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 / 2)
金竹的话刚说完,陈以北抬头愣了一下,似乎很惊讶。陈瑾然也瞪大了眼睛盯着金竹,这并不像金竹的作风,他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这次反而变得冷静起来了。而最惊讶的就是站在一旁和他毫无关系的安海,他的烟头已经烧到了手上,都没来得及避闪。
陈以北叹了一口气对金竹说:“不是我针对你,而是这件事牵扯着我妈的命,我不能有任何大意!也不知道你能不能体会我的感受,那可是……”
“我懂!”金竹打断了陈以北的话,说,“我只是想让你们配合我的工作,报不报警是你们的事,我也不想多管闲事!”
金竹也不想让自己的身上背负太多的重担,目前这个案子已经令他很头疼了。不过也正是他的这段话,让陈家人完全相信了,心里再没有任何芥蒂。
陈瑾然走上前去递给他一根烟,说道:“金大哥,真是不好意思!家里的事情让你烦心了,不过我们真的害怕……所以才不想惊动你,可没想到你已经知道了……”
金竹点着头接过她手中的烟,心情却不太好,他直言不讳地说了起来:“蓝慕青是昨天晚上消失的,温柔和他的最后一通电话是在晚上九点半左右,我想问陈阿姨晚上几点从家离开的?谁发现她失踪了?”
陈瑾然紧闭上双眸,不愿回想母亲失踪前发生的事情,而站在一旁的安海开口说了话:“那天你们走了之后,她就一个人进房间休息了,我们都没有在意。等我们察觉她不对劲儿的时候,人已经不在房间了!”
金竹皱紧眉头,看着陈瑾然的表情,她似乎有些不开心。金竹问陈瑾然:“他说的对吗?那天除了我来过,还有其他的事情发生吗?为什么你们都不高兴,难道有什么异状?”
陈以北一撇嘴,瞪了安海一眼,生气地说道:“还不是因为安海这家伙!如果不是他总缠着我妹妹,我妈能这么生气吗?”
安海?金竹的心一紧,没想到他竟然在这里和这个叫“安海”的男人见面了,他转过头来向他问道:“你认识一个叫王城的男人吗?你在什么单位工作?”
安海微微抬起头,说:“我们是同事,当然认识,不过并不熟悉。”
这种回答并没有出乎金竹的意料,就连同一个单位的王大夫也是用如此的语气,看来他们的人际关系还真是差呢!
“那么你们谁是最后一个见到陈太太的人?家里的保姆有没有问过?”
“当然问过了!”陈笑南皱紧眉头解释道,“当时我们谁都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都以为她不高兴,可能是出去走走。可那一夜我们谁都没有睡安稳,第二天早上就接到了勒索电话!”
状况和蓝慕青很相似,可既然都是绑架,为何蓝慕青并没有收到勒索的电话,只收到一条简单的通告?
金竹频频点头,目光却一直没有从安海的身上移开。他似乎也很紧张,站在陈瑾然的身边不断地帮她擦着眼泪,看得出来他很在乎她。
金竹并没有避讳,问陈瑾然:“陈小姐,看来安海对你很好啊!那天发生的争执,不会是因为你母亲不同意你和他交往吧?”
陈瑾然猛地抬起头,瞪大了眼睛盯着金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说道:“你……你怎么会知道?可……可我根本不喜欢他!是他要缠着我,我打都打不走啊!”
金竹拧紧眉头,他盯着安海不放,语气沉重地问道:“事发的时候你在哪儿?”
安海愣了一下,回答道:“当时我和瑾然在一起,她睡着之后我才离开的。”很显然安海有些紧张,尤其是他看金竹的目光,闪烁不定,似乎在隐瞒着什么。
“你家在哪儿?总在女生家里待着不好吧?”金竹上下打量着他,以前他从来都没有注意到这个男人的存在,“尤其是人家还不喜欢你,何况就你这长相恐怕也配不上陈小姐吧?”
金竹的话刺激到了安海,他恼羞成怒,握紧了拳头想要揍金竹,可金竹的身份却让他有些胆怯,把拳头又收了回来。金竹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看来这个安海还是很让人怀疑的,这件事儿恐怕并没有这么简单。
“安海,你和王城之间有没有什么过节?他为什么要以你的名义和谢子墨私下交易?”
“啊?王城啊?”安海顿了一下,把握紧的拳头松开,说道,“我和他之间有些小误会,但我可不知道他为什么冒充我,你要是不说,我还蒙在鼓里呢!”
金竹并没有相信安海的鬼话,而站在一边的另外两个男人似乎对他也有诸多不满,却从来都没有表态过。金竹逼问安海道:“误会?那你把你们之间的误会说给我听听好吗?”
