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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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把枪头对准玉家,金阁老就问:“魁星,你昨儿个去玉家,受委屈了?”

“也不算是委屈。”金折桂没见过沈氏这么气势汹汹,挨着沈氏,自觉地不出头。

“哼,准备轿子,去玉家。”金阁老拍了拍金老夫人的臂膀,“你也去,外头的日子不好过,等他们吃够了苦头,自然就会回来了。魁星,快来搀住你祖母。”

金折桂连忙去搀扶金老夫人,金老夫人嘴角动了动,伸手轻轻地打了金折桂一巴掌,“就那么想出塞?”

“嗯。”金折桂也不躲闪,挨了一巴掌后,又低声说:“祖母难不成除了相夫教子,就没想过做点其他的事?”

金老夫人苦笑道:“我这一把老骨头,还能做什么?”原本要熬一熬玉破禅,逼着他让步,如今看来,连带着金折桂一并熬了,“叫人准备轿子吧,不必递帖子。”握着金折桂的手,再三用力,终归把手又松了一松,再看沈氏:“还不去洗脸梳妆?”

“是,儿媳这就去。”沈氏目的达成,立时又温婉起来,带着金折桂去洗漱,见轿子准备好了,就又领着金折桂上轿子,上了轿子后,一扭头,瞥见沈家轿子也来了,心想沈老尚书这是去办其他事,还是一起去玉家?

一群不速之客到了玉家门上,玉家立时热闹起来。

玉老将军不防金阁老冷不丁地上门,又看沈老尚书也跟着来了,忙叫人把玉将军、玉破禅叫来,又叫玉老夫人去照应金老夫人、沈氏,看金折桂跟着金阁老、沈老尚书,就笑道:“丫头去跟你祖母她们说话去吧。”

“不必,叫她跟着。”金阁老阴沉着脸。沈老尚书脸色也不大好看,“听说昨儿个有人说什么有其母必有其女,既然扯到我们沈家了,沈某不来一遭,实在说不过去。”

来者不善,玉老将军在心里嘀咕着,堆着笑请金阁老、沈老尚书进书房,待玉破禅来,又叫玉破禅给那两位端茶。

“外祖父,你……”金折桂疑惑沈老尚书从哪里听到的风声,怎么会这么快就跟来。

沈老尚书淡淡地看着玉老将军,“昨儿个请了那么多姑娘来,自然有跟我们沈家好的,人家当是好话,就特意来说给我们听。”瞅见金折桂一张脸半分都不像沈氏,叹息一声,看向玉老将军:“不知那有其母必有其女,是什么意思?”

玉将军堆笑道:“定是破禅的母亲一时失言,老尚书莫怪莫怪。”

“细说起来,咱们三家都是半斤八两,谁也别嫌弃谁了。难听的话翻出来,谁别想得了好。今日我这外祖父做个媒人,两家里亲亲热热地把亲事定下来最好。跟金家那些糟心事、玉家那些龌龊事比起来,我们沈家算是最规矩的,也不怕跟着你们丢人,三家翻脸后,只管把那些见不得人的事都抖落出来。”沈老尚书慢悠悠地说。

玉老将军脸色大变,扫向金折桂、玉破禅,示意金阁老、沈老尚书要不要叫他们二人回避。

“叫他们听着吧,这两个知道的不比咱们少。”金阁老探头看向玉老将军,“听说你威胁我们家魁星了?”

“听说你们家老夫人刁难我们破禅了?”玉老将军道。

“行了,我都听说了,老将军跟老夫人为难孩子,都是为了一件事,就是叫他们留在京城。”沈老尚书不喜欢听金阁老、玉老将军唇枪舌剑,“我是过来人,心知这样的儿女亲事,该快刀斩乱麻,不然拖得久了,知道的,看笑话的,越多。”

玉破禅因昨儿个转身走了,再见金折桂有些悻悻的,心想金折桂会不会知道他昨天是以退为进?待见金折桂看着他笑了,不觉也露出笑容,肚子上一疼,却是坐在他前面的玉将军借着喝茶,暗暗捣了他一下。

玉老将军忙道:“亲事是一定会定下来的,眼下就定下来也成。只是,破禅是个好苗子,他还年轻,不懂事,只会胡闹,不管着他一些,叫他就这么蹉跎了,那可怎么好?”

沈老尚书道:“什么叫不蹉跎?一辈子活下来,能给子孙留下权势才叫不蹉跎?我瞧着你们家破八机灵得很,这不,听将晚说他在子规城弄了不少银子,回头又弄来一个子规伯的名号。说他不务正业,这不赚来的比那些一心钻营名利的人要多得多?”

