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1 / 2)
去的人还是安亲会的,奇怪的是,他们不打人,也不威胁人,一到了厂子里就对着仓库前建的水池子展开了全武行。一通打砸,池子被拆了不说,还被填埋了起来。
这让刘春晖惊惶之余,摸不着头脑——自己厂子的池子得罪安亲会了?
他慌忙上去问发生了什么事,对方也不跟他啰嗦,把事儿一说,“你得罪了夏小姐,夏小姐不发话,你的厂子暂时不能开工。”
说罢,一群人便呼啸着进了工厂车间,把工人们都给赶了出来。
不能开工,那就不能赶制订单,出不了货,这违约金可是付不起!而且,还不止是违约金的事。跟国内一线的汽车公司合作,人家很看重信誉,一次违约,以后就别想再合作了。
刘春晖又气又急,他和夏志涛不同,以他的千万身家,在东市是小有名望,当即便大怒地威胁说他有门路,要让报警,要让各方来处置这件事。
安亲会的人一听便笑了,同情地看着他——傻了吧?夏小姐在黑道有安亲会护着,在白道看风水结识的人脉不比你多?知道她风水大师身份的人,傻了才敢触她的霉头!
果然,刘春晖电话一打,碰了一鼻子灰。没人肯帮他,一听就挂了电话,有人叹着气劝他,赶紧给夏芍赔礼去,甚至有人暗暗透露了夏芍的另外一重身份。
刘春晖傻眼了——风水大师?这什么跟什么!
他气愤之余给夏志涛打了电话,两人一联系,这才知道都遭了秧。夏志梅在得到丈夫的电话后也赶了过来,两家人聚在一起,又是怒又是惊。
谁能想到本是夏志涛委托了安亲会的人要去华夏集团闹点乱子,给两家出口气,结果却被反过来整治了?
谁能想到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竟然有这么大的能量?不仅东市黑道的安亲会一力护他,连那些平时交好的政商要员也没一个敢得罪她的?
“风水大师?”夏志梅气笑了,“这些神棍封建迷信的把戏也有人信?”
她当即带着老爷子夏国喜,两家人开着车,去了桃园区,要找夏芍讨个说法。
他们自是知道桃园区安保严格,寻常进不去。他们便出了个馊主意,让老爷子在外头闹,这些保安,对老人家总不敢无理吧?
保安却是没有对老人家动粗,但他们可以不理。而夏国喜年纪大了,闹也就能闹一会儿,时间久了,他是吃不消的。结果两家人又是败阵而归。
夏志涛的店铺是不用打算做生意了,好在刘春晖的厂子晚上却是可以开工。但哪里想得到,安亲的人到了晚上换了一拨,照样守着。这让侥幸想要工人晚上开工赶订单的刘春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夏芍却在晚上又造访了刘春晖的工厂,她加持催旺了三角火星位,之后便回去等。每逢月破之夜,亦或是一场雷雨,势必有火。
刘春晖也是倒霉,三天后,他便遇上一场大雨。大雨一下,安亲会的人就走了。刘春晖一喜,恨不得这雨一直下下去才好,他立马打电话通知工人来上班。哪知道,电话刚一打出去,一道闪电劈了下来,仓库失了火。
这一场大火,有雨也烧得很旺,转眼三间仓库便成了火海,好在工人们没来,不然不知损失多少人命。
刘春晖不知道,夏芍不可能去害那些无辜的性命,她让安亲会的人守着厂房,不让工人们来,就是不想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而她也通知了安亲会,如果遇见雷雨,立马离开!一刻也不要逗留!
刘春晖的厂房仓库前一刻起火,后一刻走了的安亲会人员便在远处回望,脸色惊骇。自此,算是亲眼见识了这位风水大师的诡异手段。
尽管消防及时来救了,工厂还是损失不小。三件仓库、两间厂房化为乌有,订单就更不用提了。刘春晖面临巨额的损失和赔偿,顿时感觉天塌了。夏志梅在看见自家厂房的情况后,再也维持不住严肃的脸,一下子跌坐在地。
女儿家出了这样的事,夏国喜也是意外,两家都以为是天灾,却不知道其实是夏芍的手段。老爷子劝了女儿女婿几句,但这时候,岂是几句安慰话管用的?还是钱最管用!
