冰冷的胸口泛起了莫名暖意。

他甚至在想,他这么多年一定一直惦记着那幅画,如今终于知道花的主人,所以才会如此失态。她一定不知道,其实那幅画的主人,早就知道她是谁。

她是第一个为他的画作流泪的人。他没有拒绝她的主动,他被诱惑了。

可那夜之后,他才发现事实并非如此。

在她柔软身体依附着他的时候,他听见身下闭着眼睛的年轻女孩唇角轻轻溢出的两个字,模糊,却真切。

她说:关佑。

她竟然在喊别的男人的名字!?他怒极,那也后来再没半点温柔。

她不是第一次,但她也不是随便放肆的女孩,无论什么原因,她只是想要利用夏浔简这三个子翻身而已。她上门,献身,明明不情不愿,却虚以委蛇,用看似纯真可爱的笑容掩饰真正的目的。

这本该是他最厌恶的一类人,他应该赶走她,他不该帮助他,他应该冷眼旁观,他不该一次次心软。

可无论他态度多冷酷,她始终微笑接受,仿佛完全感觉不到他的排斥。

他想他一定是累了,一个人在这个高位站得太久,没有对手,孤单到疲累。所以,他才会一次次容忍她继续停留在他的视线里。

这并不代表什么,只是一场游戏。他不会爱任何人,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看着那年轻女孩亮如星辰的黑眸,他告诉自己,只需要漠视就可以了。

漠视的久了,总有一天,她会自动从他的世界中消失。

是的,就是这样。

他一定,不会爱她。

番外二 裸画事件

近来,安颜然感觉在事业上有些止步不前。

简单来说,她遭遇了瓶颈。

很想画画,脑海中有很多念头,可是拿起画笔,对着画布,那些灵感便乱成一团,她怎么也抓不住一个重点,更别提超越。

她尝试休息,整整一个月跟着夏浔简在他印度洋的小岛上休假,每日除了日光浴便是潜水钓鱼,什么都不想,放空一切思绪。

可以个月之后,她发现自己越发疲怠了。

生活无限满足——无论从精神还是物质,于是人也变得无限懒散。

小茹说,她这是对自己要求太高了。既然不为金钱和名利而画,那随便涂鸦也是可以的,何必一定要自己画出超越的作品?夏浔简那么有钱,根本不需要她画画养家。

可对安颜然来说,没进步就意味着退步,一旦出现退步的感觉,那无论画什么都很没意思,不如不花。

“我觉得,我也许需要转变一下风格”某次陪同小如参见完时装发布会后,他凝望着t台上的模特若有所思。

这天喝茶,安颜然接到秦念参的电话,对方告诉她一切都安排好了,随后给了她地址和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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