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1 / 2)
“嗯。”阜远舟点头,脸色微阴。
苏日暮的表情也是难得的阴沉,忍不住问:“你确定没弄错?”靥穿愁的制造者早已经不知是什么人了,这种机关歹毒非常,制作精密艰难,堪称鬼斧神工,即使有完完整整的图纸也没有什么人能做得来,能做的人也不能保证绝地一次成功,而且靥穿愁流传几百年下来,早就失传已久,如果不是苏家典藏库里有这么一本发了霉无人问津的古书里记载了,他恐怕都不会知道这世间居然有这么一个像是鬼神之作的机关。
“你小时候不是演示过给我看吗?”阜远舟道,把齐然和庄老夫人的事一一告诉了他。
苏日暮听得一口冷气就是伴着耳边风声倒吸而出。
靥穿愁在运作的时候,耳力较好的人——尤其是习武之人——都是听不见的,反倒是一些文弱妇孺能听见类似铲子插进土里的声音,苏日暮研究了很久,至今不知这是什么原理。
“除了你这世上还有人会做靥穿愁?”阜远舟问。
苏日暮想了一会儿,缓缓摇头,“我想不出来……不过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说不定真的有人知道它怎么做。”
倒不是他自夸,只是靥穿愁的制作原理简直不能按常理来判断,会的人真的少之又少,他自己也都不算完全熟知。
阜远舟沉了沉眸色,道:“总之你去看看,是假的最好,不然的话……”
苏日暮自然明白他的话中含义。
这种害人之物,绝对不能留!
……
再看庄若虚这边。
他虽然对阜远舟的吩咐感到一头雾水,不过他也知道阜远舟这般说话时就代表事情有点严重了,赶紧叫了人整理资料往宫里送,然后出发去找连晋。
正被纸稿“拼图”弄得焦头烂额的连晋一听,如蒙大赦,立刻屁颠屁颠地拖上宫清点了一百精兵跟着庄若虚走了。
不过连晋很快就开心不起来了。
有人听到怪声的报告被士兵们源源不断地送了上来,连晋根据他们的汇报在详细的京城地图上一一描点,然后满脸凝色地看着地图。
庄若虚在一旁,也是一目严肃。
在地图上,所有的点连成一条线的话,正好自朱雀大道起,一路蜿蜒到城门口,封锁了朱雀大道、玄武大道和青龙大道的咽喉路口,又将城门围绕起来,庄若虚和连晋都是常年浸淫行军布阵之人,自然看得出,这条路线,恰恰是兵行的最佳之路。
那么,这一条路上都出现了难以用常理来解释的怪声,这意味着什么?
“三爷呢?”连晋问道,既然是阜远舟叫他们来查的,自然就要问他才知道事情原委了。
庄若虚很是无奈,“三爷就交代了几句话人就走了,说是很快会回来,我也不知道他现在人在哪儿。”
出门都作青六打扮的宫清询问完一条街回来了,庄若虚是当日听他亲口说孙家的事的人之一,自是认识他的,也知道他现下这一副打扮的原因,不过这会儿不适合叙旧,于是点点头当做招呼。
宫清也颔首回了个招呼,转头见连晋脸色不太对劲,疑惑地递了一个眼神过去。
连晋也不说话,只把地图挪过去示意他自己看。
庄若虚眉头一扬——嗯?这两人相处得不错啊……
宫清刚看了一眼,眉头就是一蹙,还没来得及说话,便闻得一声风响,他忙抬头看去。
庄若虚和连晋也注意到了,移高目光时果然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蓝影。
不过……那个……他手里拽住的人是……
庄若虚和连晋的脸色一下子微妙了起来,不约而同地想——自家三爷已经大胆到了敢明目张胆去抢人了么,而且抢的还是甄府的人(大雾啊……)……
那什么,不知道阜远舟和甄侦斗起来的话是谁死谁活……咳咳咳,子曰非礼勿想。
另一厢的苏日暮适时松了真气,任由阜远舟带着他轻若无物地落地。
后面巨门和贪狼的影卫勉强跟上,一一隐身在角落里。
阜远舟瞥了庄若虚、连晋和宫清各一眼,也不客套了,直入正题:“事情办得怎么样?”
庄若虚立刻将那份描了点的京城详细地图递过去,目光扫了扫难得不是一幅漫不经心模样的苏大酒才。
曾经在早朝于宫门口和甄侦说话时和苏日暮有一面之缘也知道这位酒才事迹的连晋也是疑惑——叫个书生来做什么???
阜远舟的目光扫过地图,眼色已经完全沉了下去,直接给了苏日暮。
苏日暮坦然接过来,看了一会儿,用手比划了一下,微卷额发下的双眉立刻拢成了一堆皱褶,有些不可思议地喃喃:“居然真的是靥穿愁……”
阜远舟面色难看。
其他三人则是一愣,满脸迷茫。
“呃?什么夜什么愁来着?”连晋费解地问。
知道他们没听说过这个名字,苏日暮简短地道:“靥穿愁,一种大型机关。”
机关?!
庄若虚眼睛微睁——在京城里弄了个大型的机关??
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靥穿愁的可怕,苏日暮想了想,指了指连晋,道:“你不是那个什么劳什子元帅吗?”
连晋嘴角抽抽,“我叫连晋……”
阜远舟扶额——闻离你这家伙这会儿还不忘得罪人么?
苏日暮道:“你应该知道前朝有一场很诡异的战役,叫做函宜之战吧?”
连晋眨了一下眼睛,点头,“知道。”他虽然不喜欢那些酸不拉几的诗词歌赋,不过对古今以来的兵法和战役都熟记在心,而函宜之战则是最为神秘的战争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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