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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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自己琴棋书画方面造诣也不错,可阜远舟这个曾经的文状元的文武双全可不是假的,出口成章下笔成文挥墨成画,一份字帖都让天下学子趋之若鹜,以前还在宫中时阜博琅就常常缠着他要墨宝,不过后来为了避嫌就不怎么来往了,在之后他就听说这位文采风流的三哥疯了,还在扼腕叹息呢,没想到阜远舟竟然还记得怎么作画。

所以说,如果不是阜怀尧和阜崇临各有长处,阜远舟的出生简直就是众位皇子的噩梦,偏偏他又命途多舛,真不知道该不该说老天是公平的。

阜博琅话音未落,阜远舟就断口拒绝:“不行!”

“为什么?”博安王急了。

“这是给皇兄的,不给你!”阜远舟瞪他。

阜博琅顿时傻眼,垂头丧气——他不可能真的和大皇兄、如今的皇上抢吧,唉,算了,又不是第一次知道阜远舟和阜怀尧的感情比较好。

不过话说回来……

“要送大皇兄的话,为什么不是白梅?”

阜远舟反问:“为什么要白梅?”

“感觉……比较合适吧。”阜博琅想了想。

“为什么不是牡丹?”

“啊?”

“牡丹那么漂亮,不是更适合吗?”永宁王的语气很认真。

漂亮……阜博琅嘴角抽抽——长那么大他就没敢直视过阜怀尧的脸——那股子气势太吓人了!

于是阜远舟没再理会他。

阜怀尧整个人由内到外都寒凛如冰,岸峻傲然,很多人都觉得梅花和他相配。

其实并不像,因为没有梅花会带着那么浓重的血腥味,会在世俗里玩转阴谋诡计。

竟夸天下无双绝,独占人间第一香。

天是有名能盖世,国中无色可为邻。

牡丹。

——花中高贵无双的帝王。

——人间高贵无双的帝王。

那才是阜怀尧。

兄长在发呆,阜博琅也不出声,对着那副牡丹图看啊看。

阜远舟回神过来,对他印象稍有改观,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然后皱眉,“气血不足,脚步虚浮,劲气不稳。”

阜博琅愣了一下,苦笑:“三皇兄又不是不知道博琅一向都是如此。”

原来是病秧子么?阜远舟无压力,“忘掉了。”

阜博琅笑得更苦,疯了之后的三哥性子真是古怪,“三皇兄只记得大皇兄吗?”

“大概吧。”对着画别扭了半天才发现没有留名,阜远舟随手拿起个小木头,从袖口里掏出匕首开始刻印章。

博安王被吓了一跳,“三皇兄,在皇宫里不能私自携带武器的。”除非有皇上特许,不然进入皇宫的人都要卸兵器。

“是吗?”那双曜石般的眼睛转向他,明显带着疑惑,“这是皇兄给我的。”

“……大皇兄对三皇兄真是宠信有加。”阜博琅怔了怔,阜远舟原就属意帝位,阜怀尧不怕那天清醒过来阜远舟会刺杀他吗?——虽然有没有武器对于武功盖世的永宁王来说问题不大。

他忍不住问:“三皇兄,大皇兄对你好不好?”

“很好啊~~~”阜远舟低头刻着印章,谈起阜怀尧,他的手法明显轻快了很多,木屑像是雪一样飞散落地,印章已经有了雏形。

“那你在皇宫里高兴吗?”

“为什么会不高兴?”阜远舟看了看他,眼睛清澈明净,没有一点野心和欲望。

阜博琅被他看得有些失神,好半晌才低声喃喃:“其实皇兄变成这样……也挺好的。”

过去的永宁王不管对着别人笑的多开心,眼里总会带着些什么,不像现在,就算在虎狼之地里呆着,都知足常乐,欢喜得紧。

他说的太小声,阜远舟没有听到,他正好刻完了手里的印章,跑到桌边蘸了红泥,将印章印在画的一角。

阜博琅走过去看,只见上面印着一个圆滚滚的“舟”字,可爱无比。

他笑了笑,道:“既然画不能赠,那博琅向三皇兄讨个印章总行了吧,三皇兄不能太厚此薄彼了。”

阜远舟斜视他几眼,不知咕哝几句什么,还是快手快脚给他刻了一个。

阜博琅接过来一看,哭笑不得——这印章的造型是个垂头丧气的小人儿,栩栩如生,依稀能看见是他的眉目——太恶作剧了吧。

远处,下朝的钟声忽的传来,庄严深远。

阜远舟立刻一喜,阜博琅也是赶紧整理整理衣冠,以免有不庄重之处。

太和殿离御书房很近,没一会儿,两人就看见几个大臣和一群宫人往这里走来,为首的人一身明黄帝袍,容颜湛然若神,不怒已是凛然圣威,天骄不群。

阜博琅连忙行礼:“臣弟叩见皇兄,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阜远舟可不管那么多,一见人就扑:“皇兄~~~”那叫一个撒娇的语气。

阜博琅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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