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 / 2)
第四十章 炼气圆满
这些追兵单对单自然不是凌展的对手,但是他们训练有素,配合起来一进一退之间甚有法度,一时间让凌展也闹了个手忙脚乱。
不过他与这些人打了一阵,伺机打死打伤数个之后,渐渐的摸透了一些将法术混杂在武功中的方法,特别是当他斩出几记火焰刀之后,竟意外的发现可以借此将透入拳中的孙姓修士的法力一并逼出体外。如此一来,那些追兵便倒霉了,但凡是被火焰刀斩中的人,因刀中含了凌展与孙姓修士两人的不同法力,一旦被这股力量打在身上,不多时便会整个身躯燃烧起来,变成一团火人,灼热的力量想四方发散开来。
凌展有法力在身,自是不怕这股热力,可是那些士兵们并不会道法,被同伴身上的火焰一炙,身手难免会受到影响,免不了被凌展的拳脚和法术击中。凌展驱尽了孙姓修士的法力,又渐渐领悟出了隐风刀在黑暗之中的妙用,出手更是神出鬼没,无人可以近身。
不过他并不恋战,将追到近前的追兵尽数打倒杀死之后,便不再停留,展开步法直奔与凌白约定之处而去。
这一夜,整座武阳城都被闹了个天翻地覆,第二日连城门都未开放,城中全力缉拿入梅府行刺的贼人,可是两个罪魁祸首早已依照计划逃出城外。
此时,凌展正在一片树林深处的一棵参天古树的树洞中养伤,他虽然及时借施展火焰刀驱尽了孙姓修士的法力,但拳头中的筋肉骨骼难免受了些损伤,需要调养一番,而且夜里一番大战也损耗了许多法力,此时也需要服食丹药补足
凌白也变了本体趴在一旁休息,他的消耗比之凌展要小得多,在梅府中放了几把火之后,就变成一只小白猫伺机遛了出来,几乎没收到什么追击阻截。
凌展一边调养身体,一边心中暗暗自责,可恨这梅春生如此难杀,算下来这已然是第三次出手了,居然还是没有杀掉他,虽然前两次的情况都可说是有些特殊,但是这一次其实自己明明有机会成功的,可惜自己居然因为羞于面对那等情形而错过了最佳出手时机。
虽然他与凌白这个结义弟弟几乎无话不说,但是这次的事情他还是觉得有些羞于启齿,只是埋在心里自我反思。
凌白自然是不知道他的心思,养足了力气之后,眼见哥哥还在调养修炼,就自顾自的去附近打了些猎物回来,试着自己生活烧烤。他跟着凌展也有数月时间了,虽然处于本能对于火有一些畏惧,不过毕竟是修炼几百年的妖怪,这点恐惧心理还是可以勉强克服,特别是昨夜情急之下亲手放了几把火,居然一下子恐惧之心大减,此时便想着要帮哥哥也烤些食物吃。
凌展被一阵焦糊味唤回了思绪,他收了功夫睁眼看去,只见一丈外凌白正以本体绕着一堆篝火跳来跳去,火上用树枝歪歪斜斜的架着一头野猪,一半已然烤得焦了,另一半却还有些鲜红的颜色,而且整头猪的皮毛也并未去净,还有一些粘连在肉上,被火焰炙成褶皱的一块。
凌展不禁被这情景逗得烦恼尽去,哈哈一笑站起身来,走过去拍拍凌白的脊背,示意他让到一边,然后动手整理起这头烤猪来。
那些烤焦的地方自然是不便再吃,被他几记手刀尽数削去丢在一边,凌白还凑着鼻子去闻了闻这几块焦糊的肉,脸上不禁现出个郁闷的表情。凌展此时却并未看他,只是专心致志的烤起手中的肉来。
一餐饭吃过,凌展叹息了几声,犹豫了一阵后说道:“凌白,这一次恐怕我们又失败了,我在那院中因一些特殊的原因耽搁了一阵,就在你开始放火的时候,我正抓住了一个机会想要出手,不想那梅春生命大,竟然有一个法力高深的修士适时赶来阻住了我。此人自称是那周贤的师兄,从京中赶来专为保护这梅春生。想不到此人坏事做尽,还有这么多人保他,也不知是有些什么特殊身份。所幸我离去之时乱发了几记火焰刀,似乎斩中了那梅春生,只是我以法力幻化的刀劲先是穿过一堵火焰墙才斩中的他,匆忙中又无法取准,恐怕多半还是杀之不死。此时武阳城只怕仍是四门紧闭捉拿你我,也不便到城中探听消息。唉…想来还是我实力不足,经验又欠缺,否则杀这狗官又怎么会如此大费周章。如今有那孙姓修士在此,此人法力胜出他师弟许多,又有武阳城的地利,你我想要杀那狗官恐怕更难了。”
