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1 / 2)
此时众人都在篝火边,帐篷边空荡荡的。
玉入禅将金折桂放进蒙战床上,仔细地用被子把她盖好,见黑黝黝的帐篷里,金折桂又问了一声“玉老九”,伸手盖住她的口鼻,心知郁观音已经检查过金折桂身上没有蜘蛛了——他这一辈子,最恨的就是那只蜘蛛,若没那蜘蛛,他遇不上范康,也就撞不上金折桂——手上再用力,心知金折桂若死在蒙战这边,蒙战回来后又醉醺醺的,蒙战定然百口莫辩。微微察觉到手下金折桂微微的挣扎看,手指一松,见金折桂又能喘气了,心叹自己不该心软的时候,又心软了。
玉入禅也不知为何自己竟然不想杀金折桂了,拉了被子将她的头脸盖住,恨不得捂死她,手压下去,却又拿起来,气馁地起身,丢下金折桂就向外去,未免有人怀疑,赶紧回到篝火边。
众人原就跟他不亲近,一时半会不见他,也不问他哪里去了。玉入禅绞尽脑汁地哄着蒙战喝酒,见蒙战醉醺醺的,心里大喜。
只是少顷终于玉破禅问:“折桂哪里去了?”说着,站起身来。
“小姑娘睡觉去了,不用去找。”拓跋平沙道。
玉破禅道:“她今日掉下水了,”看一眼罪魁祸首郁观音,“兴许是病了,我去瞧瞧。”说着,就去帐篷里寻金折桂,恰遇上给金折桂送药的鲜卑女人,就端着药进帐篷,见帐篷里没人,立时出来跟梁松等人说。
郁观音道:“没事,在我的部落里还能丢了人不成?”
梁松道:“还是去找一找,找到了人才能安心。”
阿大等人纷纷点头称是,蒙战道:“兴许是她不好意思了,存心躲起来了呢?”
“兴许是小前辈一计不成,又来一计呢?”玉入禅心虚地插话。
众人想了想,虽有些对不住玉破禅,但都想金折桂不是轻易会放弃的人,兴许她当真又设法吸引玉破禅主意呢?
“她不是没轻没重的人。才叫人给她煎药,怎会又不见了?”玉破禅道。
众人又听玉破禅的话在理,于是纷纷离开篝火去找。
阿烈正在替众人斟酒,眼瞅见众人散开了,就也帮着去找。
玉入禅有意跟蒙战一路,半路看蒙战走路跌跌撞撞,赶紧哄着他:“小前辈定是苦肉计,跟八哥闹着玩呢,你赶紧回去睡吧。”有意挡在蒙战前面,想叫他掉队。
蒙战推开玉入禅的手,冷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阿五的心思。”呸了一声,虽醉了,但看在玉破禅的面上不动他。
玉入禅看蒙战跟不上梁松他们,最后终于回帐篷了,心里激动起来,有心要等迟一会子引着人去蒙战帐篷里去找。
“大黑在,叫大黑闻闻小前辈的味道,然后去找,这岂不好?”玉入禅掐算着蒙战回到帐篷里足足有半个时辰了,料到此时带着人进去,蒙战、金折桂只能认了,赶紧出谋划策。
众人见到处都寻不到人,赶紧牵来大黑,领着大黑去金折桂的帐篷里走了一圈,再叫大黑去找,却见大黑先去闻玉入禅身上。
玉入禅紧张地不敢动弹,握着拳头勉强支撑着笑意。
大黑随后又四处溜溜达达,在营地里饶了半圈,最后进了蒙战的帐篷。
玉入禅心里激动起来,恨不得头一个喊“小前辈在蒙战被窝里”,众人捧着火烛进去,就瞧见蒙战睡梦里压着一个人,那人露出半截嫩生生的臂弯,那臂弯在烛火下显得骨骼纤细、肌肤晶莹。
“原来小前辈在这里,哎呀不好。”玉入禅着急地指着床上,抢在众人之前指认蒙战压着的就是金折桂。
