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2 / 2)
“给我点新料嘛!”
林嘉木想了想,“好吧。”她把冯霞骗走马家卖房款的事说了。
“林姐,这事儿应该是犯法的吧。”
“是啊,可是民不举官不究,马家没报警。”
“他们没报警,我爆料总行了吧?”
“你有id吗?”
“我这个id是新注册的,原来的id……”
林嘉木拿了张纸给她,上面满满的id和密码,“你自己挑一个用,这些都是有三年以上历史和发帖记录的。”
“……”汪思甜看见这纸,“林姐,你不会也是传说中的网络水军吧。”
“少费话,快干活。”
汪思甜找了个顺眼的id,想了半天却不知道以什么身份爆料,写了不少全删了,林嘉木拍了她后脑勺一下,“你还是去煮饭吧。”她斟酌了一下,把马家的料爆了出来,开头说得是:“我邻居的姑姑的闺蜜是在某托老所上班的,我把这事儿跟我邻居讲了,我邻居问清楚她的姓名之后,跟我说了个猛料……”后面就把冯霞怎么跟姓马的结婚,怎么挑唆儿女大战,怎么挑唉姓马的卖房,怎么把钱骗走全说了。
接下来就有人回帖质疑,还有人要考证的,更多的人说得是如果属实应该报警……
网络就是网络,点燃引信,后面就是大爆炸,第二天就有人发帖说他是a市本地人,看见了爆料之后去了那间托老所,果然找到了姓马的老人,通过别人查证xxx爆得料是真的,马家的人知道这件事在网上火了,正在考虑报警。
林栋坐在爷爷跟前,手里紧紧地捏着速效救心丸,“爷爷,您要不要躺一会儿?”
林成祥没了几天前的精神,一夜之间被抽空了精神,“不,我不躺……我得把存款跟你奶奶的首饰要回来……”
冯霞跑了,跑的时候还卷走了存折跟首饰,还有不少别的值钱的东西,林成祥发现之后,当场就晕了过去,幸亏林栋来得及时,否则老头子就死在那儿了。
“爷爷,咱们报警吧。”
“报警?”林成祥摇了摇头,“报了警我这老脸往哪儿搁。”
“爷爷,现在外面满城风雨,说什么的都有,已经有两家人报警了,她最后是在您这儿走的好多人都知道,您不报警,警察也会来找您。”
林成祥摇了摇头,接过速效救心丸往嘴里倒进几十粒,闭着眼睛躺在沙发上哼哼,门铃声响起,林栋去开门,第一个进来的是他三婶……接下来半个多小时,林家的人全都聚齐了,你一句我一句的,有人说要报警,有人说不能报警,有人讲现在面子已经丢了,不能丢里子,还有人围着老人讲我早就知道的。
老人刚稳定了的病情,又开始发作了,最后一辆救护车把老人送到了医院,好不容易这才救了回来,老人醒后的第一句话是,“报警吧,我不能再对不起儿女。”
冯霞是在两周以后被抓回来的,她被抓回来的消息第一时间就上了本地新闻,主持人痛陈她欺骗孤寡老人的恶毒,最后免不了呼吁多关爱老人,不要再给这样的骗子可乘之机。
当天来给林嘉木送钱的林栋,脸色却称不上是好看,他看着林嘉木苦笑了一下,“你不想接这个案子,是因为知道最后收场不会太好看吧。”
“这种结局已经是最好的了。”
“是啊。”林栋叹了口气,“家里人现在都怪我,把事情闹大了,我姑姑昨天把我爷爷接走了,换个环境老人能好点。”
林嘉木抿嘴一笑,有些时候采取行动的那个人,是最容易被人指摘的那个,“这种事,问心无愧就好了。”
“是啊,我也不指望亲戚们养活,我爸妈和我哥我嫂子都向着我说话,那些亲戚说什么当耳旁风好了,我爷爷临走前把我奶奶留下的玉镯子给了笑笑,他说是我奶奶的陪嫁,他一直藏着,连冯霞都不知道还有这物件,让笑笑一直传下去。”
其实老人一直是知道冯霞是为了他的钱来的吧,只不过老人太寂寞了,宁可被骗,也愿意身边有那么个人吁寒问暖……
武雪凤在事情爆发的第二天就回家乡离了婚,她丈夫的伤残赔偿一共三十万,除了治病和花销,现在剩不到十万,她从婆婆手里要走了两万抚养费,并且保证不给孩子改姓,带着孩子离开了婆家。
夏俊来跟她很快就结了婚,原来的房子住不了了,他们卖了房之后,带着夏亮亮搬了家,据说改名换姓重新生活了。
夏明明因为视频的事在全校出了名,人人都知道她妈是个老骗子,她是个小骗子,在学校再也呆不下去,退学之后,不知所踪,听说有人在北京风月场所见过她,也有人说她被一个老板长包了,总之见过她的人都说她穿金戴银开着小车,富贵至极,可内里如何,谁都想猜一猜。
冯霞因为诈骗被判了五年,出狱之后无处可去,只有回了娘家,可她出钱盖的四间大瓦房却没有她的容身之地,毁了名声又在监狱里发了胖的她后来经人介绍嫁了一个六十多岁的老男人,老男人知道她的历史,对她很防备,连每天买菜的菜金都跟她计较得清清楚楚,老人的儿女对她也很不客气,她想过找夏俊来,可是夏家的人全当她不存在……
过了很久,小镇上的人看见弯腰走在街上买菜的她,还会在背后指指点点的议论不休。
作者有话要说:下集预告:一场车祸,引爆了原配与身怀六甲的小三之间的争产大战。
☆、77破碎
嘉木语录:鲁迅说所谓悲剧,是将人生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我认为现代人的悲剧是遭遇悲剧之后连悲伤的时间都没有,就要武装起来保卫仅剩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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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兰相信她就算是到六十岁时仍旧会回忆起那个清晨,丈夫和她早早的起床,她准备了早餐,丈夫换好衣服匆匆吃了一口早饭,明知道可能要误火车,还是到女儿的房间跟睡眼惺忪的女儿告别,提着她收拾好的行李箱,离开了家门。
丈夫走后丛兰并没有补眠,而是开了电视一边听新闻一边打扫起了卫生,一百二十平米的跃层,打扫起来辛苦又繁琐,丛兰却从来不肯雇人帮忙,坚持自己做,她是个有洁癖的女人,连地上多了一点灰尘都没办法忍受,更何况家里多来一个陌生人。
早晨八点的时候,因为国庆放假在家里面睡懒觉的女儿醒了,丛兰提醒女儿挤牙膏的时候要从最下面挤,不要从中间挤,女儿含混地答应了,就在丛兰想要再说几句的时候,楼下厨房正在烧水的水壶响了,她匆匆下了楼,关掉了水壶,然后呢……
对了,电话响了……
就是在那一刻,她平静安祥的生活,被彻底打碎……
她没有想到她有需要向传闻中的机构或个人求助的时候,她以为她的生活就像她收藏的瓷器一个精美无缺,丈夫是山峰,她是山边的溪流,清沏见底……可那一切,消失的如此之快……甚至连反应的时间都不留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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