凌白听他说了一长串话,支吾了半天,也找不到什么好的安慰之言来,最后想了想说道:“哥,要我看这人应该一年半载都不会离开这座城,不如你我就在此专心修炼一段时日,待实力有所长进再去杀他。”
凌展思索了一阵,心知也只得如此,虽然除恶行善自是越快越好,但毕竟自身实力不济,打不过那孙姓修士,什么都是枉然。
凌白说完这段话,又想了一阵,突然说道:“哥,其实我之前有件事没有告诉你,我原本实力其实远不止如此,印象里应该与你们人类的结丹修士也差不了许多的,只是就在一两年前,发生了一些我记不甚清楚的事情,似乎是有什么人将我的力量全部用某种方法收走了,害得我变回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妖怪,连灵智和记忆也有些退化了。不过我毕竟修炼过一次,重修的过程至少比以前要快上一些,近来得了你几颗丹药修炼,渐渐也想起了这些事情来,如果你多给我些丹药的话,我想我可以更快的恢复实力,而且我很想知道当初害我的人是谁,无论能否报仇,我总要弄清楚他为何害我。”
凌展原本就对他一个等同于练气期的妖怪居然有内丹并且可以化成人形觉得奇怪,现在听到这些话,心想果然如此,也不知那收走凌白法力的人是谁,有何目的,一个人类修士抢夺妖怪的法力,却是古怪的很。
他毫不迟疑的答应了凌白的请求,兄弟两个从此就在林中专心修炼起来。当然,凌展也不是如同闭关一般一心修炼法力、冲击穴窍,为了提高打斗的技巧与经验,他也常与凌白两个在林中演练招法,渐渐将实战中的法术运用磨练的精熟。而且,因为经历过周贤的百世梦境,凌展根据回忆尝试学习他的火系法术,虽不能学得完全,但至少可以有所了解,以后面对孙姓修士时也可做到知己知彼。
其实周贤的师门只是个小门派,似乎修炼功法只到结丹期为止,后面便没有了,而可供施展的法术也只有火系道法较为完整一些,其余的还有一套隔空御剑的剑术较为精妙,周贤于剑术一道甚有心得,而根据他的记忆,那孙姓修士则是火系道法较为精熟,并且自身实力似乎也达到了筑基后期的境界,因此施展出的法术威力才那般大。
武阳城中对他们的追查也只进行了数日,便不得不开放城门让百姓出入,只是盘查的更严了些,甚至调了附近驻扎的军队来协助。兄弟两个在修炼之中也不忘探听梅春生的消息,不过凌展先在是不方便出现的,只好由凌白变化了小猫的样子随每日入城的人群潜入城中。
果然,那梅春生没有被斩死,只是休养了数月便可正常处理公务。凌白也远远见到过那孙姓修士几次,不过他如今学乖了,一旦远远看到他便立刻躲开,因为根据凌展从回忆中得到的资料,那周贤的门派中似乎有一门可以根据个体的体温特征加以辨识的追踪法门,因此当初周贤在武威城中才能不断追着凌白。
这门法术倒是甚为实用,可惜凌展无法尽数将之回忆起来,自我摸索也没有什么收获,只得悻悻放弃。
凌展毫不吝惜丹药的修炼,让他的法力突飞猛进,半年之后便打通了全身一千一百九十七个穴窍,还差九十九个穴窍就要成就炼气期的圆满。如今他的法力浑厚磅礴,可以比之寻常的两三个炼气修士,隔空驱物能搬起两人高的大石,虽然以他自身的肉体力量也可以做到这一点,但如果他以御剑之法趋势一柄,自能做到灵动飞翔,不可捉摸。
不过这最后的九十九个穴窍的修炼忽然变得艰难起来,每冲开一个穴窍都要花出以前数倍的时间,凌展想不通其中关窍,只能用水滴石穿的办法,坚持不懈的修炼。终于在又花去半年时间后,修成了全身所有穴窍,达到了《纹身经》上所述的炼气期大圆满!
但是他并不就此满足,在用了一个月时间巩固修为之后,他与凌白两个寻处地处偏僻较为安全的山洞,由凌白担起一应守护之责,他要开始百日筑基!
