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2 / 2)
信王赵榛点点头,心中却想康王赵构可不是什么跳粱小丑,能建立一个南宋王朝,怎么可能是碌碌无为之辈。不过想是这么想,他还是将从金军入侵战争造成靖康之耻以来发生的一系列事件徐徐道来。而从他的口中,这场战争的意义就变得完全不同,因为这一刻,在整个大宋恐怕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毗邻那个黑暗的野蛮国度,以及荒原之上正在生着什么样的惊天改变。
“你是说金队还不如蒙古人可怕?”王禀不可思议的询问道。
“正是。”信王赵榛依然是一副微笑的样子。王禀的脸色越来越差,他终于举起手打断对方的话说道:“所以说,一切追根述源就是你口中的大义?”王禀浑浊的瞳孔之中闪过一丝精光,说道:“你不用说的那么冠冕堂皇,其实说白了,都是为了那个龙座而已。”
信王赵榛一愣,他没料到这位大将居然如此的直接。
王禀忽然拍拍胸前的灰尘站了起来,虽然有些不稳,但还是摇摇晃晃地直起了身体说道:“王权之争,本来就是黑暗而残酷的,我不是三岁的孩子,你不必说的那么大义凛然的。”
“哦?”信王赵榛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这个家伙还真是有意思。够直接,自己很喜欢他这个性格。他不像那些酸腐之辈,一口的道德仁义,却一个个满肚子坏水。
信王赵榛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好吧,”他摇摇头道:“这个话题到此而止,王禀大人,我不希望这些话流传出去。”
他停了一下,说道:“想必你也不希望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在这里,你作为一个对我大宋还有很强忠心的人,也不希望我与赵构火拼,金兵趁虚而入。我说得没错吧——!”
王禀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心想他完全可以凭借自己的势力自立为皇。事实上当年大宋王朝初立时,就是这样做的。只是这个信王赵榛却为何会主动压下这一想法,却让他有些想佩服。
“信王殿下真是大宋的复兴之星。”王禀虽然想不到信王赵榛的来历如此蹊跷,但无论如何,对于信王赵榛的话,他还是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
王禀最后还是点了点头,不管怎么说,他始终不希望大宋王朝受到损害。他半生都奉献给赵家的皇室,最热血沸腾的斗争都在身为郓王党的时日之中度过,纵使最后失败,被贬到太原,也丝毫无怨无悔。正因此无论信王赵榛说得多么正确,他也不会倒向这方,只是下意识地希望信王赵榛不会食言。就像如他所说,为了大宋,他会助他信王殿下一臂之力。但是之后,就难说了。
第244章 出动!夺回矿场
王禀最后还是点了点头,不管怎么说,他始终不希望大宋王朝受到损害或灭亡。他半生都奉献给赵家的皇室,最热血沸腾的斗争都在身为郓王党的时日之中度过,纵使最后失败,被贬到太原,也丝毫无怨无悔。
正因此无论信王赵榛说得多么正确,他也不会倒向这方,只是下意识地希望信王赵榛不会食言。就像如他所说,为了大宋,他会助他信王殿下一臂之力。但是之后,就难说了。
如果郓王救不出来的话,那么这位十八殿下与九殿下就成为大宋王朝唯一的两个正溯了。因此此时王禀没得选择。
他低下头,出了一口气,说道:“千岁,我可以帮忙,可是……”
信王赵榛的脸隐藏在火把光芒之下的阴影之中,他微微一笑,嘴角上浮现出一道淡淡的弧线。他说道:“只要你帮我治理一下地方就成?主要是为了掩饰我的身份。”
王禀点点头。“那么,还差些什么?”信王赵榛问。
“据我说知。”王禀答道:“这里并没有什么防御军工资源吧……?”
