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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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思亮人没有到庭,法官判他赔偿巩鑫十万元的精神赔偿,负担聪聪一半的医药费,同时判决每月应支付工资的三分之一也就是一千块钱的抚养费。

肖文玲听着这些判决,知道伍思亮的部分她是不可能拿到的,最后她能得到的,也只有这一点钱罢了,幸亏聪聪的病好了很多,医生已经同意她接聪聪回家过年休养了,这一个月发生的事,像是一场醒不过来的噩梦一样……

她站起身,摇摇晃晃的离开了法庭,有些困惑地寻找自己的车……就在她满面迷茫的时候,忽然来了两个黑衣人,将一桶粪浇到了她的头上,“让你再勾引别人的老公!j□j!”那两个人骂完就走了。

肖文玲傻傻地站在那里,完全不知所措,法院的法警跑了过来去追那两个人,还有几个人嘻笑拍照,巩鑫往她这边看了一眼,叹了口气,扭头走了,这样的一个可怜到如此地步的女人,恨她都浪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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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木语录,用青春赌明天的结果鲜少有皆大欢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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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人你就算是每天都能见到他,却仍不会记住他的名字,你对他唯一的要求就是做好应该做的事,减少出现在你面前的机率。

林嘉木所居住的小区就有这样一个人,负责林嘉木居住的整个单元的清洁工作,是个年约五十身材有些臃肿的中年妇人,她应该是在林嘉木买下楼上楼下两套房子之前就已经在这栋楼里工作了,可林嘉木只是记得她的工号牌上好像写的是许什么什么……

就是这样一个人,在某天早晨按响了林嘉木家里的门铃……

那天应该是三九的第二天,肖文玲的案子还没有结束,林嘉木正在处理一桩很平常的外遇案,难度不大,案值很高,昨晚一直监控到晚上十点多才回家,门铃响起的时候,正在睡觉的她,以为是手机在响,闭着眼睛去摸手机,郑铎已经起来了,披了件晨缕去开门。

她本来以为郑铎很快能把来人打发走,可等了一会儿郑铎仍然没有回来,客厅里传来小声的说话声,林嘉木揉了揉眼睛,抓了抓头发,起床去看看情形。

客厅里郑铎正在跟一个很面熟的女人说话,女人穿着宝蓝色的立绒镶钻小衫,同样的一件衣服林嘉木试图买来送给妈妈张雅兰女士被张雅兰女士痛斥,头发染成了棕色但只有发梢有些颜色了,烫得满头都是卷扎了起来,在沙发的另一侧放着一件老绿的羽绒服,郑铎跟她聊天时叫她许阿姨,好像很熟悉的样子。

“郑铎,有客人?”

“是许阿姨,你先去洗漱一下吧。”

“哦。”林嘉木并没有想起许阿姨是谁,还是点头答应了,快速进了浴室一边洗脸收拾一边回忆着那个人是谁,在刷牙的时候忽然想到……是她……清洁工许阿姨!郑铎什么时候和她这么熟悉的?这个时间段不是应该是她的工作时间吗?她没有麻木不仁到以为每天楼道都干干净净的是什么人在使用魔法,只不过每次许阿姨都是弯腰低头,穿着那件又肥又大的物业制服,她一直没办法把她和坐在自己家沙发上的普通中年大妈联系在一起罢了。

梳洗完毕找回理智之后,她又经过客厅回到卧室去换了套大嘴猴的家居服出来,“许阿姨,今天怎么这么得闲来我家喝茶。”

许阿姨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这么早过来。”

“不算早,如果不是昨晚加班了,我们本来也应该起床了。”

许阿姨又抿嘴笑笑,林嘉木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些多余,本来许阿姨这个时间段应该是在清洁楼道,她什么时候起床许阿姨巩怕比她自己还清楚。

“我是有件事,想要拜托你们帮忙。”

“什么事?”

“我知道你们是做电视里面那种……私家侦探的生意的,你们能不能帮我找一个人。”

“谁?”

“我女儿。”

许阿姨讲了一个很“普通”的故事,许阿姨全名叫许丽跟丈夫老贾原来都是a市一家很有名的大型国企的职工,两个人都是十几岁进厂,从学徒做起,一直工作到将近四十岁,以为会在企业一辈子,安安稳稳的做到退休,谁知道国企下岗买断,夫妻两个双双下岗,上有双方年过七十的老人,下有十一岁的女儿,两夫妻连伤心难过的时间都没有,就开始了漫长的找工作,他们打过各种零工,也摆过小摊,生活渐渐安稳了起来,日子也开始有了些盼头,可这个时候许阿姨的丈夫老贾病了,肝癌,全家仅有的那点积蓄都搭了进去,可丝毫没有起色,不到一年老贾就死了,只剩下了眼泪都哭干了的老人跟哭不出来的许阿姨和女儿,唯一的遗产是房子和十几万的外债。

许阿姨替人做钟点工,清洁工,一点一点的攒钱还债,赡养老人,养育孩子,最难的时候三年没买过一件衣服,全家过年只有两个菜,幸亏女儿很争气,成绩一直很好,考上了大学之后也找到了一份不差的工作,开始每月往家里寄钱,这个时候钟点工和清洁工的工资也在涨,外债也还得差不多了,许阿姨觉得自己赚的钱足够花,女儿寄的钱她全攒下了,给女儿当嫁妆。

