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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阜远舟从善如流地改口,“临志和小徒倒是关系不错。”这件事他自是知道的,对此他持观望态度,不过沙临志做事圆滑懂得人情世故,柳天晴跟着他能学到不少东西。

两人客套了几句,不过在外不方便疏忽,一行人便在一家茶楼里歇歇脚,阜远舟这才转移了话题去问柳天晴的近况。

沙临志松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他隐隐觉得永宁王看他的眼神似乎有点古怪,带着审视的意味,让他有些心惊肉跳的。

另外……他为什么觉得永宁王似乎在试探他和他父亲沙肖天的关系?难道永宁王和他父亲有什么交集?

他有些难解其意。

阜怀尧打量了沙临志几下,之前武举决赛和设宴的时候因为离得有点远,他还没认真端详过新任武状元的相貌气韵,这会儿看来,倒很是满意,这沙临志和他的父亲沙肖天果然像甄侦说的那样,完全就是两路人。

抿了一口茶,阜怀尧打开了话题,道:“沙卿可还习惯朝廷的运转?”

虽然武举三甲和一众能力较好而被留任的武生们还没正式授予官职,不过还是要向苏日暮闻人折月他们那样去兵部报道一下,熟悉熟悉朝廷事宜。

圣上发话,沙临志自然打起十二分精神来答。

他们这边说着说着,就忽然听到旁边的阜远舟道:

“既然如此,那么天晴你明天来甄府吧,这拜师酒喝了,你便正式是我门下的人了。”

阜怀尧看过去,望着自家三弟,“拜师礼不在宫里弄?”

“在宫里不方便,”阜远舟道,“而且,甄府不是有苏日暮么?”那酒鬼定会无限欢迎柳天晴的到来的。

阜怀尧也想到了柳天晴和柳一遥的关系,不由得微微皱了一下眉。

其实靠近这么一看,只要见过柳一遥或他的画像的人都不会觉得柳天晴真的只是人有相似而已——这个人和柳一遥简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再像也不可能像到这般程度吧?

加上柳天晴又长得快,这猛地一眼看去,若不是朝廷里和柳一遥同期为官的人已经不多了,剩下的也都是人精,不然真的会引起一场轰动。

不过,柳天晴眉宇间的锐气逼人,和年少时的阜远舟很是相似,无怪乎阜远舟之前怀疑他自己是柳一遥的儿子。

这巧合,真是叫人咬牙切齿不知说什么好。

想到这里,阜怀尧便问:“拜师是件大事,柳卿的高堂可曾得知消息?”

闻言,柳天晴愣了一下,“需要告诉我母亲?”她是有告诉他很多关于江湖上的事情,不过不包括这一件。

阜远舟清楚自家皇兄定是想知道柳天晴的确切身世,便道:“按理说是需要的,倒是我考虑不周了,天晴你的母亲现在在哪里?”

柳天晴似乎有些疑惑这个规矩,道:“母亲说过来到中原之后一切事情我自己做主就可,她自己说要去了结些后事便不知去向了,我不知道她在哪里。”

阜远舟听出了关键,“你母亲也来了中原?”

柳天晴点头,“是的。”

阜远舟微微皱眉。

柳天晴的母亲是丁思思这点已经能确认十之八九了,她在中原的牵绊无非就是魔教和柳一遥,那么她这次回来,为的究竟是什么呢?

不管是哪一件事,和他阜远舟都脱不了关系,看来,见到丁思思的日子离得不远了。

……

第二百二十七章 想要什么

皇宫,乾和宫。

阜怀尧换过衣服出来,已经是黄昏时刻了,虽然没继续下雨,但天边的乌云还未散去,乌蒙蒙的边缘露出一丝灰白的天光,渐渐暗淡下去。

阜远舟就站在窗边,望着那片阴霾的天在怔怔出神,不知在沉思着什么。

这段时间里他似乎总是在想事情,不知在谋划什么,阜怀尧知道最近的事情刺激了这个骄傲的男子,他想帮点什么,但是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

即使是信任一个人,也不代表不会去查他,尤其这个人是阜远舟——帝位之争多年明夺暗斗,阜远舟本以为已经足够了解这个三弟,可是他越是查,越是觉得阜远舟的背景和他所做的事情的神秘莫测。

而且,很多东西,似乎已经不是高高在上的皇权能够掌握的东西了……

“皇兄?”听到动静,阜远舟回神,看向那个站在那里似乎在思索什么的白衣男子,温柔微笑的模样和平时没什么不同。

“嗯。”看着他这般模样,阜怀尧不知心就定了下来,将那些纷乱的思绪沉进了心底,淡淡应了一声,走到他身边,站定。

两人没再说话,不约而同地选择享受这段难得的安稳时光,静静地看着暮色张开巨大的翅膀,笼罩在这恢弘的皇城之上。

这样的气氛太安宁,阜怀尧忍不住放松了从来都是绷得直直的身体。

那些家国天下……暂且放一放……

阜远舟恰在此时微微侧过身,伸手抱住他。

这样的亲昵并不少见,阜怀尧没在意他的举动,也没察觉自己已经下意识将身体倚靠在了对方身上。

宫灯初起,照亮了一方天地,柔和的烛光打在男子素来冷厉的面容上,似乎将那份凛冽也融化了去。

阜远舟心里一片温软,在旁人看不见的角度轻吻他的鬓角。

有归巢的夜鸟飞过,在空中留下一道模糊的影子,逐渐消失在视线之内。

看着那鸟儿飞远的影子,阜怀尧冷不丁的想起了连晋的话。

——我觉得其实你和他在一起,也未必不是好事,无论是我还是老庄甄侦他们,能给你的东西都及不上一个三爷。

他说的没错,这样的乐宁静安,是除了阜远舟之外,没有任何人能给的。

人这一世,能于茫茫苍生中找到最爱的那个人,该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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