的确,工匠王禀说得没错,在莫统领“英明”的治理下,石门几乎是一个穷困到极点,防御设施差到极点的城池。
吊桥吱吱嘎嘎地放下,连接吊桥与城门之间的锁链在方砖上摩擦发出哗啦啦的刺耳响声,一线光明从吊桥之后射进来,印在黑洞洞的门洞中一侧的砖墙上。
信王赵榛一动不动坐在马背上,眸子里映衬出这束黑暗背后正逐渐变得刺眼的光线。他抿着嘴唇,静静地看着随着吊桥缓缓垂下,桥板与城门之间的缝隙正变得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多的光正从缝隙背后涌入,将他的眼底映得一片明亮。
在信王赵榛的后面就是石门城城门另一面的大街,除了那一夜的苦战之后,自己给幸存下来的江湖剑手帮众战士们、以及城内的贫民进行了一番短暂的演讲之外,这还是他第一次观察这座城市。
剩下的他们地第一个目标,就是要在接下来的一战中让这些莫统领的亲信们对自己感到恐惧。
吊桥门正吱呀吱呀地放下去,一片白光之后,信王赵榛视野之中首先映入了湛蓝的天空。他抬起头看着这天—眺从石门堡一直到最北边远处的山林,平原上闪耀着绿色的光泽。现在还是最热的时候,然而再过两个月,秋暮的收割之后,气温很快就会降低。
因此此时北方的各方军队在紧锣密鼓地准备着战争,争取在入冬之前能展开攻势。如果推迟,战争将延续到第二年的春天之后,无论是哪一方的人马,都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尤其是在最要紧的开封府地区,属于岳飞部的人马,在金军的背后构成了巨大的威胁,随时可能一举改变局势。
如今岳飞中军之先锋张宪兵团已经进入开封西面一线,剩下来的事就是双方各自在桌子上说服对方。
而同样,在南方的形势也因为他的出现而变得更加复杂而紧张了起来,战争的气息到处飘散着,只是隐隐带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儿。
时间在一种沉重而复杂的背景下有条不紊地行进着。人世间,不论权贵与贫民,不论帝王与乞丐,对所有人最公平的,就是时间。而人世间事事无常,随着时间的推移,什么都会改变。而永远不变的,恐怕就是无常了吧!
已经第二天了,按照这个时代的通讯水准,写上了一位信王军将领带领江湖剑侠客、帮众弟子们暴`乱的消息,此刻已经传到了东南面,此时正在剿匪,与大圣王杨幺军对峙的张俊手上。
而张俊第一批派出军队,恐怕正离开那座张俊的军营,四散集结地方兵力,准备对付自己了。信王赵榛默默地想到,他现在所能控制的也仅有石门周边十里而已,而那些四处抢掠百姓的莫统领地军队,早就带着消息逃离了。经过初期的准备,张俊派出来的宋军将领或许能拉起两三万人的军队,当然因为与杨幺的战事紧张,派来的大部分军队恐怕都是厢军,虽然战斗力不强,但对于加起来的人数,还不及万的江湖门派帮众还有贫民组成的军队来说,同样面临着一场苦战。”
“张俊治军保守,以己度人,对方大约会料定由江湖剑侠客、帮众弟子、以及贫民们组成的起义兵马会死守石门,或是逃到森林之中。”信王赵榛对吉倩倩说道。不过信王赵榛心目中最理想的战斗地点,是在石门南面灃水渡口北面的丘陵地带,地形容易隐蔽,也有合适的观察地形的位置,可以悄无声息的干掉对方的探马。至于军队什么时候出发,要看斥候的消息。在此之前他已经让一小队特战队战士们出发了。此刻在石门,除了森林中的蛮人族外,没有谁比这些经验丰富的战士们更适合充当探子了。
信王赵榛默默地思考着,在这里的每一个人心中这场战斗都显得如此重要。而对于信王赵榛来说,这场战斗不过是他再一次用智慧取胜的小战斗罢了。当然,他要小心阴沟里翻船。