第四十一章 筑基三年
凌展为了坚定修行之念,在入洞之后要凌白搬来大石将洞口封死,以示筑基不成决不出洞之意。他还未达到可以不饮不食只以天地灵气维持自身所需的地步,但他入洞时身边备了许多丹药,一者补充筑基的法力所需,二者可以消减饥渴之感。
按照周身一千二百九十六个穴窍,每个穴窍填满九口真气共需一万一千六百六十四座,一座便是一刻,如果能够时刻保持禅定,便是一百六十二天的功夫。他对自己能否保持禅定甚有信心,毕竟练武多年,对身体的控制已经达到了一个细致入微的程度,以他自己的估计,筑基完成最多不会用去二百日的时间。因此他为自己备下的丹药也正好是二百颗,约是他手中全部丹药的三分之二,剩余的百余颗则全部给了凌白,助其恢复实力。
凌展自《纹身经》上习得的这一套筑基之法,与寻常的筑基又有不同。寻常修士所用筑基功法,多是盘膝打坐,安定心神以至入定,然后运转法力疏通全身脉络。《纹身经》上所言的功法,却是个站桩的桩功,这倒是十分适合凌展这种习武多年的人。
他先将全身衣物整理得宽松适度、不紧不松,以利于血脉畅通,而后将双脚开立与肩同宽,双膝微屈,臀部后座,双臂自然下垂置于身体两侧,双目平视前方,似看非看,头颈直竖,身形中正,呼吸自然绵密,全身放松。如此约站了一刻钟,渐渐凝神定意,杂念尽消。
至此,凌展开始将双手缓缓抬至胸前,五指微张双手十指相对,掌心向内,手掌距胸口约八寸,双手相距一尺,如抱大球,肩松而肘横,小腹微沉。头顶皮肤紧绷如被绳吊住头发,以此振奋精神;双目似闭似睁,蓄养精力;双肩稍向后张,使之心胸开阔;全身依旧保持放松。
如此过了几十息,凌展先是觉得浑身开始发热,渐渐如身处火炉之中,灼热之感渐渐剧烈。不多时,这股灼热感忽的一消,四肢肌肉开始生出一种膨胀之意,如同他初食大量灵气充裕的食物,导致灵气胀体的感觉。只是这膨胀之感也不过持续了一段时间,随即又变为酸麻之意,凌展只觉自己如同刚刚练武之时每日锻炼过巨,乃至于浑身酸软无力,需调养数日方可正常活动一般。随之而来,又是一种瘙痒之感,浑身如被千万羽毛拂过,直痒得让人想要抓破皮肤。忽的,感觉又是一变,似乎那千万羽毛一瞬间化作千万钢针,全身上下如被万针撺刺,痛不可当。继而,痛感猛然如潮水退去,继之而来的是无穷的冰冷之意,如身处万载寒冰之中,直冻得五脏六武也似凝固起来。这寒冷之感也不过持续了短短一会儿,凌展忽又觉得如身背万斤巨石,重压之感盖顶而来。勉力坚持许久,重压之感也渐渐消失,转而身上皮肤筋骨之中似有万蚁爬行,麻痒疼痛不一而足。
凌展连番经历了热、涨、麻、痒、痛、冷、重压、蚁行等八重感觉,然后这八重感觉又混乱了顺序再次一一袭来,有时两种截然不同之感同时分别布于身之一侧,极难忍耐克服。他心知这是自身境界不到,初始修炼时必然出现之现象,因此心中无半分畏缩之情,以自身莫大之毅力,将己身如做他身,这诸般异感便如生在他人身上一般,保持桩功不动,任由诸般感觉袭上身来。
不知过了多久,忽的这八重感觉同时袭上身来,在他身体之中游走来去,让人直欲就此死去也不愿经此折磨痛苦。此时的他,若在外人看来,便是脸色忽红忽青,浑身摇晃,一身肌肉颤抖,似乎正经历地狱般酷刑,下一刻便要昏死过去。
凌展渐渐有些保持不住站桩的姿势,眼皮也渐渐垂下,似要闭合。但他心中知道,这诸般感觉实则皆是幻想,只有守住本心不摇不动,浑身保持住放松之态,双眼不可大睁也不可紧闭,如此坚持下去,诸般感觉终会退去。
时间渐渐已过去一天一夜,就在凌展觉得终是难以忍耐之时,八重异感忽的如潮水般退去,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一时只觉得如同与势均力敌的对手大战一场,周身疲惫欲死,但他知道此时正是修炼的关键时刻,克服了诸般异感之后,便要一鼓作气以法力贯通全身,使浑身上下浑融如一,如此方可筑成一身不坏道基。
凌展自一旁的包袱中取了数粒丹药服下,借灵气恢复身体消耗,随之将其化为磅礴法力,开始打通灌注身体脉络。这站桩的功法,却是只要以桩功进入了禅定之境,便行止坐卧皆禅定,以此状态便不需再保持站桩来修炼。如此一连过了数日,凌展渐觉浑身经脉有些舒畅之意,原来他的法力平时只能存于穴窍之中,需要运使时便要以意念调动法力在身体中流转,如今却似乎不行不动法力便会缓缓于经脉中流动,只是距离周身上下浑融如一尚极远。
他此时已然精力渐渐耗尽,不得不收了功夫,于洞中一个干爽之处用换洗衣物简单铺垫,就此卧倒休息,数息之间便就此睡去。
这一睡,其实不过两个时辰,但凌展醒来时只觉得精力大涨,浑身法力磅礴灵动,他心知这是修炼有了些成效,便不再懈怠,立即起身站桩开始修炼。
这一次,站不多久仍是异感渐生,只是却不像第一次那般依次生出,而是直接同时自四肢百骸中猛窜出来,仍于周身上下游走来去,折磨身心。
凌展有了第一次的经验,仍将己身视为无物,以旁观之态面对诸般异感。这一次似乎异感持续的时间长了一些,但他仍是努力坚持了下来。当异感退去之时,疲惫之感并没有第一次那般严重。他再次服下数颗丹药,以之修炼。
一连过了数月,凌展渐渐于站桩之时不再有异感袭来,只要进入了禅定之境,便立刻服食丹药借之修炼,而且渐渐的他也不再需要依靠睡眠来恢复身体,常常十余日才睡上一次,每次不过一两个时辰。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