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赌博伤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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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定认定我是一个无耻淫贼,哎,我怎么这么笨,连妓院都没认出来,还跟人家在门口调笑真是丢死人了!”

李楚一边走一遍数落自己,觉得自己一世英名今日毁于一旦,更不敢去看红灵儿,害怕与对方那鄙夷的眼神对视,只好东张西望假装无聊闲逛,分散注意力,让自己通红的脸色赶快散去。

那街上人流始终不少,三两闺秀笑语闲游,四五才俊结队取乐,人缝中儿童穿梭追逐打闹,阁楼上雅士登高望远。街两旁捏糖人的、卖小食的、打把式的、卖药方的、卖字画的、卖果菜的等等百余生计叫卖汇成一片喧闹,讨价的、叫好的、送客的、闲聊的、嬉笑的、吵架的、敲锣打鼓的,呼朋唤友的等等千言万语交织成盛世繁华。

李楚算是开了眼界,见啥都要上前去看个仔细,红灵儿可没空陪他,见他不走就狠狠一拉铁链,管他尴尬不尴尬,在众人的目光中二人渐行渐远。

穿过两个街口,这里人少了许多,没有了街两边摆摊的商贩,街道上也清静了不少。一面黑底白边的旗帜就在街角一家门前迎风招展,一个大字精神头十足在旗面上跳跃,老远就能看见是一个十分得瑟的‘赌’字。

红灵儿走到门前停下了脚步。李楚也跟着站在身后,显然也看见了这面黑旗,知道这是一间赌坊,虽然不知道赌坊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但也听过‘赌是万恶之源’、‘十赌九输’等民间俗语,知道这不是个什么好地方。

此时红灵儿笑脸盈盈,听见里面传来的阵阵骰钟之声,倒没说让她兴奋,可也让她心生欢喜,那可是银子的声音。谁能想到一个貌美如花的小姑娘喜欢赌两手,又有谁能信就是这么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却从没在赌桌上输过。

江湖人士也要生活,除非是那些名门大派靠招揽弟子或是受弟子捐赠可以不考虑生计开销,其他的人都要面临这个有些让侠士尴尬的生活问题。有一些粗鲁直接的索性仗着武艺打家劫舍混迹绿林,有一些则哄骗富贵女子出卖色相,有一些则是交结富贵倚仗舒财,有一些则谋得职位领取酬禄,更有绝大部分日子过的清苦萧索。江湖众生千千万,各有各的本事,你讥他表面风光,他笑你囊中羞涩。而赌,就是红灵儿的主要生计之一,而逢赌必赢,让她从来都是风风光光。

红灵儿之所以能够将赌博作为生计,并不是她好赌成瘾,也不是她天生走运总能赢钱,其实是与她从小所习的武功有关。她擅使长鞭,练武的都知道,这鞭法以诡辩寸劲著称,不似刀枪棍棒质地坚硬,就算不会武功也能轮两下子,但鞭法可就不同,材质柔软,讲究巧劲,手上若没有真功夫那是练不成气候的,要想达到红灵儿这般游刃有余的境界没个十年根基是万万无法达到。

自小修习鞭法,更受到名师指点,红灵儿就从一根头发练起。当一根头发被她操控的发时有如钢丝,割木碎瓦,收时如同蛛网,轻黏柔韧,整整过去了五年。然后换成了一根柳条,最后才升级成一条真正的长鞭。

数年苦练鞭法也衍生出了许多旁门左道之技,用发丝去操控骰钟里的点数就成了她驰骋赌坛的一项神技。赌博是一种寻求刺激的运动,人们往往是要从里面感受那一瞬息的血脉喷张的快感,又有几个人真正去将它当成一门学术功课研究练习,可红灵儿触类旁通的做到了,所以她至今从未输过,也从未被人发现过。因为她不嗜赌,也从不光顾同一家赌坊,更是只在很需要钱的时候才会去赌上两手,赢到足够的钱就走,所以赌坊间上从来没听说过一个小姑娘逢赌必赢的传奇。人们更愿意相信,那只是一个新手的好运气而已。

在红灵儿的眼里,那不是赌博,而是练功,练得久了就会产生一种疲惫感厌恶感,而不是一种狂热和不甘,至于那些银子,都是对自己辛苦练功的奖励,花着不但舒服而且理所应当。功夫越练越纯熟,银子越花越合理。更有些时候,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是在做善事,毕竟越快赢走那些赌徒的钱,他们越早能将心思花在别的上面,反而是帮助了他们,所以她更逼迫自己最好一次也不要输,自己输了不要紧,可是却坑害了许多人。

就在二人站在门口这么一会儿,就有许许多多人出出进进赌坊,进去的人满脸亢奋,仿佛在家占卜大吉,此次必将扭转乾坤百战百胜;出来的人大都愁眉苦脸满身怨气,不是说埋怨天气不好就是数落总有个扫把星坐在自己身边。

“想不想长长见识?”红灵儿回头冲李楚笑道。

“啊!”

李楚一愣,暗中琢磨:“难道她又有什么阴谋折磨自己?”

“啊什么啊!跟我进去,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听见了吗!”红灵儿不怒自威,寄人篱下的李楚不得不从。

“哎呦!”

忽然一团身影被扔出了赌坊,摔在正门口。两个大汉从门里走出来大喝道:“滚!臭花子,没钱了还不快滚,老子这儿可没钱施舍你!”

那花子从地上爬起,一瘸一拐,看来是被揍得不轻,冲着两个大汉的背影,啐一口浓痰:“我呸,有钱时候叫我爷,没钱时候叫我花子,龟儿子!你等爷爷再讨来几个子儿,回来赏你几巴掌!”

乞丐踉跄转身,找好迎着红灵儿与李楚,李楚只见这乞丐有些眼熟,不正是那刚才施舍太他银子的乞丐嘛。

“是你!”李楚惊呼。

乞丐一抬头也也看见了李楚二人,“今早郭员外家的鸡三更打鸣三长一短,吵得老子睡不着觉,我就知道今天能遇贵人!”

扑通一声,乞丐一个滑跪,直接扑在李楚身前,抱住了他的小腿不撒手,“恩人啊,再可怜可怜我吧,我本想拿你给的施舍钱去搏一把,寻思若再赢个几两银子我就去买头羊,以后繁殖羊羔,可是那赌场有个扫把星,总跟我做对,我压大他就压小,你给的钱都被他赢去了啊,我想跟赌场借两个钱翻本,他们还把我打一顿轰出来,你可要帮帮我啊,我是真的想改过自新重新做人啊!”

乞丐絮絮叨叨说了大半天,李楚的裤腿都被荫湿了大半边,虽然知道这人八成是在胡扯,可见他神情凄惨比死了娘还要痛苦,心中又有些不忍。

“大叔,你先起来再说!”李楚实在不好意思让一个成年人跪在自己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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