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1 / 2)
又过去一天,还剩最后两天。这天下午趁着虞柏谦在家,辛蕙对他说:“我要去看一下葛兰,多多给你带一下。”她早就想去看葛兰了,只是医院那种地方,她实在不愿意带着多多一起去。
虞柏谦说你去吧,多多我看着。
辛蕙去买了些营养保健品,一些水果,又买了一束花去了医院。一到病房,没想到有人正陪着葛兰,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看着还挺有气度的。她进去的时候,葛兰正和这个男人在说话,她眼神温柔,脸上带着笑意,一转脸才看见她,于是笑着叫她,“辛蕙。”
看见她拎着东西,葛兰还嗔怪她,“来看我就行了,还带什么东西?我现在吃什么都没味道,味觉已经不灵了。”然后对那个男人也说,“下次你也别带东西来了。”辛蕙看见床头柜旁边堆满了吃的。
那男人点了点头,看了眼辛蕙,微微打了个招呼,就要告辞。
葛兰像是很失望,但也没说什么,就把这个男人送了出去。
等她回到病房,辛蕙就打趣她,“是不是我来的不巧,把人给赶走了?”
葛兰笑着说:“你不来,他也要走了。”
辛蕙看她神情有点不自然,还是多嘴问了一句,“男朋友?”
葛兰脸上闪过一丝黯然,停了一会儿才告诉她,不是男朋友,只是一般的朋友。辛蕙只当她是暗恋这个男人,或是失恋了,没想到葛兰接着告诉她,他们俩是情人关系,这个男人有老婆,还有孩子。
辛蕙心里很不赞成,但也不好说什么。最后只能说一句,“没结果的事情,还是趁早结束了吧。”
葛兰笑了笑,笑容很惨淡,“你没认出他来吧?他就是我以前的那个男朋友,那个高中同学,他到我们寝室来过的,你还记得不?”
辛蕙这下是真的很讶异了,“是他啊,我没认出来。”
那个男生那个时候瘦得像个竹竿,大冬天穿一件很薄的夹克衫,冻得瑟瑟发抖,到了他们寝室,局促得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辛蕙哪能把他和刚刚那个看起来很像是成功人士的男人联系在一起。
“三年前我们遇到的,坐飞机去同一个城市,没想到回来的时候又在同一架飞机上。我也不想这样,他早就结婚了,所以出国的时候我就没和他联系。可他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来看我,不知道我住那里,只知道我在那个城市,下了飞机就给我打电话,让我去接他,我不理他,他给我说护照丢了,我赶过去,结果是骗我的,两个人就又在一起了。”
说到这里,她苍白的脸上有一抹温柔。
“我生病以后,也就是他隔三差五地来看看我,每次都是上午坐飞机来,晚上再赶回去,我变得这么丑,他也没嫌弃。可他不可能离婚,他走仕途的,还有孩子。倒了现在就更不可能了,我都变成这个样子了,也不知道还能活几年。”
葛兰说完,脸色就变得异常灰败。
辛蕙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能陪着她坐了一下午,葛兰后来体力不支,是躺着和她说话的。说到后来告诉辛蕙,“和你谈一谈我心里舒服多了,活着真累,有时候真想死了算了。”
辛蕙吓得心里一抖,连忙骂她别胡思乱想,葛兰又笑着说:“我只是说说,那会真的寻死,你看我是那种人吗?”
