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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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姓修士眼睛一转,道:“我怎知解了他的禁制你便会放了我?”

凌展冷哼道:“你现在性命在我手中,还谈什么条件?要不然我直接杀了你,想来那禁制多半也会自解。”

孙姓修士这一下也实在败得冤枉,他的修为已然到了筑基后期的境界,即便是筑基圆满的修士与他争斗,也未必就能轻易将他制住,只要不是退路已绝,他想要跑还是能跑得的。但是凌展却是修士中的异类,将道术用来辅助武功施展,刚才借隐风刀的劲力浮空之后,又以体力加法力双重爆发,短距离内速度极为快捷,一下就追上了孙姓修士将他拿住。而且,凌展这一拿也不是普通的擒拿,而是掌心暗含了五行劲力,抓在孙姓修士肩头的一瞬便将力量打了进去。虽然孙姓修士及时以法力抵挡,但却想不到对方打进体内的是五种不同属性的力量,措手不及之下被打得法力一散,就此被劲力侵入脏腑之间。

这五行之力原本是一一对应五脏,木对肝,火对心,土对脾,金对肺,水对肾。但凌展以自己对五行的理解,将之反转运用,以木力对脾,水力对心,土力对肾,只是他不知道正常的五行是火克金、金克木的,误打误撞的以火力同时对上了肝与肺,任由着金力在孙姓修士经脉中随意游走。

这一下倒也甚有效果,毕竟火是主克金次克木的,而且金之力暗含锋锐之意,于经脉中游走时带着一股切割之力,将孙姓修士体内的法力切得散乱不堪,一时无法提聚起来抵挡凌展的法力冲击,竟就此被制住。

也是凌展的功法太过独特,以他筑基初期的法力程度其实依然等同于寻常的筑基后期,抛开法术的诸般变化,纯以正面的法力浑厚来硬拼,他自然是不输分毫,而且纹身经的五行劲力法门又较之孙姓修士所习的单一火系劲力要精妙得多,对拼自然是略占上风。

凌展这却是把法力当做了内力一类的来运用了,虽然真正的武功中其实并无内力,但这道法修行修出的法力被如此运用,也几乎是天下独此一家了。

孙姓修士此时心中暗暗盘算,如果是自己如此将人制住,只怕是不会轻易将人放走了事的,就算不杀死对方,但至少也会破坏对方的身体经脉穴窍,使之修行受阻难以寸进。但这凌展是个行侠仗义的人,而且能与妖怪结拜兄弟,而且情谊甚深,想来应当是个说话算话的人,不过还是要再试他一试。

于是他沉吟一阵说道:“解了你弟弟的禁制可以,但是你要保证一定会放我离开,而且不可伤我。”

凌展确实并未想过要就此杀了孙姓修士,因为他还有些事情要问,此时为安对方的心,也假作思索一阵,答道:“放了你可以,但是你的飞剑我便留下了,免得你得了自由之后再行些偷袭之事。”

孙姓修士脸上现出个心疼的神色,心中却想,对方开口要自己的飞剑法宝,这却是有些商量的意思,看来多半是真的会放了自己的,虽然损了一柄飞剑法宝,还未能完成师门任务,回去之后多半会受责罚,但总好过丢了性命。他点点头表示了同意,然后说道:“不过你也要先收了你对我的禁锢之力,否则我一丝法力也运使不出,无法收回所下禁制。”

凌展自然不信他的话,更不能将五种力量全部收回,他思索了一下,将游走于对方经脉之中的金之力散了,说道:“我收了你经脉之中的法力,你只要凝聚起部分法力就可以解了禁制,至于我打入你脏腑之中的力量,暂时还不能收回,免得你使诈。”

孙姓修士闻言心知对方已经做出足够让步,此时不好再得寸进尺,于是乖乖的于经脉中汇聚起部分法力,抬手召回了下在凌白额心的禁制符号,然后道:“这下你可以放我离开了吧。”

凌展仍是一只手按在他肩头,另一手却收了火焰刀,缓缓说道:“我还有些事情要问你,问完了自然会放你走,而且你的飞剑我也要想办法处理好才行。”说着,他又回头对凌白说:“先将这人的飞剑收好,带着剑向西离开此地五十里,想来这么远的距离,以他的法力无法做到御使飞剑了。”

孙姓修士修士满脸心疼之色的看着凌白带着他的飞剑走远,直到以他的目力也无法看清之后,才转过神来问凌展:“你有什么要问,还请尽快问吧。”

凌展将心中的几个问题整理了一下,先挑了最关心的一个问道:“你离了武阳城来此找我,那梅春生此时可还有其他人保护?”

