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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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热随即从手心灌入,蕴满全身。

玉佑樘哈了一口气,问道:“那日是太傅大人来救我的?”

“嗯。”碧棠老实答道。

玉佑樘清楚记得是那人来救他的一些事,压低嗓音:“后来呢?”

碧棠:“后来太傅大人将您送到行宫,等到典药局的太医过来,他就走了。走之前嘱咐林大夫勿将自己来过一事对外声张,旁人问起来,就说是林大夫救的您。而后,太傅大人就继续回去上早朝了,狩苑的学生们听说这件事,皆是大惊,想跑来看您,全被林大人撵走了。”

不等玉佑樘作反应,碧棠又一锤手道:”噢,对了,差点忘了。沈尚书家的公子在行宫前跪了一天一夜,殿下您被送回东宫的时候,他还一脸愧色,垂头跟到这里。直到尚书大人来,软磨硬泡劝了半天,才把他带回府去。”

“……哦,还真是可怜这孩子了。”玉佑樘将暖炉往里侧挪了些:“回他一封信吧,就说本宫已大愈,不必挂念。还有其他四人……他们怕是也很担心。”

碧棠连连点头应下,又补了句嘴:“要不要给太傅大人一封!”

“不必了。”玉佑樘侧头看往别处,目光邈远:“他那样料事如神,我身体状况如何,他大抵也知晓了。”

碧棠回:“殿下啊,这别人知不知晓是一回事,你告不告诉可又是另一回事啰,意义可是大不相同。”

“那写一封……?”玉佑樘小心询问。

碧棠:“最好顺便道个谢,毕竟是他救了殿下。”

“噢。”

当晚,谢诩收到一张字条,其上内容正经之极:

本宫身体已无大恙,多谢太傅大人救命之恩。

落款,玉佑樘。

太傅大人极小地勾唇,一点烛火的亮落进他眼底,似有笑意闪。

=。。=

又过半月,宫闱之中格外平静,平静得都有些不真实。

册立太子大典前晚,玉佑樘腰酸背痛地回了宫。

因为在大梁,册立前一日,宦官需奉旨于奉天殿陈设御座香案,并在御座前的大殿正中安放好宫中特制的诏书案、册案、宝案。

而丹陛东边,也要临时设立册宝亭一座。

后,应参典礼的赞礼官员、百官和所有有关人士都要在册立的前一天排演册立礼仪。

也就是说,前一天还要排练一下!

一天折腾下来,玉佑樘委实累的不轻,进房后便瘫倒在床。

伤筋动骨一百天,何况今日一身衣饰冠冕都有十来斤,自己还要保持姿态稳重,行不回头。

岂非一般人所能承受哉?

玉佑樘都未阖被,腿抽了两下,直接厥睡过去。

半夜,他耳畔突有熟悉的女子的轻呼:“殿下……殿下……醒醒……”

玉佑樘半睁开眸:“怎么了啊,碧棠,我要睡觉。”

“太傅……大人……找……你……有……事……哇……”

“不是吧,”玉佑樘瞥了眼窗外天,黢黑黢黑的,“三更?”

“这不,白天不太方便嘛。”碧棠摸头笑笑。

“大半夜就方便了?他如何进来的?”

“这个奴婢也不知道哇,反正太傅大人有的是办法嘛~”

“他在哪?”

“咱们宫后院。”

“……嗯,去吧。”

玉佑樘起身,顺手取过架上披风披上,慢吞吞走了出去。

太傅大人似乎极有等人的爱好,已直立于丛后,见玉佑樘来了,他上下扫他一眼,道:

“身骨还未痊愈,就穿这点出来?”

就算在说关切之词,他都面色淡然,不见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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