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1 / 2)
许琴儿如今不见踪影,他心中怒气正盛,说话的语气很不客气。
那白安虽然也是个修士,修为还比他高些,当时常年在凡尘俗世中摸爬滚打,练出一身油滑气质来,听过他一番话之后,心中虽有点不满,但一时受凌展气势所摄,只好乖乖的从房间窗户跳出去,站在院外仔细感受着附近的灵气波动。
那再次劫走许琴儿的人,看起来与白安的想法并不相同,劫了人立刻就遁走了,并不像他一般还妄想着奴役凌展。
不过这也是因为他被凌展的修为迷惑了,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是练体期,实际也是练体期的修士,竟然如此精通禁制之道。
白安那道禁符也是机缘巧合下才学来的,而且经过了一番变化,才使得他这个炼气期的修士可以施展,过去这些年里,他用这道禁符不知偷袭了多少同阶修士,都是一边假作与对方合作,然后提出传授契约法术,再趁着对方全身钻研禁符效用的时候,出其不意偷袭得手。
一旦成功后,他就会迫使对方乖乖交出法器、丹药、功法等物,又或是役使对方为他做一些危险之事,屡试不爽。
当然,他每次也是仗着低阶修士中无人精通禁制,因此都会蒙骗被奴役之人,将自己的禁制威力夸大到无以复加,甚至说成他只要一动念头,对方就会立刻灰飞烟灭。
迄今为止,这句谎话还没有被人彻底戳穿过,虽然也曾有修士对此生出过疑虑,但是被他控制的人也都是一些野修士,在凡尘中厮混,对性命看得极重,不敢轻易冒险,因此都会依照他的话乖乖去做。
但是他何曾想到,凌展只是看了一会儿,就把他禁符中的奥妙看了个一清二楚,而且还暗中施展了出来,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此时白安站在院子外,将感知力量散开,很快就察觉到了那个劫走许琴儿的修士离去的方向。
他倒是没有偷懒,在他想来,自己动作越快,这件事越早结束,才好要求凌展放他离开,拖延并不是个好方法,不过一旦寻到了那人,凌展要求他独自上去对付的话,白安肯定不会做,开玩笑,跟修为比自己高的人打,白安这辈子还没做过呢。
确定了方向,凌展与白安两人立刻追了下去。
值得庆幸的是,白安这人还精通一门法术,可以凭借着一缕气息保持追踪,不会因为意外状况失去对方踪迹。
两个人都是用双脚奔跑来赶路的,只不过凌展还不能运用法力,所以是真的徒步,而白安借助了一门风系法术,看似是在用双脚奔跑,但其实脚下有风力的帮助,不会耗费太多体力,当然这门法术还是要消耗法力的,此消彼长下也是一样的,只不过肉体不会感觉到疲累罢了。
两人一边赶路,一边随后商议,根据两人推测,那再次劫走许琴儿的人,修为可能比白安要高上一些,但也不会超出太多,否则他尽可不必再暗中窥伺,正面出手就能将人劫下。
一连追了一夜,两人还是没有追上,白安此时心中打起了退堂鼓,小心控制着语气向凌展抱怨道:“这位道兄,我看咱们还是放弃吧?这任务虽然奖励丰厚,但是也不值得咱们这么辛苦,我看那人虽然修为比我高不了太多,但是至少脚下的速度与咱们一般,这么追下去,根本就追不上。一旦他赶往大炎国军队中交人,咱们再冲上去,半点好处也讨不到。”
凌展此时虽然心中仍自焦急,但头脑也渐渐冷静下来,那劫走许琴儿的人显然想到会被追踪,因此始终在赶路,不过他仔细分辨了一下方向,似乎并非朝着大炎国去的。
他在军队中的时候也简单了解过各国疆界的方位,先前的落锤镇等地方属于大炎国和岐国的交接,可他与白安一夜之间已奔出数百里,如今这地界可是接近矢车国了,难道那人为的不是大炎国的悬赏?