梁松心里一跳,玉破禅却抢先过去将打着呼噜光着上身的蒙战推开,扯着被子盖住被蒙战压住的人。
“这混账东西!”梁松气急,伸手就去打蒙战。
玉入禅赶紧拦着梁松,咳嗽一声道:“梁大叔别生气,蒙大哥是气血方刚,醉后糊涂,也是难免的。”偷偷地向后瞄,想瞧一瞧金折桂怎样了,又被玉破禅挡住。
“八哥,小前辈怎么样了?”玉入禅关切道。
玉破禅回头,看向玉入禅,继而再看向其他人,“折桂她……”
“小前辈怎么样了?”阿大握着拳,见蒙战迷迷糊糊地醒来,抓着蒙战的臂膀就要揍他一顿。
玉入禅道:“八哥,小前辈定是病了,迷迷糊糊地就进了蒙大哥的帐篷,也怨不得蒙大哥。只是,她毕竟是那么个身份,若不给金家一个交代不好。梁大叔,你说,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蒙战迷迷糊糊地问。
梁松咬牙切齿,“自然是该娶了折桂丫头,可是阿五……”
“阿五毕竟还是清清白白的女儿家,要嫁人也容易。”玉入禅道。
“老九。”玉破禅背着玉入禅,沉声说。
玉入禅一凛,自从他开始“懂事”,玉破禅开始“不懂事”后,玉破禅就不曾这样跟他说过话,“老八?”
“教你一件事,心虚的人,话才会多。”玉破禅转过身来,将露出白嫩嫩臂膀的严颂露出来。
玉入禅心一跳,赶紧笑道:“幸好不是小前辈。严小哥怎么在这边?”
严颂眨了下眼睛,笑道:“我这几天常在蒙大哥这边睡。”原来他自从跟金折桂说过一句只是药的作用过,走开几步,又怕金折桂把他的失态告诉严邈之,于是赶紧再要跟她说一句,瞧见金折桂被玉入禅鬼鬼祟祟地扛到蒙战房里,原本把金折桂扛回去就能了事,但又不知玉入禅想如何算计金折桂,就把金折桂藏在角落里,待看见蒙战醉得一塌糊涂地进来往床榻上一倒,依稀猜到玉入禅的算计,于是将计就计,自己脱了衣裳躺在蒙战身下——幸亏他膀子够白嫩。
“咳咳,把衣裳穿好。”梁松赶紧丢了衣裳给蒙战、严颂,看郁观音还在看严颂,便替严颂挡着一些。
玉入禅微微握拳,笑道:“原来如此,八哥、梁大叔,我们还是去找小前辈吧。”
“你不使坏你会死?”玉破禅哪里看不出玉入禅心虚,咬牙切齿地说。
玉入禅恼羞成怒地道:“老八,你虽是哥哥,但也不能这样污蔑人。”
“咳咳。”阴暗角落里,才被众人吵醒的金折桂卖力地咳嗽两声吸引众人注意,然后恹恹地躺着,疑惑地看向众人。
玉入禅紧张地看向金折桂,狐疑地想:她还记不记得他?
金折桂头疼欲裂,压根记不得自己早先说过“玉老九”三个字也不知道自己如今在哪里,只是尚有求生的本能,想叫众人主意她,给她看病。
“小前辈,你还记得自己怎么过来的吗?”阿大几人连忙问。
玉破禅见金折桂只是咳嗽,却不说话,赶紧走过去看她,原本还称赞严颂有急智,此时看见金折桂裹着个薄薄的毯子,还没走近,就感觉到她身上的热气,不禁想又来了一个不会照顾人的少爷,伸手摸了摸金折桂的额头,立时道:“快去煎药,叫人拿帕子来。”又瞪向玉入禅,“老九,你等着,长兄为父,回头我就用家法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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