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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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清甩给庄洲一个“你看我没说错”的眼神,酸溜溜地感叹了一句,“也不知你小子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能把这样的人勾到手。啧。”

庄洲挑眉看他,“怎么,羡慕了?”

和清摸着下巴想了想,“羡慕是羡慕,但是这样的人我大概是不会追的。你没听出来我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在感慨凌老师怎么找了个你这样的俗人吗?”

庄洲,“……”

“所以,”和清摊摊手,“我怎么舍得我的爱人让别人一天到晚地琢磨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到底出于什么原因才会跟我……你看,这是一个多现实的问题。”

庄洲抬脚踹了过去,和清笑着躲开,“哎,哎,哎,君子动口不动手。你要是实在不爱听这话,就只听前半句,知道我羡慕你就行了。”

两个人正闹着,凌冬至出来了,怀里抱着小毛,小毛的爪子下面还捧着一只毛绒拖鞋。黑糖耷拉着脑袋跟在后面,很没精神的样子。庄洲看着这一幕,心情立刻变得复杂起来。因为他认出了小毛爪子下面那只藏蓝色的毛绒拖鞋正是黑糖的心爱之物,是它两年前死皮赖脸从它爹地的脚丫子上扒下来的,抢走之后就一直藏在自己的狗窝里谁也不给看。庄临一直戏称这只鞋是黑糖它家的镇宅之宝。

如今居然连镇宅之宝都送出去了……庄洲脑门上滴下一滴无奈汗:他的狗儿子不会受了他的影响,也只爱同性人?!果真如此的话,黑糖的问题就不止是失去一个玩伴儿那么简单了,这货活活揍是失恋了啊。

庄洲一脸悲悯地抱了抱黑糖,“儿子,爹地再给你找个更好的,嗯,更……帅的。”

黑糖没精打采地甩了甩尾巴,一双蓝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凌冬至把怀里的小毛放进笼子里再交给和清。小毛隔着一道栅栏跟它对视,嘴里发出柔和的呜呜的叫声。

凌冬至这会儿也注意到了它可怜的小眼神,心里有点儿想笑。他走过去揉了揉黑糖的脑袋,“以后有机会可以去重庆看小毛啊,总会见面机会的。”

黑糖一爪子拨拉开他的手,很是不耐烦地把脑袋扭到了另一边。

小毛走后黑糖就蔫了,趴在沙发前面的地毯上一动不动,不出去玩,也不起来吃东西。甚至它爹地拿了一盒它最爱吃的酸奶过来,它也只是掀了掀眼皮。

“这可怎么办啊。”庄洲心疼了。他可怜的儿子果然是失恋了吗?

凌冬至也觉得黑糖这个样子挺可怜,但是像这种有朋友离开自己身边的惆怅,旁人的安慰又能起什么作用呢?何况黑糖一直看自己不太顺眼,生怕自己要给它当后妈,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凑过去安慰它,它会领情才奇怪。

“过两天就好了……吧?”凌冬至没把话说那么满,毕竟黑糖的性格跟平常的狗狗都不太一样,刁钻蛮横,有时候又特别孩子气。

庄洲也没办法了,“能吗?”

肯定能。凌冬至在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他觉得黑糖这货就是从小到大过的太顺利了,从来就没经历过什么挫折,所以一个小毛就把它打击的不行。其实能有什么事儿呢,过两天了等他重新适应了自己在家的生活,一切就都ok了。

庄洲盘腿坐在儿子旁边,一下一下地顺着它的毛。黑糖的沉默让他心里十分的不习惯,平时总是闹腾的鸡飞狗跳的房子突然间就安静了下来,这个落差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凌冬至看着他的动作,忍不住问了句,“你不上班啦?”

庄洲突发奇想,“要不你搬到我这里住几天吧。”

凌冬至觉得莫名其妙,“怎么突然说这个?”