孙姓修士答道:“他已然调任京都御景城,这一次为防万一,是用了法阵将他传送去的,至于到了御景城之后,却也不需我来保护他了。”

凌展心下暗叹,这一来自己虽然修为大进,但是想杀梅春生就更难了。不过他暂时也不细想这个问题,而是继续问道:“那你又是怎么寻来这里找到我的。”

孙姓修士现出个诧异的表情,说道:“凌道友,你自己修炼也不选一个隐蔽之处,而且周围又不布下法阵消隐气息,以你吸引天地灵气的架势,只怕但凡有修道之人来到三百里之内都会感觉到的。”

凌展听了他的话,心知自己是冒失大意了,还好这三年里并无修道之人找上门来,否则不知要遇上些什么麻烦,不过他仍是疑惑道:“那你岂不是早就知道我在此地?为何如今方才找来。”

孙姓修士苦笑道:“我确实是在两年前就知道了有人在此地修炼,但我一时也无法确定那人便是你,自是不便随意来扰人修行。而且你吸纳天地灵气如此毫无顾忌,我只当是有人故意如此,意在引我出城寻来。那时我尚有保护梅春生的职责,不敢擅离武阳城。”

凌展眉头一皱:“那你如今是因为梅春生到京赴任,才敢亲身到此而来,可是又是如何确定我在此地的?我总觉得你那为师弟报仇的言辞有些不实,你肯特别来此处找我,只怕是有些其他的原因吧?”

孙姓修士神色间现出些迟疑来,对这个问题却是沉默不答。

凌展心知关键之处便在这里了,他将金之力再次打入对方身体之中,口中狠狠道:“快说,不然你就别想离开了!”

孙姓修士又犹豫了一阵,说道:“其实这件事情我知道的也不多,不过如果我将这件事说出来,你是不是可以放了我了?”

凌展其实心中还有些其他问题,但是也知道不好将对方逼得太过,于是沉吟道:“如果你的回答能让我满意,那便就此放了你。”

孙姓修士眼睛转了几转,然后竹筒倒豆子般的说出一番话来。

第四十五章 祭炼飞剑

“其实,我原本是不想为那周贤报仇的,虽然我们是同门师兄弟,但是我明明入门较早,修行也甚有天份,师父却单单偏爱周师弟,他用的是门中最好的飞剑,还有师父给的保命卷轴。不只是我,师兄弟里面没有一个不嫉妒他的。三年前他被你杀了,虽然飞剑和卷轴都被那姓董的女子送回门中,让师父收了回去,没有赐给其他人弟子,但是大家心里也都是暗暗高兴的。同辈中少了一个竞争对手,只要勤为师门立功,机会自然会多起来。

不过师父是很在意周贤的死的,他自己不便离开御景城,便派了我来。一来是让我负起保护梅春生的任务,二来是让我看看你这人到底是怎样的人物。

三年前我与你交手过一次,虽然当时是在夜晚,你我的交手过程也甚是简单。但是当我将这些情况向师父汇报的时候,他似乎有些惊疑。

就在最近,当梅春生接到京中的调任令的同时,我也接到了师父的传谕。他老人家说,你当年能以低阶的实力杀死周贤,他本就怀疑此事,后来听过我的汇报,又请了京中另一位前辈推算,初步得出了一个结论,不过那位前辈还要亲自见过你本人,才敢下定论。因此他老人家就指点我来此找你了。”

孙姓修士说出一大段话来,轻轻的吁了口气,不过神色间还有些欲言又止之意。

凌展连忙问道:“你可知那前辈得出了什么结论?”

孙姓修士迟疑着道:“其实我本不想告诉你这件事,因为我对那句话也是听得云里雾里,不过我这个人天生好奇心重,便将之说与你听吧。”说着,他缓缓呼吸了一下,“师父说,你当年实力不如周师弟,又未见有独特法宝在身,却能将周师弟杀死,并且让他连保命卷轴都用不出来,只怕是与他一样的应劫之人。”

凌展心中一时间掀起滔天巨浪,不过他仍是神色不动地小心的问道:“便是这些了么,再没说些别的?比如这应劫之人是要应些什么劫?”

孙姓修士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说道:“师父再没说别的了,不过看起来你恐怕是知道些关于应劫的事情了,不知可否说与我听。”

虽然他心中好奇,自然而然的就把问题问出来了,但是凌展却不会就此将自身的秘密说给一个敌人听,况且还是一个被自己抓住当做俘虏的敌人。

凌展沉思半晌,说道:“我还是要再问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你答完了就可以走。我想知道你师父和那位前辈的名字以及他们的修为。”

孙姓修士想了一下,说道:“这个告诉你倒也不妨,他老人家姓童,名讳是一个林字,至于那位前辈,我只知他老人家姓赵,具体的名字却是不知了。他二位的修为自然是你我都远远不及的,也不妨告诉你,他们都是已然悟出天地造化孕育之道的元婴修士了。”

他答完这句话,凌展果然依言放人,不过却并未收走打入他身体中的五行之力,而是一边后退一边说道:“存于你身体中的法力,你自己花费些时间便能驱除,然后自行离去便是,我却是不在此陪你了。”

说完,他转身向西疾奔而去,孙姓修士没了飞剑,想来恢复了法力也无法追上他。

孙姓修士又疑惑又好奇的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暗想:看来这人是要自己去找师父和赵前辈了,也不知这应劫到底指的是什么,看来师父很在意的样子,原来他当初看中周贤是有这一层原因在里面,不知这劫又与师父有什么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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