就在这个时候,开始有人半夜往她家打无声电话,还有人莫名其妙地打电话骂她和女儿,她原来以为是有人恶作剧,直到后来有个女人指名道姓的骂她的女儿是婊/子、贱/人、小三……

她打电话把女儿叫回了家,假装知道了一切套女儿的话,这才知道女儿大学毕业之后找得所谓好工作,竟是去北京的一间很有名的夜总会做小妹,不到半年就被一个有钱的四十几岁男人包养,那个男人很“痴心”送她别墅车子金屋藏娇,还让她替他生孩子。

“妈,你不明白吗?我只是想要你过上好日子,这个世界本来就是笑贫不笑娼,我上大学的时候那些同学都瞧不起我穷,不会打扮,还有a市的同乡说我穿得土丢了a市的脸,寝室里丢了钱每个人都怀疑是我,可我变得有钱了之后,她们一个个都变了脸色,都要来巴结我……他对我是真心的……小三又怎么样?只要我跟他结婚了,谁会在意我之前还有一个原配?他跟我说了,要替你在北京买间大房子,请个保姆伺候你,如果你不想要的话,在a市也可以替你买间别墅……”

许阿姨的回答是给了女儿一个耳光,把女儿赶出了家门,从此绝口不提女儿,“我和她爸都是个本份人,最穷的时候都没有偷过人家一针一线,没想到她竟然成了这个样子……”尽管事过境迁,许阿姨说到这里还是流下了眼泪,“她后来又给我打过好几次电话,也来家里找过我,我都不理她……后来她又定期给我发短信……发照片……还往我卡里打钱,她说跟那个人分手了,又交了男朋友,可我看照片也是个有钱的老男人,后来我就懒得理那些人是谁了,去年她说她找到了可靠的男人,两个人结婚了,她好像生了个儿子,还说今年过年要带着孩子和丈夫回来看我,可从那以后,就渐渐没了消息……”

像她这样正派本份了一辈子的人,当着两个并不熟悉的人,说出自己女儿身上发生的这些事,对她来讲简直是心理凌迟,“我一个月以前就已经开始怀疑了,可打电话过去是空号,我寄信给她给我的地址也是石沉大海,我请假去了趟北京,打车找到她给我的地址,可那里根本没人,问周围的邻居没有一个人知道她在哪儿,我去了派出所,报案说女儿失踪了,派出所的人知道我女儿已经二十八岁了和我多年没有联系,根本没把这桩案子当回事,只是答应我会帮我找我女婿问问,后来有个自称是我女婿的人打电话给我,说他们离婚了,我女儿回a市了,让我不要再骚扰他……可是……她回来怎么会不告诉我?她之前每次换手机号都会短信告诉我……为什么这次一下子就变成了空号,我问他我外孙在哪儿,他说不知道……”

“我实在没办法了,就回了a市,可无论是我女儿的同学还是朋友,都不知道她回来的消息,如果不是走投无路,我是不会来找你们的……”

林嘉木听到这里眼神里带了几分的沉重,情妇也好,夜场小姐也好,本来就是高危人群,许阿姨的女儿做为一个成年人忽然改变了生活习惯,不接一直努力联系的母亲的电话,十有j□j……凶多吉少。“许阿姨,你能把她发给你的那些短信都给我吗?”

“嗯……我只有最近一年的短信了,短信箱总提示满……我找人帮我删那些垃圾短信什么的……还换了手机,可也存不了多少。”

“行。”林嘉木这么问的时候,其实并没有指望收到多少报酬,她做好了做一单“法援”生意的准备。

许阿姨又从羽绒服兜里掏出一整捆的一万元钱,“这是我这些年攒的钱……我家的房子也拆迁了……你找到她一定要告诉她,现在家里有钱了,拆迁的时候家里的房子换了一大一小两套,大的我给她留着,小的我自己住,她寄给我的钱我也一直替她攒着呢,已经有几十万了,我本来不想留……可报纸杂志上总讲,那些做……钱来得快去得也快,我替她攒着……万一以后她学好了,也好有个过河钱。”

“嗯。”不管女儿有多不堪,总是要可怜天下父母心的……不光有歹竹出好笋,也有好竹出歹笋,希望许阿姨的女儿,能活着回报这一片慈母心肠吧。

送走了许阿姨,林嘉木去厨房点火准备煮面条,郑铎进来帮她摘菜,“你一开始没认出许阿姨吧?”

“没有。”

“她其实挺不容易的。”

“你认识她很久了?”

“是思甜认识她很久了,她的事是思甜跟我说的,所以她按门铃的时候,我差不多就猜到什么事了。”

“真奇怪,为什么我们每天看见的事情,反而是最不了解的事情呢。”比如理所当然的以为清理楼道的清洁工贫穷可怜,认为她们的存在无关紧要,又会时不时的发些“善心”,林嘉木觉得自己是个了解一切的人,对自己竟然不知道许阿姨的事,有些……尴尬。

郑铎把摘好的菜放下,亲了林嘉木一下,“我去给刘警打个电话。”郑铎心里对许阿姨女儿的下落一样持悲观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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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木语录,金枝欲孽的唯一缺点就是太“低端。”香港人拍的所有电视剧电影一样,那些眼皮子浅缺乏底蕴的前殖民地人民,大大低估了宫斗的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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