庄洲两眼放光,“我刚想到你不是放寒假了吗,白天也不用去学校,住在这里正好可以替我陪陪黑糖啊。”

凌冬至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事实上他非常怀疑庄洲这句话的用意。放假了,所以要住过来帮他看着狗?他真的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吗?可他真有什么想法的话似乎也不用闹得这么曲折,还是说……他是真心想让自己陪着黑糖?

黑糖一下子就支棱着坐了起来,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它觉得自己遭受了当天的第二个沉重打击:它的爹地居然利用自己正在遭受痛苦的事实来勾引告状精住到家里来!这么难过的事情居然被他当成勾搭告状精的诱饵了!

这简直太不可原谅了!

庄洲脸上却露出欣慰的表情,“你看,黑糖也是很喜欢你的的。我刚一说这个,它立刻就精神起来了。”

凌冬至,“……”

黑糖,“……”

一人一狗对视了一下,不约而同地把脸扭开。

庄洲笑着点头,“那就这么说定了,你今天……”

“你还真能自说自话啊,我答应你了吗?”凌冬至笑了起来,“反正今天是不行。你要是不上班就自己在家陪儿子吧。”

他这话可不算忽悠庄洲。因为就在俩人吃完饭出来,他站在饭店门口等庄洲取车的时候接到了他老妈打来的一个电话,凌妈在电话里说:“晚上回来一趟吧,你爸爸有话对你说。”

45、家人 ...

一整个白天凌冬至心里都七上八下的。他妈妈是个什么性格的人他非常清楚,面慈心软,宠孩子的同时又无条件地信任自己孩子,事情捅到她面前,就算生气也是有限的。所以凌冬至才会放心大胆地把炸弹丢给自己老妈。因为他心里清楚,她接受得了。但是换了凌爸爸他心里可就没底了。

凌爸是个沉默寡言的人,轻易不发表意见。这个家看似凌妈做主,实际上两个孩子都知道,真有什么事儿的时候,凌妈还是听凌爸的。也就是说,他和庄洲交往的事情,凌爸点头才意味着整个凌家接受了这件事。

凌冬至拎着一兜子他爸爱吃的东西忐忑不安地回了家,上楼的时候一不小心还在楼梯上摔了一跤。凌妈在阳台上就看见他回来了,早早开着门等着他,看见这一幕心里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从他手里接过兜子的时候忍不住白了他一眼,“现在知道害怕了?”

凌冬至脸上流露出讨饶的表情,可怜兮兮地冲着她摇尾巴。

凌妈叹了口气,在他肩上推了推,“进去吧,你爸在阳台上浇花呢。你跟他有话好好说。这么大的儿子了,他还打得动吗?”

凌冬至被她说的心里更加打怵,换了鞋老老实实地去了阳台。

凌家的阳台上种了很多花。养花养鱼是凌爸的爱好,退休之后更是三天两头地拉着凌妈逛花鸟鱼虫市场,凌冬至习惯了在阳台上摆花盆,这也是受了他爸爸的影响。

凌冬至从发财树茂密的叶子后面探头往里看了看,凌爸正坐在小板凳上给几盆刚买回来的仙客来换盆,两只手上都是泥,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头也不回地说:“橱柜最下面的抽屉里有把小铲子,给我拿过来。”

凌冬至答应一声,屁颠屁颠地跑过去翻出小铲子,再屁颠屁颠地跑回来。

凌爸接过小铲子的时候侧过头看他一眼,神情很有点儿感慨的味道,“你这个小兔崽子,在老子面前就从来没这么乖过。”

凌冬至脸上微微发热,厚着脸皮跟他卖乖,“哪有的事儿,你不是一直跟别人说你儿子多乖多乖的么,可见我本性如此,十几年如一日……”

“你乖?!”凌爸哼了一声,眼神不屑,“谁往我的紫砂壶里灌墨汁?谁把我好不容易淘来的青花笔洗偷出去换了本破画册?谁……”

凌冬至一脸谄笑地凑过去在凌爸肩膀上捏了两把,“哎呀,爸,你还说你老了,我看一点儿都不老。这都哪辈子的事儿了你记得都这么清楚,可见你的记忆力一点儿都没退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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