金折桂暗暗点头,有些后悔前头的小半辈子没多跟沈老尚书亲近。

有道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玉老将军一直觉得玉破禅不“懂得”如何建功立业,乃至于当初叫玉入禅抢了风头,此时听沈老尚书说,立时恍然大悟,心想那可不,玉入禅一直倒是老实“上进”来着,却不见他做出什么大事来。

“那就这么定了。”金阁老道。

玉老将军点头。

金折桂太阳穴突突地跳,“要是玉祖父、祖父、外祖父早一起说说,至于弄出那么多事吗?”这三人那么轻易地打成约定,总显得他们当初太过庸人自扰。

金阁老摇摇头,“你年轻,不懂。要是什么我们都管,到最后,我们什么事都管不了。”

☆、第144章早产

“拉倒吧,懒得问就直说呗。”金折桂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笑嘻嘻地瞅着金阁老。

因往日里金老夫人跟沈家疏远,金折桂大部分时间又都漂在外头,沈老尚书其实对金折桂并不熟悉,听他敢跟金阁老顶嘴,不由地又再三打量她,最后摇摇头说:“跟阿意长的不像,就连性子,也全随了你们金家人。”

金阁老想说今早上沈氏还撒泼呢,想想当着沈老尚书的面说也没意思,又看玉破禅不住地瞅着金折桂笑,就道:“钱家老宅我买下来了,你回头把房契拿给我家来婆子看。还有,在京里总要有个住处,你又不是家里的长子长孙……这以后,不管回不回京,都分开了吧。”

玉老将军忙说:“首辅这就不厚道了,这是想逼着我们家分家,老大房里,拢共就那么几个人,还要一分再分?”

金阁老意味深长地说:“听说你家长孙媳妇有喜了?趁早分开吧,免得有个万一,人家说是我们金家使坏。毕竟,我们家老婆子争强好胜的性子,京里没人不知道。”就算是他,也拿不准金老夫人会不会替金折桂争一争。

玉老将军昨儿个就听玉老夫人说过金家二房婆媳来看康氏的时候,脸色古怪,昨儿个不明所以,今日听金阁老这么一说,只当昨儿个冷氏、宁氏就是被金老夫人叮嘱过什么,这才脸色不好,于是道:“先在京里留一处房产,至于他们两个,”待要说句成亲,又看金折桂、玉破禅两个笑盈盈的,没一个露出羞涩的神色,不由地嘀咕着什么锅配什么盖,这两人真真是般配,“总之明年就要走,难道在家里住几日都不成?况且新房空不得,哪有成亲没几日,就换屋子的道理?”

“这话也有道理,就叫他们在家里住一月,然后再搬出去。倘若他们在京,该如何过来请安,每月孝敬过来多少东西多少银子,这些该早早地定下来,丑话说在前头,总比后头翻脸要好。破禅要分家产吗?”沈老尚书问,昔日他就想叫沈氏、金将晚跟金老夫人分开住,奈何金将晚是长子,不能成事,如今有机会把自己想了几十年的事说出来,神色间,不觉就有些惬意。

玉老将军道:“老尚书扯得更远了,还分家产……”

“祖父,不必给我家产,聘礼孙儿从岳父那拿来了一些,再加上孙儿自己的东西,正好做聘礼。至于办喜事用的东西,这个我也有一些……”玉破禅不由地插嘴。

玉老将军听玉破禅虽没提分家二字,但言语间,显然是已经把自己当做分出去的人了,不由地懊恼地想:这孽子怎地会一点留恋都没有?

“孽障!这么快,就想分出去,你是怕我们占你便宜?”玉将军一直不说话,有长辈们在,他先不好开口,对玉破禅要娶谁,他都没什么意见,只是听见这分家的苗头,就坐不住了。

玉破禅道:“父亲,儿子也是为了一家的安宁。父亲想想家里的情形吧,要是我跟折桂……”后知后觉地想到不用多久,他们就能住到一处,脸上不由自主地泛起红晕,含情脉脉地看向金折桂。

玉将军忍不住借着喝茶,又重重地在玉破禅肚子上一捣。

“……反正破禅要出关,搬出去就搬出去吧,若家里当真没人,他还能不回来?”玉老将军瞬间就想通了,“入禅反正也定下亲事了,破禅成亲后,他就也快了,分就分吧。”据说昨儿个康氏还有意装作腹痛来试探众人的反应,心知玉悟禅不中用,不管康氏生的是男是女,将来当玉家家的,都不会是康氏腹中的孩子,如此不如统统分了,叫康氏明白,她丈夫不中用,能靠得只有玉破禅、玉入禅,免得她还当玉入禅、玉破禅兄弟欺负他们“孤儿寡母”呢。

“父亲……”玉将军是不肯分家的,毕竟长辈们都在,就分的那么清楚彻底,传出去了,人家还会猜疑玉家里头出了什么大事呢。

“就这么着吧,沈某既然是媒人,就叫我来写。”沈老尚书说罢,自己去拿纸笔,提着笔,扬扬洒洒地,就把自己打了几十年腹稿的契约写出来了。

玉将军满心抑郁,见玉破禅不住地看金折桂,就对金折桂道:“好了好了,要避嫌了。魁星去你祖母、母亲那边去,她们女人家办事,一准还在唇枪舌剑呢。”

金折桂虽不喜玉将军的口吻,但心知他说的没错,冲玉破禅一挤眼睛,就向外头去,跟着丫鬟进了二门内玉夫人的院子里,果然瞧见丫鬟们大气都不敢出,快步走到屋子边,就听屋子里,金老夫人、玉夫人等在压抑着火气吵架。

“金姑娘过来了。”丫鬟通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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