刘春晖开始四处给合作方打电话解释,给生意上的朋友打电话筹钱,但人情冷暖,这个时候,哪还有人理他?躲都来不及。连夏志梅这样清高的从来不低头的人,也开始跟朋友借钱,甚至借去了同事那里。同事都无能为力——对不起,我们嫁得没你好,没钱借你。
一家人跑断了腿,从来没有过的低声下气,却还是没借到多少钱。
而自从刘春晖的厂房失火,安亲会就连夏志涛那里也没去,夏志涛原以为他没事了,结果哪里知道,以前抢来的客户,这段时间又被抢了回去。他重新用那些耍横耍痞的手段再拉拢,客户也因为他得罪了黑道,不太敢跟他来往。夏志涛的生意一落千丈。
两家在半个月的时间里,翻天覆地。
老爷子夏国喜的日子也没过好,他一住进儿子家,前几天还可以,过了几天小儿媳妇蒋秋琳就开始不耐烦,说话带刺。且建材市场的铺面出了问题后,她更是心烦意乱,没少给老爷子气受。
夏国喜也是个硬脾气,跟儿媳妇差点打起来,最终一气之下回了十里村。
夏志元和李娟在得知这些事后,叹了口气,都不由看向女儿,江淑惠也是看向孙女儿。
“奶奶,爸,妈。华夏集团不会出资的,要是你们想问这个,那就不用问了。我说过很多次,善恶福缘自有报。各人的因果,各人担着吧。”夏芍捧着小茶杯,换了衣服从屋里出来,还有一个星期就开学了,她得去十里村的山上把师父接过来。
唐宗伯本是不同意下山的,他在山上住习惯了,夏芍却难得严肃了起来,“师父,所谓惜取眼前。您膝下并不孤寡,不是还有我和师兄么?师兄若是知道了我去上学了,您一个人在山上,大半年的也没个人来看看您,说说话,他定然也放心不下的。您舍得让我们放心不下?”
这话打动了唐宗伯,他这才动了下山的心思。只是他念旧,山上老宅子住了七八年了,说是等夏芍开学前再来接他,让他跟老宅子告个别。
三人见夏芍这么说,倒也在意料之中。夏志元和李娟还好些,毕竟这么些年受两家人的欺负,对他们算是避之不及,这段时间没他们打扰,日子过得舒心,他们也是不愿再回到从前。而且,那天在酒店里,他们两家当着夫妻俩的面竟然就打起了女儿公司的主意,这要是对他们放开了,女儿辛苦建立的公司就得毁了,他们自然是心疼女儿,向着自己的女儿。
只是江淑惠就有些难熬了些,毕竟都是自己的孩子,这要是挺不过难关去……可怎么办?
夏芍去十里村接师父,却是没把江淑惠带回去,她在等两家人上面道歉服软,他们一天不服软,奶奶回去跟爷爷住在一起,早晚都得受气。
两家人没让她等多久,三天后就来了。
他们进不来小区,便打了夏志元的手机,手机里语气从未有过的软,恳请夏志元和夏芍出来坐坐。
夏芍去的时候,带上了母亲和奶奶同行。到了地点一看,还是上回的酒店。
尽管这时候两家都没什么钱,但却是不敢简慢了夏芍一家,一见四人进来,赶紧起来相迎。
第一句话便是道歉。
“小芍,以前是姑姑没看出来你这孩子有本事,做了那么些叫你看不上的事。今儿姑姑给你道个歉,你看在咱们这么多年亲戚的份儿上,能不能帮帮你姑父?他真的是走投无路了,银行都不贷款给我们,你不会忍心看着你姑姑、姑父和你哥一家人一根绳子吊死吧?”夏志梅有生以来没说过这么软的话,何况还是对着小辈儿。她这些天跟着丈夫东奔西借,这么多年脸,都在这两天丢光了,也不在乎这一点半点了。只要能借着钱,就是让她给人磕个头都行!
“呃……小芍,前段时间的事,是叔叔不对。叔叔太混账了,一家人闹点矛盾,我不该小心眼地去找社会上的人跟你过不去。我那是一时发昏,你就看在你小时候,叔叔还算疼你的份儿上,跟那些安亲会的人说一说,叫他们别再去找我的客户了。我这店……都快关门了。”夏志涛也语气恳切地说道。
夏芍不说话,抬眼看向一起跟来的婶婶蒋秋琳。
蒋秋琳一愣,也赶紧堆起笑脸,讨好道:“小芍,你看我也没有工作,一家人就靠着你叔叔开店赚那点钱。你妹妹年纪还小,才六岁……我看你也挺疼你妹妹,你就当帮帮你妹妹。婶婶……婶婶知道自己说话嘴贱,以后婶婶一定改,你就帮帮我们吧!”
夏芍一挑眉,不表态,却是看向一旁,“我的父母,还有奶奶呢?”
两家人这才又赶紧给夏志元和李娟夫妻,以及老太太赔罪。
“大哥大嫂,是我们的不对,我们爱管闲事。以后我们再也不管了!就按大哥说的,分家就分家,各过各的。我们……我们一定孝敬老人,没事绝对不去你们家打扰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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