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2)
望着她迅速消失的背影,慕容锦舒心一笑,明明就是在帮他,却装出一副疏离的样子。“真是只小刺猬。”
他转身,在没人看见的地方,脸上的笑容和春暖般的气息消弭无踪……
长乐轩中,桑柔来看望桑玄羲,却碰了一鼻子灰,被拒之门外。
她带着一肚子怨气去了大夫人的房间,却发现她还没回来,心里便是更加急躁了几分。
恰逢此时,西红来了。
“小姐,刘妈妈来催那一百遍佛经了,正在院子里候着呢。”
桑柔惊讶地偏过头,美眸中堆满愤色:“肯定是桑玥那个小贱人在祖母面前嚼舌根子了,才几天就来催?”
上次你就跟老夫人说已经写好一百遍,按理说早该送过去,刘妈妈今儿才来催算留了情面了。不过这话,西红心里想想,却是没胆子说出口的。
桑柔不耐烦地摆摆手:“行了,你下去回刘妈妈,就说佛经被四妹不小心弄湿了,我重新抄好后会亲自给祖母送去。”
“那万一四小姐那边……”
桑柔玩弄着指甲上新染的豆蔻甲油,恣意道:“你去知会一声就行,桑莞现在被我捏得死死的,晾她也不敢说个‘不’字!”
“是!”西红福着身子退下,在门口碰到了大夫人,忙行了一礼,“奴婢见过大夫人。”
大夫人淡淡应了声,打了帘子进屋。
桑柔一见大夫人,立即就跟见着救星似的,过去挽起她的胳膊,嗔怒道:“母亲,你方才去哪儿了?知不知道他们都欺负我!一个一个全不将我放在眼里!哥哥不待见我,桑玥那小……她又在祖母面前乱挑拨,更气的是,父亲给她送去一整箱贡橘,却只给我小半箱,到底谁才是嫡出的小姐?”
大夫人本就因为玄羲和宸枫的事郁结在心,宸枫再不济也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舍弃他,并不代表不心痛。而更痛的是,玄羲因此而恨上了她!未众叛已亲离,本该最贴心的女儿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抱怨一些毫无意义的事……
一阵剧痛来袭,她按住太阳穴,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不要把眼睛安在桑玥的身上。她是个完全没有后台的庶女,跟她计较你就不觉得自降身份吗?你现在应该做的是更加勤奋地练习琴棋书画、研读四书五经,争取早日获得慕容世子的心,让他主动求皇上赐婚。”
慕容锦么,他肯定是心仪自己的!反倒是桑玥这个口气,她无论如何咽不下!“母亲,我就想不通,父亲根本就不宠爱五姨娘,为何那般疼桑玥?”
大夫人气得呼吸一滞,厉色道:“你不要对我的话充耳不闻!实话告诉你,你父亲属意你嫁给靖王为妃。开春后,摄政王妃上门提亲肯定会遭绝。所以,必须赶在那之前求皇上下旨赐婚。而王妃是个极高傲的人,若是知道你父亲还看不上慕容锦,一怒之下哪里还会认你这个准儿媳?这件事还得瞒着她。”
桑柔见自己的委屈无人理会,眼里迅速窜起一层水雾:“母亲,桑玥害我!她害我!你怎么不信?她害我抄一百遍佛经,害我被人验身,你不想想怎么为我报仇,反而杞人忧天慕容锦不喜欢我!”
大夫人忽然觉得四肢无力了,她怎么跟这个女儿越来越说不到一块儿去?“你不招惹桑玥,她会有机会害你?你自己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清楚!如今有你父亲宠着,她风头正盛,你作为长姐,不表现仁慈谦逊便也罢了,还招摇得处处与她一较高下。就你这样的心胸和气度,真以为慕容世子非你不可了?”
“母亲!你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
啪!
大夫人一耳光扇了过去,桑柔愣在了原地,甚至她忘记了去捂疼痛的面颊:“你打我,你居然打我。”
“除夕宴之前不许踏出院子半步!你给我好好反省,到底是跟一个庶女争斗比较重要,还是握住世子的心比较重要!”
母亲不仅打她……还禁她的足!
桑柔泪流满面,一张绝美的脸此刻因愤怒和委屈而变得狰狞:“你会后悔的!不立即杀死桑玥,你肯定会后悔的!”
大夫人再不理她,只吩咐人将她带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白兰端着药碗进来了:“大夫人,该喝药了。”
大夫人一把将药碗摔在地上:“老爷根本不来我房里!喝这些药有什么用?”
白兰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王妈妈打了帘子进来,见大夫人气得面色铁青,而白兰跪在一堆碎渣之上,摇摇头,道:“大夫人,这药无论如何也要喝。您是正妻,还怕老爷不来您房里吗?奴婢有一计,老爷今晚就会来长乐轩。”
☆、第三十七章 就这点手段?
“什么计策?”
“老爷中年得子,对三少爷甚至疼惜。您只要把三少爷接过来养在名下,老爷一准就来了。”王妈妈躬身说道,双腿却因长时间的站立行走而痛得打颤。
大夫人知道,那是上次跪了碎瓷又挨板子落下的后遗症,她指了指一旁的矮凳:“坐吧。”
王妈妈感激地坐下,大夫人目光凛凛道:“你以为我没想过将桑玄帧养到名下吗?哼,旁人都以为桑玄帧是个香饽饽,我却笃定他是个烫手山芋。”
王妈妈欣慰一笑:“您说的对。老爷宠爱九姨娘,就让他宠着,反正您是大她是小,以后治她的机会多的是,三少爷年幼,听说又体弱,有没有福气长大还两说。只是……”
大夫人见王妈妈欲言又止,问道:“只是什么?”
王妈妈虽才回府一日,但通过小沁和白兰的口中还是将这一个多月来发生的事了解了一遍,道:“方才您同大小姐的谈话奴婢听到了,奴婢觉得大小姐的话不无道理,那个二小姐当真邪门儿,许多事她都未出面,可最后的受益者就是她,别的不说,单说荷香那件事,就绝对是二小姐的手笔。您当真这么由着她?”
大夫人茗了口茶,冷道:“要不是柔儿闹出曲修宜那一出,桑玥开春后就得嫁过去!眼下,我只得另辟法子,但这只白眼狼,我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腊月三十,瑞雪纷纷。
大街小巷贴满对联、挂满红灯笼,虽门窗紧闭,显得街道冷冷清清,只余一片孤寂而火红的色彩,但偶尔从门户内传出的欢声笑语还是能令人感受到十分浓厚的喜庆。
马车内,莲珠目不转睛地盯着桑玥,笑道:“小姐今天真美,比大小姐还美。”
桑玥轻笑一声:“不就是薄施粉黛,值得你如此夸赞?”
莲珠点点头,忽然忆起了什么,杏眼圆瞪道:“小姐,你说慕容公子会不会去参加宴会?”
桑玥似笑非笑地看着莲珠:“应该不会。”前世的她随裴浩然参加大大小小的宴会不下数百场,从未见过慕容拓,这就是为何她初次与他争锋相对时没能认出来。由此可见,慕容拓对这种热闹场合是避而远之的。
莲珠长吁一口气,拍着心口道:“那就好,他简直太可怕了!奴婢祈祷,一辈子别再见到他!”
桑玥顿觉好笑,慕容拓到了莲珠口中怎成了毒蛇猛兽般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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