在他正思索间,白安说出了这句话,凌展立刻就看穿了他这是在找借口,立刻脚步一顿,脸色阴沉的看着他,冷冷道:“白安,你这是向抽身事外了?早知如此,当初你就不该从我手中劫人!如今我们一路追来,方向正是矢车国,你怎地说什么大炎国军队出来,想欺我对这附近地理不熟么?我告诉你,今天无论你想不想参与这件事,都得陪着我追人,否则我立刻引发禁制,伤害你的神识。将来你修为停滞,可不要怪我心狠。”
白安闻听此话,神色间一阵惊疑不定,半晌才恢复了平静,脸上堆笑道:“道友说的什么话来?咱们好歹也是相识一场,既然因为我的关系误了道友的好处,咱们还是一同追赶便是。”
他说这话时,双手抱在腹下,神色间也有讨好的意思,看似很恭敬规矩。
可是看在凌展眼里,却觉得这人说不出的奸猾惹厌,他本想甩头不做理会,可是心中却暗暗觉得这白安似乎另有图谋。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人既然在江湖上打滚多年,特别是对这禁符的钻研非常精深,虽然中了自己的暗算,但是定然也有破解之法。
虽然白安目前还比较服从自己的命令,但凌展心里还是把他当做一个没有受到控制的对手来地方,否则难保不会栽在对方手里。
两人一番对话后,再次上路。
这一次白安变得安静了许多,连前夜里一些小小的抱怨也不再出口,只是略略领先凌展二三丈,当先引路。
如此一来,凌展心中更加警惕,凝神戒备。
日过正午,两人追到一座镇外,街口处有一座茶棚,一个伙计正在蓬下招呼客人。
远远见两个人影飞速而来,还以为白日见鬼,惊叫一声摔了茶壶,转身跑到后面去了。
那掌柜的也受了惊吓,蹲身躲了起来,整个蓬中只剩下两个客人还好端端的坐在位置上喝茶。
凌展见此情形,蓦然双眼微眯,紧盯着其中一个客人。
那两个客人都头戴斗笠,做男子打扮,一个身形魁梧,另一个则略显瘦弱。
凌展看的正是瘦弱的那个,此人坐在桌旁,对面前的茶杯视而不见,只是低头看着脚下。
看了半晌,凌展忽然向那身材魁梧的客人开口道:“这位道友怎么不跑了?难道要与我二人较量较量?”
就在他说话的当口,身侧的白安也开口了:“哎呀,想不到抢我生意的人,竟然是唐兄?”
第一百四十二章 银梭、青蛟旗
白安话一出口,只听那头戴斗笠的人哈哈一笑,声音中却无半分笑意,少顷他收了笑声,沉声说道:“白兄还是一副好眼力啊,这么快就认出我来了,就连隐藏了气息也瞒不过你的眼睛。”
白安闻言嘻嘻一笑,道:“唐兄过奖了,白某与你也算是打了多年交道了,对于老对手的手段,我还是很了解的,你这法子说起来还是从我这里偷学去的,怎么可能瞒得过我的眼睛呢。”
凌展闻言心中一跳,先是转头看了白安一眼,随后又凝重的望着那人。
听方才两人的对话,看来是早已相识,而且彼此还是对头的关系。
但是凌展并不会因为这一两句话就相信眼前的情况,这两人他原本都没见过,难保不是故意装作对头的样子迷惑自己。
因此他只是在一旁冷冷旁观,双手却背在身后,悄悄划动起来。
那唐姓修士此时却不接白安的话,而是抬手指着凌展,问道:“白兄,看起来你又故技重施,将此人控制住了,不过我想不明白,一个练体期的修士有什么奴役的价值?如果你先前亲自带着公主上路,我也未必能得手。”
他却是误会了凌展与白安之间的关系,还当是凌展受了白安的禁制奴役,这才随其追来。
白安偷眼瞧了瞧凌展,看他对此竟无反驳之意,于是小声说道:“这位道友,前面这个姓唐的,修为比我高出一些,我看咱们还是不要硬拼,用言语惊走他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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