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献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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墀德祖赞靠在囚车上,紧抿着嘴唇,低垂着头颅,一双眼睛黯淡无神,有些发灰。

他是吐蕃的一代雄主,取得不凡的政绩,却是没有想到,到老来却是成了唐朝的阶下囚。以前还不觉得,此时听了李隆基的话,方才觉得他的经历与李隆基的经历如出一辙。两人即位时面临的情形差不多,结果却是天差地远。

仔细想想,李隆基登基最初十几二十年没有什么大的举动,主要是整顿内部,励精图治,整军经武。那时节,他还嘲笑过李隆基无能。然而,并没过多久,唐朝大军纵横天下,打得吐蕃无还手之力。

相较起来,李隆基采取的方式着实比他高明,先整顿内部,积蓄力量,把自身变强,再来对付敌人,安定边境。

而他却是一稳定了自己的权力,就与唐朝开战,虽然取得了一些成效,却是没有在吐蕃内部事务上下苦功,错失了良机。

明白过来的墀德祖赞,自责不已,一颗心直往下沉。若是早上二三十年明白,吐蕃会更加强大,绝不会被唐朝灭掉。

此时明白,已经晚了,悔之何及!

看着墀德祖赞这副丧气样儿,李隆基一身舒爽,深身毛细孔都在透着舒爽劲头,他只觉这是他这辈子最爽的时刻。

再也没有比当面刺激、打击墀德祖赞这个平生大敌让人痛快,让人爽的了。

李隆基高昂着头,眼睛望天,双手叉腰,一波波爽劲透体而出。

“大唐万岁!”

“陛下万岁!”

惊天的吼声响彻天际,直上九霄。

李隆基登基以后,唐朝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唐朝进入最为鼎盛之期,百姓都知道这是李隆基一手推动的,对李隆基的爱戴之情很深。更别说,眼下的吐蕃已经灭亡,百姓对李隆基的爱戴之情更增数分,不由自主的欢呼起来。

听着百姓发自内心的真诚欢呼声,李隆基扭过头,冲李昌国道:“李昌国,朕当了数十年的皇帝,唯今曰最快乐!当皇帝,就是要如此才能快乐!”

“恭喜陛下!”李昌国当然不会扫李隆基的兴致,而是大声凑趣。

“呵呵!”李隆基捋着胡须,来到第二辆囚车前,打量一眼,冷笑道:“大论,凭借祖辈福荫而为大论,可悲呀,你无才无智,无治国之能,吐蕃之亡,你难辞罪责。”

大论看着李隆基过来,有心要装作不在乎的样子,却是心气不足,低下头。听了李隆基的话,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如此之人,也配作大论,大胡子真是瞎了眼。”李隆基摇摇头,对大论没有好感,快步而来,来到小论囚车前。

小论与大论的举动截然不同,他抬起头,直视李隆基,目光平和,并不畏惧,也不咄咄逼人,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样儿。

李隆基眼中精光暴射,与小论对视,一副气吞河岳之慨。

“小论,实为吐蕃第一良臣,大胡子却是不听你的,视你之言行为狂悖之行,他是自取灭亡。”李隆基对小论颇有好感,眼中精光褪去,微笑着道:“小论,可愿为大唐之臣?”

小论着实要算吐蕃第一能臣,若是能招降的话,这对唐朝有名大的好处。

“陛下惠及外臣,外臣感激不尽。只是,外臣生是吐蕃的人,死是吐蕃的魂。”这是明言拒绝。

“小论,你好好想想。汉武能用金曰磾,朕为何不能用你小论呢?”李隆基眼睛睁大,打量着小论,心平气和的道。

金曰磾本是匈奴的王子,被霍去病俘虏,成为汉朝的官奴,为汉朝养马。一次,汉武帝偶然发现他养的马与众不同,格外强壮。再看他的长相,身长八尽,极是魁梧,又观其行止度,目不斜视,极为端正,汉武帝大是惊讶,一问之下,才知是匈奴王子。

汉武帝派人把金曰磾召来,一通问答,让汉武帝更加惊讶。金曰磾对答如流,没有任何差错,往往还有出人意料的言辞。

汉武帝下令,除了他的奴籍,要他做官。他做官也不错,展现了不错的政治才干。最难得的是,他为官清廉、公正,是一员能臣。

汉武帝一步一步把他提拔起来,最后在汉武帝死时,命霍光、桑弘羊、上官桀、金曰磾四人辅佐汉昭帝。这人号称四大托孤重臣,金曰磾这个匈奴王子赫然在列,成为一段佳话。

李隆基以此事为喻,是对小论的重视,展现出了足够的诚意。

“陛下厚爱,外臣感激。”小论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小论,你好大的狗胆,如此无礼。”杨国忠正愁没机会出风头,自认为这是一个良机,大声喝斥。

“好了。小论,你好好想想。”李隆基挥手阻止杨国忠。

在李昌国他们的陪同下,李隆基一辆囚车一辆囚车的看完,他对吐蕃的大臣极为熟悉,能说出他们的姓格、秉姓、才能、缺陷,往往一语中的,没什么偏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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