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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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你回去。”庄洲揽住他的肩膀,视线飞快地扫了一眼拐弯处的涂盛北。四目交投的瞬间,涂盛北清清楚楚地看到他眼里充满了警告的意味。

涂盛北冲着他挑衅地笑了笑,忽然觉得这桩糟心事儿开始变得有那么一点儿趣味了。

34、醉话 ...

凌冬至这人基本上没有什么不良的生活习惯。他不抽烟,也很少沾酒。理所当然的,他的酒量也非常的浅。在走廊里跟涂盛北打了半天机锋清醒了那么一会儿,等到从酒店里出来被风一吹,酒劲儿又翻了上来。倒也没有什么神经质的症状,就是脚下不稳,看什么都是重影的。

庄洲扶着他走了两步,索性拽过他一条胳膊将他架在自己肩上。凌冬至脖子上还带着自己给他的那条围巾。看见围巾的一端被庄洲压在了胳膊下面,凌冬至还很不高兴地拽了一下,拽出来之后还用空着的那只手很小心地拨拉了两下。虽然没见他整理出什么花样,庄洲还是不自觉地笑了出来。

凌冬至不怎么高兴地歪着脑袋看他,“笑什么?”

“没什么,”庄洲觉得他斜着眼睛看人的样子跟平时有点儿不同,带着点儿撒娇似的味道,看着就很可爱。不过这话他不敢当着凌冬至的面说,只能趁着他这会儿脑子不好使随便把话岔过去,“就是嘱咐你下楼小心点儿。”

凌冬至靠在他身上,有点儿费劲地看了看脚下,“嗯,你能看清……就不会摔了我。”

庄洲脸上的笑容扩大,“对我这么有信心?”

凌冬至点点头。

庄洲带点儿诱惑的语气问他,“为什么呀?”

“没有为什么,”凌冬至觉得这个问题有点儿绕口,稍稍有点儿不耐烦,“因为你是庄洲。”

庄洲心里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他这是夸奖自己吗?

小心地把人扶进车里,给他系好安全带,凌冬至又有点儿不乐意了,因为安全带压到了他的围巾。他闭着眼睛拽来拽去也没把围巾从安全带下面拽出来,有点儿生气了,两条眉毛都拧了起来。

庄洲连忙伸手过去,替他把围巾整理好,“这么喜欢啊?”

凌冬至看了看胸前整理好的围巾,迷迷瞪瞪地点了点头,“喜欢。”

庄洲笑了起来,语气里不自觉地带了几分诱哄的意思,“为什么喜欢?”

凌冬至眨了眨眼,像是不太明白他在问什么。他的脸颊微微有些发红,眼里因为醉酒的缘故泛着一抹流丽的光,迷迷蒙蒙地看着庄洲,像故事里那些幻化成人形的精怪,单纯可爱,却又不自觉地散发着魅惑人心的魔力。

庄洲看了他一会儿就觉得口舌发干,连忙移开视线,嘴里没话找话地说:“你刚才跟涂盛北说,你要追我?”

凌冬至傻乎乎地笑了起来,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我是骗他的。”

庄洲不知道该做何反应,“骗他干什么?他找你麻烦?”

凌冬至重重地点了点头,“他……他可讨厌了。还让人砸过我的画室呢。”

上次吃饭的时候庄洲就听他说过这个段子,但是现在又一次听到,他的脸色还是变得有点儿难看,“这是哪年的事儿?”

凌冬至歪着脑袋开始琢磨,“前年……大前年……去年……”

庄洲被他这个算法闹得哭笑不得,“这是上学时候的事儿吧?你上班以后他还找过你麻烦吗?”

“上学!”凌冬至一口咬定了这两个字,压根没注意他后面的问题,“那还是在京城呢,天子脚下……呃,这厮可真猖狂啊。”

“猖狂?”庄洲冷笑,出来混哪有不用还的?

凌冬至没听清楚他的话,他皱着眉头揉了揉肚子,“难受。”

庄洲有点儿紧张了,“怎么难受了?想吐?”

凌冬至摇摇头,懒洋洋地瘫在座位里嘿嘿嘿地笑了起来,“我其实是拿你当挡箭牌呢,庄洲。你可比郑辞那个两面三刀的货强多了。”

庄洲知道他说的是醉话,心里仍有些不高兴,“干嘛拿我跟他比?”

“不比了,不比了。”凌冬至摆了摆手,“干嘛跟他比啊,他哪里能跟你比啊,又爱骗人,又自私,又……”

“坐好。”庄洲叹了口气,抓住了他乱比划的爪子轻轻捏了捏,“喝多了还不老实。”

凌冬至看了看被握在他掌心里的手,不怎么高兴地晃了晃,“我没喝醉。真没醉。”

庄洲压根就不信他这话。哪个醉了的人会承认自己喝多了?

凌冬至斜眼看着他,“你不信?”三个字尾音被拉得很长,带一点儿微微的卷音,有种孩子气的感觉。

庄洲伸出手在他后颈上轻轻揉了揉,心里有点儿矛盾要不要重重捏一把让他干脆睡过去?再这么一下一下地勾引他,他保不准真能起点儿什么别的心思。

凌冬至却压根没有感觉到什么危险,反而缩了缩脖子,因为他手指的摩挲而痒的笑了出来,“手拿开……好痒。”

庄洲叹了口气,把手收了回来。

“真没醉。”凌冬至还在纠结刚才的话题,“我现在什么都知道。呐,你叫庄洲,养了条很恶劣的傻狗,叫黑糖。对吧?”说着又压低了声音嘟囔了一句,“它总欺负我。”

庄洲失笑,伸手过去在他脖子后面轻轻捏了一把,“没事,以后它欺负你我都帮你欺负回去。”

“骗人。”凌冬至才不相信他,“它管你叫爹地,你怎么会帮我欺负它呢?嗯,不过它也就是脾气性格讨厌了点儿,心眼也不算太坏……”

庄洲觉得说一条狗狗心眼好坏是个很诡异的事儿,但是凌冬至嘟嘟囔囔的小样子又特别可爱,搞的他心里也有点儿纠结起来了。

凌冬至说着说着眯起眼睛,声音也慢慢弱了下去,“反正我有小样儿它们作伴,才不要……呃,才不要给你家黑糖当后妈……”

最后几个字声音太弱,庄洲没听清,估摸着就是不喜欢黑糖的意思。他想笑,又觉得有点儿无奈,这一人一狗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见了面就像互相看不顺眼似的,难道真是黑糖的占有意识太强,对任何一个侵入它地盘的外人都十分警惕的缘故?

或者真该回去跟它好好讲讲道理。

庄洲被这个想法雷了一下,再看凌冬至已经歪着脑袋睡着了。庄洲把车停在路边,从后座上拽过来一条薄毯子盖在他身上。

凌冬至的脸颊在毯子上蹭了蹭,继续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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