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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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矜将扇子交给绿荷,结果小福子手中的信,展开一张纯白的信纸,只见偌大的信纸上只写着‘两更,宣武门’五个隽秀的字迹,落款处确实空白的。

苏矜将信纸前前后后翻看了好几遍都没看出个什么所以然来,问道:“谁送来的?”

小福子摇头:“不知道。奴才想去门外扫地时看见的,应该放下没多长时间。”

虽然冷月殿位处偏僻,但殿外还是有人走动的,万一放时间长了,被别人拣去就不好了吧。

苏矜耸了耸肩,将信折好放入袖中,又从绿荷手中抢回了扇子,一边走一边扇风,恨不得把这小小的扇子扇出芭蕉扇的功效来。

“汐容……酸梅汤,冰镇酸梅汤!”苏矜刚一踏入寝殿便对正在擦拭花瓶的汐容喊道。

汐容放下手中的活儿,吃惊的问道:“娘娘,才半天您就喝了七八碗了,再喝的话牙该倒了。”

苏矜躺在席面上装死:“可是除了酸梅汤是冰镇的,还有其他什么吗?”

不等汐容回答,苏矜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便忽然从席面上坐起,整个人都来了精神,她当然知道酸梅汤喝多了牙会酸倒,但这里除了酸梅汤就没有其他冰镇饮料了,与其酸掉自己的牙,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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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过后,苏矜心满意足的摸摸肚子,先前的水果盛宴吃得她是心花怒放啊,再加上她亲手制作的水果沙冰,消热解暑堪比可爱多!

“娘娘,御花园有赏荷清凉宴,皇后娘娘都派人来请过了,您真的不去吗?”绿荷一边收拾碗盘,一边对半躺在软榻上揉肚子的苏矜问道。

苏矜叹了一口气,说道:“不去!御花园被晒了一天,到了傍晚地底下的暑气直往地面儿上冒,怎么可能清凉呢?”深更半夜还有些可能,苏矜想起了白天从殿外捡到的那封信。

两更,宣武门!到底是谁呢?如果是宫里的人,那应该都知道,宫里是有宫禁的,亥时一过,除非有皇帝手谕或令牌,否则就连鬼都出不去进不来,约她两更在守卫云集的宣武门见面……也太嚣张了吧。

晚半晌儿的时候,张平派小顺子过来传过话了,说今儿皇上歇在养心殿,就不过来冷月殿了,苏矜乐得清闲。

洗过澡后,苏矜在心中犹疑好一会儿后,才决定带着汐容出去看看。

一路上,汐容都在提醒苏矜‘小心有诈’,但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出来了,那就没有再折回去的道理,再说她也想看看,到底是谁在跟她玩这个招数,其目的又是什么。

快到宣武门的时候,汐容赶忙将苏矜身后的斗篷帽子戴了起来,拉住苏矜胳膊说道:“娘娘,您在这里等等,让奴婢先去探探吧。”

苏矜知道汐容是好心,面上的担忧之色颇重,为了让她安心,便点头同意了。

只见汐容故作从容的走到宣武门处,低头与守门官兵交谈几句后,从角落的守卫班房里忽然走出来两个人,让苏矜有些意料之中,又感到有些意外。

意料之中的是——安王!这家伙总是喜欢打破规矩,不安排理出牌,故弄玄虚,私会帝妃之事,他绝对做得出来。

意料之外的是——苏瑾!竟然是她的暴发户哥哥苏瑾……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人怎么会凑到一起出现?

当苏瑾将斗篷稍微拉开一些让苏矜看到他的容貌时,不得不说,苏矜整个人都愣住了,还未开口发问,便听安王苍白俊秀的容颜上绽出一抹惑人的微笑,对苏矜道:

“你哥哥拜托我这么做的,他想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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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矜看着他脸上病弱却又得逞的微笑,恨不得上去咬他一口才解气,不过想想也难怪,毕竟是她的暴发户哥哥想见她,不是安王想见她,安王可以随意出入皇宫是有先皇特许的,但其他男人就不行了。

信是放在殿外的,写太多或者署名都会落人口实,给她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言简意赅才是王道,这个拼的就是心跳,是一场拿捏准了她性格的赌博。

“这里不方便说话,去里面吧,不止是我想见你。”

苏矜眉头一簇,从暴发户哥哥的眼中看到了些许担忧,欲言又止的对她指了指守卫班房,她们一行人进进出出,宣武门的守卫们就像是瞎了一般,别说是阻拦了,就是问都没有问一声,很显然是得了不小的好处的,而能够给出这份好处且有权利给出这份好处的人,放眼全朝也就那么几个人吧,而会在这个时期通过安王和苏瑾找上她的人只有……

“爹爹。”

在看到那张严肃中带着书卷的中年面庞时,苏矜不由自主的便叫出了这两个字。

她的父亲苏常荣还有几位族中位高权重的叔叔伯伯,一并在她面前排开,在她的印象中,这些族中长辈们从来没有正眼瞧过她这个庶出女儿一眼,甚至不惜牺牲她一辈子的幸福和生命,只为了保全苏家长子一时的安稳。

苏常荣严肃的点点头,面无表情的指了指一旁的座位,让苏矜坐下。

苏矜从一开始的震惊中缓过神来,渐渐冷静了,调整心态坐在了苏常荣指的位置的另一侧,苏瑾面色凝重的坐在她身旁,像是想给她一种无形的支持般稳如泰山。

“你该料到我们为何来找你!”苏常荣开口便直接切入主题,没有任何废话。

“女儿不知,还望爹爹和各位叔叔伯伯告知。”

苏矜一挑秀眉,将身子沉入太师椅中,舒舒服服的靠坐着,唇角勾起一抹艳丽无双的微笑,看呆了一旁的苏瑾,这种笑容……还是他印象中那个胆小爱哭的妹妹吗?

苏常荣眉峰微聚,还未开口,便见一旁的大伯父咻的站起了身,指着苏矜叫道:

“不要装模作样了!你处心积虑害的宁儿枉死,苏家在朝中地位一落千丈,如今一句不知便想推卸责任吗?”

苏矜看着眼前这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只记得他从小将苏宁视若己出,对这个嫡长女的爱护程度不亚

于苏常荣,苏宁的死对一手栽培她至如今地位的苏家来说可谓是斩手之痛。

唇角的笑容越发深重,苏矜慢悠悠的笑道:

“大伯父此言何意?苏贵妃谋害本宫腹中孩儿,又与人私通在床被人告发,打入冷宫秋后问斩都是她咎由自取,与本宫何干?大伯父非但不谴责苏贵妃寡廉鲜耻,卑鄙狠毒,却向本宫兴师问罪,那本宫腹中那无辜受害的孩儿又该如何与苏贵妃算账?”

苏矜一番话连消带打,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向苏贵妃,弄得她大伯父哑口无言,性子鲁莽的他憋得一肚子气却无从说起。

眼看情况陷入僵局,苏常荣适时站出来解围,说道:“好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从座位上站起,走到苏矜身旁,看着这个颠覆了苏家所有人眼中懦弱形象的陌生女儿,苏常荣冷道:“不管怎么说,都是苏家人,宁儿会落得如此下场,皆是她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对吧矜儿?”

“……”苏矜没有说话,心中警铃大作,怪不得苏常荣能在而立之年稳坐一品大员之位,确实有几把刷子,不说别的,就冲他临危不乱,宠辱不惊的淡定,就足以让他立足官场多年不败。

苏矜微微笑了笑算是回答,苏常荣也回给苏矜一个冷漠中透着股子现实的微笑给苏矜,又继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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