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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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经历了之前的疲惫与忙碌之后,当她今天早上坐在自己家里的客厅里,看着满室静寂,当她脑子里忽然满满的全都是祝嘉译的笑脸时,她忽然问自己:她的家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的生活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她说服自己开始一段没有结果的感情,只是因为她的自私跟寂寞。但她没想过,这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然而此时此刻,当她泪眼模糊的时候,眼前这个男人却是一脸似笑非笑,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哭笑不得。

“你良心终于发现了吗?”他说话的口吻,活像一个无奈的父亲。

她却双手捂着脸孔,哭得更厉害。

祝嘉译轻笑了两声,然后来掰她的手,却怎么也掰不开。于是他只好把她抱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头顶,温柔地说:

“别哭了,我没有怪你。”

听到他这样说,她“哇”地放声大哭。

他简直被她吓到了,好像眼前这个根本不是蒋谣,而是一个古怪的陌生女人。他搂着她,拍着她的背,无奈地说:

“你要我怎么样你说吧,我真的没辙了……”

她说不出话来,只是哭,哭得很伤心。

后来每每回想起这个夜晚,连蒋谣自己都有点莫名其妙。不过也许,这不过是一场长久的情绪积累后的宣泄。在他们在一起的那段日子里,他不知道经历过多少她不堪的一面,可奇怪的是,他竟然从来没有说要放弃。

这天晚上蒋谣觉得自己简直是变了一个人,她就像是具有双重人格,那个一直隐藏在内心深处的她,终于被释放出来。

她把他推到床上,学他平时的样子扑上去,咬他的嘴唇。她迅速而又利落地解开他的裤子,掀起裙子坐了上去。她使出浑身解数跟他调情,连她一向不屑的那些电影里的拙劣招数也用上了。

祝嘉译起先非常错愕,不过很快就进入状况。他好像总是很能够随机应变。

最后关头,蒋谣一遍又一遍地喘息着,祝嘉译的手掌紧紧贴着她的背脊。有那么一瞬,她觉得自己似乎要跟他说一句话,可是最后,她还是生生地忍住了那毫无预警的脱口而出。

因为她知道,一旦她说了……一切就会变得面目全非。

外面依旧下着雨,蒋谣坐在车里,看雨刮器奋力地刷着挡风玻璃。驾驶座左上角的玻璃上贴着一张透明胶纸,上面写了她应该去给车做保养的时间,已经过了一个月,她却还是没有去。有时候等红灯的时候她会想,这大概也算是一种拖延症吧。她知道这样不好,但是却没有去纠正。

电台里有一把温暖又自信的女声这样说道:

“最近有一项调查研究显示,人在青春期的时候形成的审美观十有j□j会影响他(她)一辈子。听完这个报道之后,我忽然想,或者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会不会我们喜欢的人其实也是差不多的?有些男人在中年的时候抛弃妻子,找了一个年轻女孩,然后大家会发现,这女孩其实跟他以前那位太太年轻的时候差不多。不知道收音机前的各位是怎么觉得的,反正我本人好像就看过一两个这样的例子……”

主持人还在那里独自絮絮叨叨,蒋谣却不由地陷入了沉思。她忽然想起了很多年前的自己,以及……王智伟。他们也曾有过动人的爱情,他也曾像祝嘉译这样温柔地抱着她,吻她的额头,还有嘴唇。他笑起来的时候,眼角有两道纹路,可是他的眼睛,却是那么明亮,那么好看。

她看着雨滴打在挡风玻璃上,一滴接着一滴,让人措手不及——就如同这残酷的世界一般。

收音机里传来adele的歌声,在这样一个下着雨的深秋的夜晚,尤其让人动容:

never mind

i'll find someone like you

i wish nothing but the best for you too

don't forget me, i beg

i remember you said

sometimes it lasts in love, but sometimes it hurts instead

sometimes it lasts in love, but sometimes it hurts instead

……

☆、9.三(下)

外面的风很大,吹得旅店的窗户发出“铛铛”的响声。我是被这响声吵醒的,冷风透过窗户的缝隙吹进来,吹在我脸上,呼吸都有些困难。

半个小时之后,我裹着厚厚的外套,拖着一只扭伤的脚,走下了旅店的楼梯。一楼的餐馆里依旧没什么人,老板双手抱胸坐在吧台后面,似乎很认真地在看着墙角架子上的电视机。

我走完最后一个台阶的时候,他头也不回地问:“晚饭想吃什么?现在厨房正好要做了。”

我用力抓了抓头发:“什么……已经到了要吃晚饭的时间?”

“不然你以为呢?”他抽空瞥了我一眼,然后又立刻转回头去看电视。

我很好奇他究竟在看什么,于是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然后发现……竟然是美少女战士。

我叹了口气,拖着伤腿坐到吧台旁:“昨晚通宵写稿,凌晨五点才睡的。”

电视里开始播放广告,他这才转过头来看着我:“你不是已经江郎才尽了吗?”

我又抓了抓头发:“昨天听了你说的故事之后,忽然有了灵感。”

“……”

“晚上有些什么?”我问。

“你想吃什么?”他反问。

我想了想,说:“大排面可以吗?”

他像是有点不满地咧了咧嘴角,转身钻进厨房,过了一会儿出来,然后说:“可以。”

我点点头,转头望着窗外发起呆来。

“咦,”我忽然像发现新大陆似地,“下雪了?”

“嗯。”老板用鼻音回答我,眼睛还是盯着电视机屏幕上的水兵月。

雪下得不大,可是很密,外面很快积起了厚厚的一层雪,华灯初上,运河两边的点点灯光再加上白色的雪,组成了一副美妙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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