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2 / 2)
江景天白了我一眼,“这么说,你还挺爱唐诗的。”
我,“谈不上喜欢,我更喜欢percybyssheshelley也就是雪莱的诗,他更有激情。李白见识了唐朝从极盛到衰败,而shelley则看到了整个资本主义的如同血腥阵痛一般的崛起。”
这次我不等他问我,我就主动交代,“我最喜欢他的war,也就是《战争》,还有就是feelingsofarepublicanonthefallofbonaparte,《一个共和主义者有感于波拿巴的倾覆》。”
我觉得,如果说,此时的江景天依然还是鱼的话,那么他就像钱钟书笔下的那条被西贡被方鸿渐和黑糖小姐吃掉的鱼,早已经登陆许多天,快要腐败掉了。
后台又是那个声音飘渺而来,——“没事儿,刚才没有录,你继续上一个问题。”
江景天似乎马上原地满血复活,他精神抖擞的问我,“我们刚才说到哪儿了?哦,《关山月》,那么你能背诵一下李白的这首唐诗吗?”
我,“……”
然后才说,“可我不太喜欢李白的诗……,小时候我背的最多的好像就是床前明月光……”
我还没有说完,江景天好像吃了蜂蜜shi一样的高兴,“好了,别再说了,再说你就把你的不学无术暴露的更多……”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
我背诵唐诗的声音,把他的话也给拦截了。
其实我根本不想背,因为这样太2b了。这样,我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在爷爷的书房里,面对他的徽墨湖笔李清照的燕子笺,开始读那些竖排繁体线状的珍本诗集。这让我想起前世今生一些碎片般的回忆。而且,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每想起来一点点,心口好像被硫酸泼了一点点,不是剧烈的疼,而是很细小很细小的疼,却钻心,让我快要无法承受了。
我叹了口气,继续背,“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汗下白登道,胡窥青海弯。由来征战地,不见有人还。戍客望边色,思归多苦颜。高楼当此夜,叹息未应闲。”
这回,连后台那个声音都不说话了,我这个人心眼好,于是提醒他,“要不,把这段也剪了?诶,现在这个访谈节目真难做,不说话就成了不学无术,要是说呢,好不容易录的东西最后还要被剪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江老师,您大学是学中文的,要不,您教教我?”
这回,江景天以看阶级敌人的目光,以秋风扫落叶一般的刀子眼神盯住我,然后他也不说话,而是异常冷艳高贵的把手中的提示小卡片扔在地上,还踩了两脚,这才从沙发上站立起来,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了。
这节目录了半截。
……
那个冰冷的好像在北极的高干病房里面,我给simon张削雪花梨吃,他嗓子干的好像碎裂的柴火棍,我把雪花梨弄好了,递给他,“来,吃一个润润喉咙。”
他板着一张嫁给杨逍给杨不悔做晚娘的灭绝师太一般的脸,趟在病床上,像隆重的追悼会上那些‘过早离开我们’的庄严的尸体,一语不发。
我手腕一转,鸭梨进了我的肚子。
我拉开椅子,坐在他床头,边吃边说,“要不,这样,我给你讲个笑话吧,你知道,如果把一棵三角形状的树移植到北极,几年后它会成为什么吗?”
一秒……
两秒……
叮!
时间到。
他没有说话,而我自己回答,“是三角函数(寒树)!!”
simon张,不说也不笑,我自己干干的笑了两声,眼珠转了转,又说,“那个……今天录影的时候,那个主持人是中文系毕业的,可渊博了,让我这个半文盲很紧张啊很紧张,而且他还问我成语来着,幸亏我知道,不然就糗大了,对了,我问你一个成语吧,看你知不知道。话说,我家有个邻居,叫做小白,他长的特别特别像他哥哥,请问,这个成语是什么?”
一秒……
两秒……
三秒……
四秒……
simon张没说话,他的病友,就是那个原先四野的老将军,在秘书和护士的搀扶下,从外面的小河湾遛弯回来了,他们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的公子哥,全身prada,他瘦瘦的,脸很白,好像白色的瘦面团。他手中拎着两把嫩葱,两把生菜,一个大白菜,还有几支像玫瑰花枝一样的东西,只不过,枝头挂了几个艳丽的红色辣椒。
那是军区后面菜地种的菜。
现在市面上的食物都不太平,不是毒奶粉,就是地沟油,再不然就塑化剂,就算没有这些,食物上弄上些化肥农药增长素什么的,也保不准。军区的人一般都吃自己的基地种植养育出来的瓜果蔬菜和禽肉蛋奶,绿色,无公害,干净,安全,放心,而且,比买的还便宜。
他们经过门口,将军还咳嗽了两声,就被护士搀过去休息去了,simon张继续冰冻着脸,和我面对面挺尸。
我笑着说,“答案是——真相大白!!”
simon张终于开了尊口,“我说过很多遍,让你用心,用心!江景天是成名的前辈,他有他的主持风格,他有他的路线,他有他的rule需要你follow!你还是新人,新人没有江湖地位,没有能拿的出手的作品就没有任何话语权!演艺圈不是‘午夜时光’陪伴你吐槽诉苦的知心姐姐,没有人,也没有必要倾听你的真实!你根本不需要任何思想,只要follow我给你草拟的访谈稿就好了!里面什么都说的很清楚……”
“等等!”
我举手打断他,他盯着我,我看了看他,看他着急的样子不像说谎,我才说,“我没有见过你说的什么访谈回答稿子……”
simon瞪着我,“我住院之前就拿到江景天想要问的问题了,他不是那种现场胡乱刁难人的人,至少他不会刁难我们et的艺人,所有的他想要问的问题他早就派助理送过来,我都仔仔细细的回答好,写出来,交给katie了,我让她拿给你!我的稿子里面明明白白的写着,让你回答,你喜欢听郭德纲郭老师的相声,喜欢乔深的歌,而且让你说你最喜欢郭德纲的长篇单口相声《刘罗锅》,说这个和刘宝瑞有异曲同工之妙。这样的回答可以让观众了解你不是白痴脑残的同时也为你增加亲和力!这么好的回答,你全都不理会,你……”
我震惊了,手中的鸭梨掉在地板上,咕噜噜,滚在病房外面。
simon呕心沥血草拟的访谈稿子,都是萧容笑语盈盈说出来的答案!
一字一句,句句诛心。
我想,我知道怎么回事了。
萧容甚至还没有拿到et的合约,如果没有高人在她背后‘指点’,她应该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因为作为‘外人’,她踩我这个小虾米,风险太大,我没什么了不起,可是我背后可是名动江湖的et娱乐。得罪了我,她基本上不会有什么损失,可是得罪了et,她这辈子都不要想捧着娱乐圈的饭碗了。
综上,风险太大,收益太小,根据风险规避原理,正常人都不会这样冒然行事。
如果说她背后有那么一个人,这个人,肯定就是唯一那个在simon张和我之间拿到采访预备稿子的人,——伟大的katie杨总监。
说实话,实在很难想象,一个像katie这样高智商的白骨精会做出这样明目张胆倾轧,没有任何class,并且损伤自己公司内部的利益,便宜‘外人’萧容这样具有伟大的国际共产主义精神的愚蠢事。
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是一个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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