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1 / 2)
“薛公子说会找状师帮赵延脱罪……”
“……”
霎时之间,本是领头人的薛天成了众矢之的。
他面如死灰,看着苏日暮眼神恶毒,好像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苏日暮好整以暇,目中无人得欠扁,好像他什么事都没做似的悠哉悠哉,从兜里拿把葡萄干一塞,砸吧砸吧嘴。
看着苏日暮和楚故一唱一和地联手,阜远舟默不作声,脸上的神色很微妙。
阜怀尧没注意,他在看苏日暮。
上一次他就觉得苏日暮似乎有点针对这个明明不如他的男子,这会儿苏日暮依然是悠悠然的,眼神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晦色。
富家子弟犯了事花钱请人顶罪这并不少见,这件事如果赵延坚持住了就不会供出薛天,苏日暮似是……有意不让他好过。
薛天虽是动了手,但是温穗谙真正的死因还需要进一步确定,所以最终薛天赵延等人都被带回府尹府暂时扣押,其他书生因为协助做伪证,恐怕也得吃点苦头。
阜怀尧拍拍阜远舟的手背,后者不情不愿松开手了,他走前去,问楚故身边的仵作,“这些人中的毒都是一样的?”
那仵作不清楚他身份,见楚故点头了才回答:“对,用都是一种海蛇的蛇毒,只要一点就会让人心脏麻痹而死,是海蛇中不常见的剧毒蛇之一。”
“海蛇……”阜怀尧眉梢轻动。
楚故正想问他想到了什么,忽地一顿,灵光一闪,和天仪帝对视了一眼。
另一头,阜远舟不着痕迹地拽着苏日暮挪到门边,眼睛盯着兄长,声音凝成一线送入苏日暮耳中:“你做了手脚?”
苏日暮唇边带着浑不在意的笑,细看方觉冷意夹杂其中,同样内力凝声道:“自作孽不可活,哪用得着我动手脚。”
“那件事,想得如何了?”
“……”苏日暮沉默了一下,“春试之后再说吧。”
“已经那么多年了,欠下的债该还了,”阜远舟双手环胸,静立温然,脸上甚至带着风拂百花叶落静美的笑,“就算你不动手,我也忍够了,闻离,他们欠的可不只是苏家。”
明明凝声成线时声音会有失真的感觉,苏日暮却清清楚楚感觉到了其中裹着冰渣的森寒凛冽,杀意纵横,他垂下了睫羽。
那边的阜怀尧正好唤阜远舟,他快步朝兄长走了过去。
在阜远舟动作的那一刹那,苏日暮好似不经意地望向窗外,“赵衡在找你。”
阜远舟的步履微不可见地一顿,示意自己听到了,随即继续往前走。
“远舟,”在场不知他们身份的人都撤的差不多了,阜怀尧就没怎么避讳,“你来看看有什么线索。”
科举是国家头等大事,一个接一个死人,天仪帝自然相当重视这些命案。
阜远舟应了一声,蹲下去检查尸体。
这名字太如雷贯耳,还没走的仵作一阵惊奇——这就是神才永宁王?果然天之骄子啊!呃,这位是永宁王的话,能直唤他名的岂不是……
仵作先生震惊了,呆滞了,被人提溜出去了。
苏日暮目光微动,溜达过来,有意无意道:“南温西薛准备参加今年的春试,是进士前三甲的热门人选,很多赌坊开了赌局都赌他们中举。”
楚故摇头,“啧,他们准赔了。”苏日暮出马,不进三甲都对不起这酒才的名号。
话音未落,楚故就突然想到什么,愣了一下,“之前死了的那几个武生,似乎都参加了武举,而且武功不错。”
黄宝瑞蹙眉不解,“是针对科举的考生?”
蹲着的阜远舟低着头,眼神不善,“想要京城大乱吧,科举没办好可是一件大事。”
阜怀尧也锁起了眉宇,选拔人才是重中之重,毕竟一个皇朝就是靠人才来维持运转的,尤其今年他刚登基,正是立威扬名大展拳脚的时候。
“这段时间的确有点人心惶惶。”楚故暗骂不知是什么人这么卑鄙,做出这种断人源头的事。
这些优秀的考生死了,对于玉衡皇朝来说无疑是一大损失,考生人人自危,而且死的武生不少是江湖门派,死者那方自是要寻仇,找不到暗杀的人就去找私斗的另一方,打打杀杀的,弄得治安也不好,一来二去的,再这么下去,今年科举成绩恐怕就不好了,新帝的名声也会受损。
“那么,苏公子被追杀,会不会也有这方面的原因?”楚故琢磨着。
也溜达过来看尸体的苏日暮费解地摸摸鼻子,“小生从来没说过要参加科举,众所周知的。”
摆弄着尸体的阜远舟检查着死者后脑勺上的磕伤,放下时拇指不着痕迹地拂过伤处,他将白布盖回尸体上,起身,一边抽出丝巾擦拭着手一边道:“我和皇兄在前段时间找过你,然后楚故他们又去拜访你了,可能有人觉得你会效力朝廷吧。”
苏日暮登时睁大眼睛,控诉:“这么说来,岂不是你们害的小生?!”
阜怀尧:“……”
楚故:“……”
不明情况的黄宝瑞:“……”
阜远舟忍住没踹他一脚,“只可能是其中一个原因而已,肯定你还作了什么孽,才被盯着不放!”
苏日暮愤愤不平地瞪他:“……”什么叫作孽?他是良民!良民!
阜怀尧听出了其中含义,“远舟,你是说追杀苏公子的人和暗杀温穗谙的人是同一批?”
楚故和黄宝瑞都是一惊。
“暗器从那边飞进来的,”阜远舟顺着死者倒地的方向指向打开的窗户,“我第一次碰到的那个死了的武人,加上这个,他们中的暗器的手法都和江亭幽很像,但不如江亭幽娴熟,更像是……徒弟之类的,估计是江亭幽培养出来的杀手吧。”
知道江亭幽的三人都皱眉——那人疯了?干嘛到处让手下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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