这并不仅仅是指张俊手下已迫在眉睫的出兵,那只是一个小小的考验而已。信王赵榛真正头痛的是,幕后赵构可能的步步紧逼。他想自己大约有十几天的时间来布置这一切,修建防御,整理军队。而在那之前更重要的则是建立起江湖剑侠客、帮众弟子们对他的信心。城内的武者与贫民虽然暂时与他在一条船上,但从长远看他们不可能一直能与他如此紧密地站在一起。除非他们确信自己能提供给他们必要的庇护。而且,他不能明目张胆的借助信王军给大家打气。
苗玉凤、单宏飞与花中龙三个首领没有一个是等闲之辈,信王赵榛知道自己单凭一个美好的希望,和自己似是而非的信王身份,是留不住这些人的。而这一战,就会树立起这样一个信心,把他们留在自己身边。
事实上吉倩倩私下也认为这一战不仅仅是为了稳固这个石门的集团利益。同样也是向石门莫统领治下的臣民们宣布信王赵榛的合法性,因为若此战达到预期的目标,受到牵制的张俊进攻他们地步伐就会放慢。如此一来,民心就会自然倒向他们一边。
民众需要的不仅仅是一个仁慈的统治者,同样也是需要一个可以保护他们的领主。
此时吊桥已经放下了一半,然后信王赵榛看到远远的石门城内那些青瓦构建的屋顶,南方多河流,充沛的水汽带来充沛的雨水,因此普通的民居都使用斜度极大的屋顶,屋檐边都挂着一道木质的屋檐。新绿色的藤蔓从窗户上垂下来,与青色的瓦片交相映衬,一副古城的景色。
光线也涌入使城门洞内变得明亮起来,除了面孔以外,光将信王赵榛在马背上的半个身体,从黑暗的环境中勾勒出来,然后向他身后描绘出两位美丽少女身体优美的曲线。马月英背着长枪,笔直地挺立在马背上,她的眼睛虽然刻意地保持着一种仿佛护卫般的冷静,但内心深处却潜藏不住一丝少女的期待与雀跃,他毕竟是一个个性独立的女孩,又从小在与明教护法团一起在大宋南境寂静的山林之中长大,当然不会习惯城池之内的喧嚣。
而至于战士崔虎,大半的情绪倒还是无动于衷。
信王赵榛稍微关注了一下自己的两位随从之后,就把目光投向前方,心思不知道飘游到了几万里之外。吊桥正在他面前一点点放下,另一面的景色也越来越多第呈现他在眼中。远处的土街道上大部分店铺与作坊都没有开张,只不过信王赵榛敏锐的感官早已留意到那些窗户中那些怀疑、警惕不一而足的目光,都落到他身上。城内的居民们早已注意到了那位并不那么合法的石门新主人。
虽然信王赵榛已经命令吉倩倩去重新制订税务政策,按照信王军的十税一的收税比例,不但免去了大部分税务,还一笔削去了过去的账务。不过可惜这种做法虽然引人心动,但大部分人更怀疑这东西究竟有多大的执行力。何况他能否能站住脚,还是一个疑问。
轰然一声巨响,尘土飞扬,吊桥终于完全放下。信王赵榛心中笑了一下,他并没有太在意这些平民的态度,其次,他看到了城外正等候着他的花中龙、苗玉凤与单宏飞一行人,而吉倩倩正立在他们旁边。
“信王千岁。”
看到他出现,长发的中年人单宏飞第一个深深地埋下头去。作为亲身与信王赵榛并肩作战过的他,更清楚这位年轻的信王有什么样的能耐。虽然他这会儿一样担心信王赵榛究竟是不是真的信王,能不能带领他们正面扛住张俊大军,或者会不会把他们丢出去当替罪羊。但越是如此担心,他反而越是表现出恭敬的态度。
苗玉凤轻轻撇了撇嘴,只是信王赵榛今天的作派让他眼前微微一亮,心想这个杀神一样的信王赵榛竟然也有这么亲和的一面。只有花中龙昂首挺胸面无表情。
“知道我找你们什么事么?”信王赵榛含笑问道。
三个人都摇摇头。
“信王千岁。”单宏飞恭敬地说道:“你只管吩咐,我们必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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