安海为难了,有些私事是不能说出口的,尤其这件事关系着陈瑾然,他吞吞吐吐地说道:“为了女人……我和他喜欢过同一个女人,这样你明白了吧?”
金竹皱了一下眉头,真的是这样吗?因为一个女人,不可能有这么大的仇恨,王城看上去也并不像是一个城府那么小的男人。不过安海还是要调查,金竹把记录的本子合上,对安海说道:“你带我去一趟你家吧,我对你很是感兴趣呢!”
安海顿时慌了,事情怎么会牵扯到他的身上?这似乎有些不合常理,安海不情愿,金竹强制把他从几个人中拉了出来,推搡着上了警车。他回头对陈家人说道:“别着急,我想你们不用搬家,也许这一切就是一场闹剧而已,事情很快就要真相大白了!”
陈以北哼了一声,他并不觉得一个安海能在他家兴起多大的风浪,反而和金竹之间的芥蒂更深了。
第三十七章去采集物证
安海把金竹带回自己家,金竹也有点儿愣了。原来他之前调查的安海,就是面前的这个人,这未免有些过于巧合了吧?安海把金竹让进房间,他刚一进门就看到了上次来调查时见过的老人,他安详地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抬头看了一眼金竹,愣住了。
“我好像见过你吧?”他用不确定的语气说着,转念突然想起了金竹的脸,“我记起来了,你来过我家,好像……”
“老人家,您别想了,上次我来找安海的!”说着金竹走进客厅也坐了下来。
在家里见到老人如此安定的样子,他有些意外。如果安海把人质藏在家里,老人不可能不知道,他的表情就已经证明了。
安海也走了进来,这次他的心安定下来,对金竹说道:“这次你看到了吧?难道你对我还有什么怀疑不成?”
事实虽然摆在面前,但金竹显然还是不相信他的一面之词。而坐在身边的老人也不是调查的最佳人选,他肯定会偏向安海说话,金竹索性只点头微笑了一下。
不过当他回头一瞥,突然看见阳台上晾着一件和在警局看到的一模一样的运动服,他走上去摸了摸质地,确实是一样的,于是问老人家道:“这衣服质量很不错啊,在哪儿买的,回头我也弄一件!”
老人似乎把金竹的话当了真,一副很认真的样子说道:“唉!买什么呀,你要是喜欢这件就送给你了!我们安海还有一件呢,好像是借给朋友了是吗?”
老人回头看了一眼安海,安海愣了一下,点头哼了一声。金竹的嘴角泛起了笑容,他似乎已经明白这里面隐藏着什么了,他掂量着手上的衣服对安海说道:“我们去你的房间谈谈如何?怎么也要请我进屋看看吧?”
安海站在原地似乎有些不情愿,但金竹已经开口他没有理由不答应,只好把金竹带到他的卧室。
走进安海的卧室,金竹很惊讶。他的墙壁上贴满了陈瑾然的相片,似乎这些相片是通过手机或者相机偷拍洗出来的。他指着墙上的相片问:“你知道偷拍别人的相片是侵犯他人的隐私权吗?你就不怕陈瑾然告你?”
安海装傻,呵呵地笑着,他不想回应金竹的问题,拉过来一把椅子让他坐下。金竹哼了一声,坐了下来,低头看到一枚亮晶晶的耳钉掉在了书桌下的夹缝里。
“怎么?也不说给我倒杯水?”金竹故意引开他的注意力,等安海走出房间他才低头把耳钉捡了起来。
在一个男人的房间怎么会出现这么女性化的东西?不过这东西似乎有些眼熟……金竹的眼前一亮!他在蓝慕青的耳朵上见过这个耳钉,这种小东西出现在女人的身上并不奇怪,但在蓝慕青的身上就显得十分扎眼,他当时还为蓝慕青戴这种耳钉呕了一会儿呢!可它怎么会出现在安海的家中?
金竹的疑问越来越多,而这个安海也成了一个谜团。
安海端着水走了进来,他把水杯放在了桌子上,满脸奸笑地盯着金竹。他那种独特的笑,令金竹感到浑身不安。
金竹急忙把耳钉藏到了兜里,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故意把杯子掉在了地上。安海蹲下去拣玻璃碎片时,不小心把手割破了,流出了鲜红的血。金竹忙说:“真是不好意思,你快去处理一下手指,这里我来弄就好了!”
金竹小心翼翼地把沾有他血液的玻璃碎片装进塑料袋中,揣进口袋。等安海再次回来的时候,金竹已经做好了他全部的收集工作。
还没等安海问什么,金竹已经从他家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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