辛蕙这才心里稍安,劝她,“等你病好了以后,你干脆去唐晓月的客栈住一段时间,她那里空气好,清静安逸,你在哪里好好养一养。”
葛兰点着头笑着,“好啊,她给我说过好几次的,叫我去玩,这次出院以后,我真的去一趟吧。”
“你早就该去了,我都去了两趟了。”
直到吃晚饭的时候,辛蕙才回家。一进门就看见虞柏谦躺在沙发上,多多正在他身上骑大马,两个人玩得笑容满面,一见她回来,虞柏谦就坐了起来,“你妈回来了,可以开饭了。”多多也稀里糊涂地跟着喊,“开饭了,开饭了。”
吃饭的时候她把葛兰的事情对虞柏谦说了一下,当然她没说那个男人的事情,她只说葛兰的家里人不管她。虞柏谦说:“你抽空多看她一下吧。”
辛蕙也是这样想的,本来第二天又想去一趟的,可这天是年末的最后一天,虞柏谦抽不出时间照顾多多,她想着再等一天就是元旦了,他们要去拿鉴定结果,干脆那个时候再去看一下葛兰吧。
元旦,新年第一天,她和虞柏谦两人都早早就醒来了。就是今天,辛蕙想着。虞柏谦已起身开始穿衣服,一边穿,他一边说:“你在家里等着吧,用不着两个人都去,我一个人去拿鉴定结果,你等我回来。”
她却说:“我和你一起去,拿了报告我再去看一下葛兰。”说着她笑了笑,“在家里等着,也是着急,不如我和你一起去。”
作者有话要说:新年第一天,送上很肥的一更。祝大家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我很应景啊,圣诞那天,写到了圣诞的情节,元旦,又写到了元旦的情节,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就是巧合。⊙﹏⊙b汗。
谢谢养乐多,谢谢叶子。除了努力码字,还是努力码字。
叶子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1-01 03:15:59
养乐多扔了一个火箭炮 投掷时间:2014-01-01 02:34:12
养乐多扔了一个火箭炮 投掷时间:2013-12-31 19:01:42
☆、第49章
两人最终决定还是一起去,多多也带着。
辛蕙给多多穿衣服,毛衣,小背心,棉袄,都是新的,都是虞柏谦给他买的。她给儿子戴上帽子,看着多多,心就揪紧了。其实,这个结果,宣判的并不是她的命运,而是多多的命运,可小小的他,又哪里知道,
“好了没?”虞柏谦在身后问她。
她说好了,抱起多多,随着虞柏谦一起出门。
去医院的路上气氛很凝重,只有多多不知所谓地看着街景。一个路人,一辆交错而过的汽车都能吸引他的视线。没多久就到了医院,医院的正门上悬挂着一条横幅,写着新年快乐。
他们上楼,拿鉴定报告的地方在三楼,这里人不多,走廊里安安静静的,一扇一扇的门,有的门开着,可以看见穿白大褂的人坐在里面,有的门虚掩着,他们走到一扇门前,虞柏谦看了看门旁的一块牌子,对辛蕙说:“就是这里。”然后他在门上敲了敲,就推开了那扇半掩着的门。
辛蕙没有跟进去,她抱着多多等在外面,虞柏谦进去的时候也没有关门,她可以看见、也可以听见门里面的一切。
虞柏谦出示了拿鉴定结果的单据,里面那个年轻的男医生就低着头翻找起来,然后他核对了一下姓名,就把手里的那份报告递给了虞柏谦。
好几张纸,虞柏谦低着头就看了起来。
辛蕙在外面只能看到他的背影,他低着头一直在看,那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医生倒是扭头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眼多多,最后就看向了虞柏谦。
片刻之后虞柏谦走了出来,手里拿着那份报告,对她说,“走吧。”
辛蕙的心就重重地一坠,虞柏谦那无悲无喜的表情似乎预示着什么。她伸手拿过了他手里的那份报告,四、五页纸,前面都是一些分析说明和数据对比,她翻到最后一页,才看见鉴定意见。写着:“根据dna检测结果,排除送检父系样本是待测子女样本亲生父亲的可能。”
学术用语,有点绕口,她看了几遍才确信,上帝没有站在她这边,多多不是虞柏谦的孩子。
她过了好半天才抬起头,望向虞柏谦,他也看着她,两人都面无表情。她想起听说过的一个传说,某个著名的外国女演员,在表演悲伤的时候找不到最贴切的表情,然后她问导演,导演告诉她,无表情表演就是最好的表演。后来她的这段表演成了电影史上被人津津乐道的一个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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